第147章 不可一世的自稱
薑酒把玩著匕首,眨了眨眼,“這不是很明顯嗎?”
雲致驚恐地瞪大眼睛,聲音都在發顫,“你……你想殺我?”
“嗯哼!答對了!”
雲致失聲喊道:“蘇九,我跟你有什麽仇?你竟然如此惡毒!”
薑酒輕笑一聲,“說我心腸惡毒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
季鳴鼓起勇氣看她,見她這一身裝扮,立馬想起了那個救了他一命的紅衣女子。
“是你!”季鳴大喊道:“之前救我的人是你是不是?”
薑酒連個眼神都懶得賞給他。
而雲致也意識到了什麽,憤怒道:“就是你唆使季鳴去沈府鬧事的?”
薑酒也不否認,“這份禮物,雲小姐可喜歡?”
雲致氣得渾身發抖,“蘇九!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兩次地針對我?”
子桑擦拭著劍上的血,很是不悅道:“你跟她廢什麽話?直接殺了了事!”
季鳴衝著薑酒連連磕頭,“姑娘!姑娘饒命啊!您之前要我辦的事我都辦妥了,跟你有仇的是雲致,不關我的事,您就放了我一條賤命吧!”
薑酒掏了掏耳朵,到底是美人,掏耳朵如此粗魯的動作都能做得無比優雅。
“吵死了!”
子桑十分幹脆地一劍抹了季鳴的脖子,血濺了雲致一身,雲致尖叫一聲,麵色驚恐。
那帶血的劍就橫在雲致麵前,雲致渾身抖如篩糠,從前在薑酒麵前的囂張蕩然無存。
“蘇九,我知道錯了!你別……別殺我!”
薑酒跳下馬,輕笑道:“錯了?雲小姐錯哪了?”
雲致抬頭,目光滿含驚恐與憎恨。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錯了,她竟然要這般趕盡殺絕!
那把小巧的匕首移開了子桑的劍,劍尖在雲致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輕微的刺痛讓雲致臉色發白。
“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
薑酒湊近了幾分,聲音低得隻有她們二人才能聽得見。
“雲致,你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麽挑唆孤跟沈玉卿的嗎?”
低沉的嗓音,熟悉的語氣,還有那一句不可一世的自稱。
雲致瞪大眼睛,雙眸透著濃濃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是鳳……”
“噗嗤!”
後麵的話,被劇烈的疼痛淹沒。
雲致低下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緩緩向後倒下。
她死死地盯著薑酒,嘴巴上下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薑酒摘了麵紗,衝著她笑得明媚而燦爛。
明明就站在陽光下,可她周身卻彌漫著森冷的陰氣。
那一瞬間,雲致全都明白了。
為何蘇九會有如此大的改變,為何她要接近沈玉卿,為何她要頻頻與她作對。
隻因為,她是鳳帝薑酒,那個本該死在沈玉卿手中的人。
可是雲致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薑酒沒死?
這個答案,估計也隻有閻王爺能回答她了。
雲母看著女兒死在自己麵前,發瘋了一樣大叫一聲,子桑直接了結了她的性命。
白洛跟白言把他們的馬車翻了翻,偽裝成是劫匪幹的,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對他們不利的痕跡。
白洛道:“姑娘,我們現在回去嗎?”
“急什麽?你之前說的那個果莊在哪?”
把這邊收拾了一番,四個人才打馬離開,薑酒惦記著莓果,竟是沒發現,自己方才的舉動,已經悉數落入了容肆眼裏。
容肆與顧寧匆匆趕來,便看見子桑殺了季鳴,而薑酒也沒放過雲致母女。
不同於上一次在月華山與刺客對戰,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薑酒是如何笑吟吟地要了別人的命!
容肆知道薑酒並非善類,但是他不知道,原來平日裏在他麵前耍賴打諢的小姑娘,竟也有這般心狠手辣的一麵。
顧寧也是嚇得不輕,在他看來,薑酒雖有幾分脾氣,但到底還是深閨裏長大的小姐,再狠又能狠到哪裏去?
而就在剛才,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把匕首送入了雲致的胸膛,那般果決跟淡漠,絲毫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裏,她一個閨閣小姐,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事,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寧看著容肆緊緊握著的拳頭,俊容陰沉如墨,一言不發,顧寧卻能感受到他的盛怒。
“世子……”
“回去!”
顧寧還以為容肆會追上去,卻不想他直接調轉馬頭離開,顧寧隻得跟上。
然而疾馳了一段距離,容肆又猛地停下,冷聲道:“去收拾一下,別留下什麽把柄。”
顧寧:“……”
薑酒晃晃悠悠地提著兩籃子莓果回京城的時候,天色都快黑了。讓蘇辰的小廝給賀錦朝送一籃子去,剩下一籃子,蘇辰一顆都沒摸到,就被薑酒拿去隔壁棲寒閣了。
“肆肆!我給你帶莓果來了。”
薑酒興衝衝地跑進來,一身血腥味早就洗幹淨了,換了幹淨的衣裳,墨發微濕,沐浴之後的肌膚白裏透紅,滑膩生香。而她聲音嬌軟,臉上掛著嬌俏可人的笑,與白日裏城外林道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判若兩人。
容肆捏緊了手中的書,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平靜道:“你今日去哪裏了?”
薑酒把小竹籃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呐!我聽說城南果莊的莓果又大又甜,特地跑去摘了一籃子,你嚐嚐。”
她取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子,隨意擦了擦,遞給他。
見容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薑酒心領神會,讓人送了一盆水過來,仔細地清洗之後,獻寶似的遞到他麵前。
見容肆還是不動,薑酒鼓著臉頰,眨了眨眼,“我都洗幹淨了。”
容肆還是不接,麵色有些沉凝,薄唇微張,似乎有話要說,卻被莓果堵住了。
薑酒直接塞到他嘴裏,還特別殷勤道:“怎麽樣?是不是很甜?我這裏還有好多,全都是給你的!”
容肆隻得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在嘴裏蔓延,像極了薑酒的味道。
容肆看著薑酒,她專注地挑去綠蒂,把莓果丟進水裏,大概是知道容肆愛幹淨,每一個都反複洗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