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拳頭才是硬道理
阮漪假惺惺道:“蘇小姐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隻是擔心蘇小姐。”
“是麽?我還以為阮小姐巴不得我死呢!”
阮漪一臉尷尬,被她堵得說不上話。
賀蓁然擰眉,“蘇九,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你幾日沒來,那些長舌婦在背後亂嚼舌根,說你各種壞話呢!”
“既然是長舌婦,把她們的舌頭拔了就是!”
薑酒含笑的目光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邵芷嫣身上,明明臉上掛著笑,可邵芷嫣卻感受到了幾分森冷。
她心下一慌,分明從薑酒眼裏讀出了幾分惡意,又篤定薑酒不可能知道自己雇人綁架她的事,稍稍鎮定一些。
“蘇九,你胡說八道什麽?誰是長舌婦?我們不過是在閑聊而已,嘴巴長在我們身上,說什麽是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
薑酒捏著拳頭,點點頭,讚同道:“你說的沒錯,手長在我身上我,想揍誰也是我的事。”
見她朝著自己逼近,邵芷嫣慌忙後退。
“蘇九,你幹什麽?你想在國子監內打架嗎?你就不怕被處分嗎?”
薑酒低笑一聲,靠近幾分,聲音壓得極低,“邵芷嫣,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滴水不漏嗎?”
邵芷嫣的臉色唰得一白,嘴唇都微微顫抖著。
“等著吧,我絕對會千倍百倍地償還你送我的大禮……”
邵芷嫣驚恐地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大概是沒想到,為何薑酒會知道。
薑酒勾唇一笑,瀟灑地轉身離去。
容肆沒有過去,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麵色莫名地有些冷。
“這就完了?”他不滿地看著薑酒。
薑酒眨眨眼,“不然咧?把她們打一頓出氣?”
容肆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薑酒偷笑,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地看著他,“肆肆,你這是在為我鳴不平嗎?”
“誰……誰為你鳴不平了?”容肆扭過頭去,一臉不自然。
“哦~那你管我怎麽教訓他們!”
容肆咬牙,“我才懶得管你!”
丟下一句話,容肆就氣衝衝地走了。
薑酒抿唇一笑,眉眼都帶著幾分溫柔。
她正打算回學堂,轉身卻看見邵野站在廊下,似乎在那裏有一會兒了,肩膀上都落了一片葉子。
“阿野?”
薑酒走過去,在他眼前擺擺手,“站在這幹什麽呢?”
邵野目光閃躲,似乎不太想跟她對視,但是又控製不住地想去看她。
“你……沒事吧?”
薑酒笑,“我能有什麽事?”
瞥見他脖子上的傷痕,薑酒收了幾分笑意,抬手將他的衣領扯開,露出了好大一片淤青。
邵野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又暴露了手臂,一道道青紫色的淤青,看著觸目驚心。
薑酒眸色轉冷,“這是怎麽回事?”
邵野低著頭,“沒什麽,是我自己不小心……”
“邵世明又找你麻煩?”
“他現在都自顧不暇,怎麽找我麻煩?”
邵野低笑一聲,語氣都因她的關心而帶著幾分愉悅。
薑酒伸手彈了他的額頭一下,佯怒道:“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額頭不疼,卻有些燙,邵野笑得越發像個二傻子。
薑酒無奈地扶額,“別轉移話題,你這傷到底怎麽回事?”
“都是皮外傷,跟以前比,根本算不了什麽,況且,我也沒有吃虧。”
這些傷,其實是邵野聽到那些人在背地裏諷刺薑酒,一時氣不過,才跟他們打起來的,雖然他傷得不輕,但是那些人傷得更重。邵野是在妓院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的,自然不比他人純良,招招都是往死裏打。
不過這些事,邵野也沒有說給薑酒聽,免得汙了她的耳朵。
薑酒倒是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捏著拳頭凶巴巴道:“什麽狗屁嫡庶尊卑,拳頭才是硬道理。要想不被欺負,自己就要先強大起來,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弄死那些孫子!”
邵野真是愛慘了“我們”這兩個字。
更是喜歡極了她這副模樣,用最軟萌的聲音,說著最凶狠的話,明明是個比他還小的小姑娘,卻比他更有勇氣更有自信。
邵野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想,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比薑酒這般耀眼了。
“阿酒,這幾日,你出什麽事了嗎?”
邵野眼裏的關心做不得假,語氣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他也害怕,害怕那些人說的話是真的。
不是沒想過去將軍府看她,但是他這上不得台麵的身份,隻會給薑酒帶來麻煩。
跟邵野,薑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能說的,言簡意賅地把花朝節那晚上的事告知於他,不過也沒說是邵芷嫣幹的。畢竟邵野現在還住在惠安侯府,薑酒也不希望他衝動之下卷進來。
“你說,是一夥人販子把你抓走的?”
邵野眸中眯著危險的光,這讓他想起了他十三歲那年,姚氏忽然說要帶他去城外寺廟上香,結果半路上他跟他們走散,被人劫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了惠安侯府。
薑酒沒有注意到他的懷疑,聳聳肩道:“那夥人也是倒黴,抓誰不好,偏偏抓了小皇帝,估計現在已經被一鍋端了吧。”
邵野眸中閃爍著幾分狠厲的寒光。
都死了啊,真是可惜!
大概是有她早上那一番震懾,好歹早上是清靜地度過了,不用想薑酒也知道,邵芷嫣跟蘇月那些人肯定在背地裏使勁抹黑她,薑酒也不在意,她又不靠名聲吃飯。
倒是容肆,最是見不慣那些沒憑沒據便胡說八道之人,思來想去,便想了一個辦法。
趁著午休,薑酒去了一趟酒樓。
一踏進來,薑酒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上次過來這邊還空蕩蕩的,這會全都翻新了一遍,十分亮堂,桌椅也全都擺上了,廊上掛了帷幔,看著十分清雅寧靜。
薑酒滿意地點頭,原本她還有些擔心白洛跟白言應付不來,現在來看,辦得倒是不錯。
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過來,身上穿著洗得幹淨的半舊衣裙,臉頰有些瘦,模樣生得倒是端正,頭發挽了起來,梳成婦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