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出手教訓
她十分殷勤地為容肆打了一碗藕粉圓子,濃稠的湯汁,包裹著幾顆小巧白潤的糯米圓子,另外還有些許紅棗枸杞點綴,賣相十分好看。
容肆語氣冷淡道:“多謝阮小姐美意,隻是我不喜甜食。”
阮漪像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放下碗,臉上溫柔的笑意絲毫未變。
“不喜歡也沒關係,那嚐嚐這道清蒸魚,前幾日我來四九樓試過,魚肉十分鮮嫩,味道也不會太過辛辣,應該符合容世子的口味。”
容肆依然冷漠以對,“多謝,不過我不喜歡吃魚。”
反正不管容肆說什麽,阮漪總能找到話題跟容肆聊天,容肆不搭理她,她便厚著臉皮繼續纏著,別說容肆跟賀錦朝了,賀蓁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漪漪,容世子他不吃,還是……”
阮漪卻跟沒聽見似的,反而更加熱情了。
“那容世子喜歡吃什麽?我再去為容世子點一些菜……”
容肆的太陽穴突突發疼,被阮漪吵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薑酒那個蠢女人比阮漪還要聒噪,但是他就不會這般煩躁。
或許是因為,薑酒從來不說這麽多廢話吧。
賀錦朝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這頓飯是他特地來請容肆跟薑酒呢,阮漪在這裏當什麽東道主?
正要開口,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喲,我還以為我走錯廂房了呢,阮小姐來幹什麽?”
阮漪看見薑酒,臉色僵凝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笑道:“蘇四小姐,我今日恰巧來四九樓吃飯,沒曾想這麽巧遇到了容世子跟蓁然他們,蘇四小姐不會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
阮漪料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薑酒肯定不會胡來,隻是她還是低估了女皇陛下。
“不好意思,我還真介意了,因為阮小姐……坐的是我的位置。”
阮漪故作驚訝,“啊?是麽?我不太清楚,實在抱歉了,不如蘇四小姐再另外找個位置?”
“看來阮小姐的記性不太好。”薑酒走過了過去,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在眾人茫然的目光下,緩緩地向阮漪的頭上倒了下去,笑吟吟道:“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淺黃色的茶水從她的頭上倒落,髒了她的妝容與衣裙,阮漪一臉不可置信,突然尖叫出聲。
“啊!”她驚得站起,麵目猙獰,“蘇九你瘋了嗎?”
對麵那三個人都被薑酒這一手嚇呆了,包括容肆,大概也沒想到薑酒竟然這麽放肆,但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一絲好笑。
她這樣子,倒是像極了護食的小崽子。
薑酒放下茶杯,嗤笑一聲,道:“阮小姐,注意人設啊。”
阮漪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好歹還保持著一絲理智,沒有當著容肆的麵跟薑酒撕起來,而是扭頭一臉委屈地對容肆道:“容世子,你看蘇九她……”
容肆緩聲道:“阮小姐儀容有失,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裳吧。”
如果說剛才是憤怒,那麽現在的阮漪,應該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她沒想到,薑酒當著容肆的麵“行凶”,容肆竟然還這麽護著她!
更讓阮漪惱怒的是,賀蓁然竟然也不幫她。
“漪漪,我先陪你去換衣裳吧。”
薑酒這麽對待阮漪,賀蓁然也是十分氣惱,但是這件事到底是阮漪理虧在先。她不請自來,賀蓁然原本就有些尷尬,她也沒有戳破她來這是巧合的謊言,阮漪又堂而皇之地占了薑酒的位置,也難怪薑酒會生氣。
別說薑酒了,賀錦朝跟容肆的臉色都不太好,賀蓁然隻想趕緊帶著阮漪離開,免得她過於尷尬。
但是阮漪不這麽想,在她看來,賀蓁然就是在幫著薑酒說話,一時對她也生了幾分嫌隙與怨氣。
等她們二人走了,薑酒讓阿寧過來換了把椅子,若無其事地接著吃飯。
被她這麽一搞,賀錦朝那點鬱氣竟然就這麽散了,低笑了一聲,衝著她舉杯,道:“蘇四小姐當真是女中豪傑啊。”
薑酒也回了一杯,十分幹脆地一飲而盡,“好說好說。”
容肆輕哼道:“什麽女中豪傑?我看她就是頑劣囂張,不知收斂!”
“哦?我不知收斂,那……容世子方才為何不攔我啊?”
容肆淡定地飲了口茶,“我不插手你們女兒家的事。”
薑酒咬著筷子,歪著頭看他,笑得意味深長。
容肆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道:“能不能好好吃你的飯?”
“哦,我吃飽了。”
容肆蹙眉,“你吃這麽點就飽了?”
薑酒眨了眨眼,拉長了聲音,“因為……你秀色可餐啊……”
容肆微愣,在她專注而深情的注視下,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耳根漸漸發紅。
對麵的賀錦朝不合時宜地敲了敲桌子,既無奈又好笑道:“喂,你們能別這麽旁若無人嗎?”
容肆回過神來,猛地偏過頭,側臉悄悄爬上了一抹煙霞,純情得讓女皇陛下心癢癢。
她一臉不悅地瞪著賀錦朝,“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賀錦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不過蘇四小姐,我是真沒想到,你看著嬌滴滴的,沒想到身手那麽好。”
“你還是叫我蘇九吧,一口一個蘇四小姐,我聽著都別扭。”
幾次接觸下來,薑酒能看得出來,賀錦朝雖然風流名聲在外,但也不是邵世明那種臭名昭著的二世祖,而且上次在月華山,他自己都傷得那麽重,還一直護著薑鈺跟賀蓁然,品性倒是不錯。若是好好培養,將來未必沒有一番似錦前程。
她如此爽快,賀錦朝也沒有客氣,“也行,那我便喚你阿九吧。”
薑酒衝著他舉杯,十分豪氣地仰脖飲盡。
容肆微微皺眉,語氣略帶不悅,“誰教你喝酒的?”
上次喝成那個鬼樣子,容肆到現在還記著呢!
薑酒狡黠地眨眨眼,“放心,我自己心裏有數。”
上次喝醉了,是她對這副身體的酒量不清楚,現在摸清了,薑酒就差不多知道自己能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