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容肆是豬

  她的勁不小,疼得容肆皺緊了眉頭,看著她明明心虛得不行,卻一臉理直氣壯,忍不住嗬嗬兩聲。


  薑酒也覺得自己這個解釋太牽強了,尤其顧寧還一臉看負心漢的表情一樣看著她,讓薑酒生出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回見!”


  看著那個少女飛速離開,背影猶如盛開的烈焰,邵野微微一笑,默默地印刻在自己腦海中。


  容肆看著他一臉癡漢的笑,心情更加鬱悶了。


  一進學堂,迎麵忽然一盆髒水潑了過來,薑酒身手敏銳地躲開,雙眸泛著寒氣地看著對麵那個小姑娘。


  她看著也就十五六的年紀,生得嬌滴滴的,穿著鵝黃色的衣裙,那張嬌俏的小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生生破壞了幾分美感。此人正是惠安侯府的嫡小姐,邵世明的親妹妹邵芷嫣。


  邵芷嫣見一潑未中,頓時更憤怒了,直接揚著手中的木盆就朝薑酒砸過來。


  “蘇九你這個賤人!”


  薑酒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卸了邵芷嫣的力氣,力道之大,讓邵芷嫣疼得尖叫出聲。


  “蘇九!你還不快放開我!”


  薑酒冷冷勾唇,“放開你,好讓你像隻瘋狗一樣到處咬人嗎?”


  她瞥了一眼寂靜的學堂,所有人都站在旁邊看戲,薑酒冷不防朝他們看來,立馬扭過頭去,一臉心虛。


  邵芷嫣掙紮無果,氣得眼眶都紅了。


  “蘇九,你把我哥哥害成那個樣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這一開口,薑酒就差不多猜到她的身份了。


  “怎麽?邵世明還喘著氣呢?”


  “你!你怎麽這麽惡毒?”


  薑酒好笑道:“我惡毒?你大哥帶著人打算綁架我不惡毒?”


  薑酒的話激起千層浪,眾人著實震驚不已,他們就算平時再看不慣薑酒,也犯不著做出這種事啊。


  邵芷嫣氣急敗壞,“你胡說!我大哥才不是那種人!你休要往我大哥身上潑髒水!”


  昨晚邵世明的慘狀,邵芷嫣也是看到了,尤其得知是薑酒害的,邵芷嫣也不顧姚氏的警告,一大早的就來這裏堵她。


  她還以為薑酒會抵死不認,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承認了。


  但是她說的話對邵世明來說,對邵家來說,絕對是不小的衝擊。


  堂堂一個侯門世子綁架姑娘,還是蘇家的姑娘,這要傳出去,邵家還怎麽在京城立足?

  邵芷嫣要是聽姚氏的話,邵世明被揍的事壓根就沒人知道。現在好了,她這麽一鬧,薑酒這麽一宣揚,不出今日,所有人都知道邵世明是個綁架犯,而且還是個廢物級別的綁架犯。


  “你大哥要是沒做那些齷齪事,我會揍他?我要是不揍他,那你今天又來找我鬧什麽?”


  薑酒直接把她推開,邵芷嫣後退幾步,捂著自己發青的手腕,目光陰狠地瞪著她。


  “蘇九,明明是你勾引我大哥不成,惱羞成怒,才對他下次毒手!你現在顛倒黑白,以為別人會信嗎?”


  薑酒嗤笑一聲,“我就是看上一頭豬,都不會看上你大哥!”


  剛走過來的容肆:“……”


  所以他是那頭豬嗎?

  “噗嗤!”


  此話一出,眾人忍不住憋笑出聲,冷不防瞧見薑酒身後的人,各個又縮了縮鼻子,安靜下來。


  薑酒也察覺到了什麽,扭頭便看見容肆一臉深意地看著她,看得薑酒心底發毛。


  邵芷嫣見容肆都來了,她若是再攪和下去,隻怕更不好收場,氣勢洶洶地放了一句狠話,便狼狽地跑了。


  容肆從她身旁走過去,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蘇小姐的喜愛還真是特別。”


  不知是不是錯覺,薑酒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分幽怨,一分嘲諷,八分怒火。


  僅僅一個上午,邵世明調戲薑酒不成,反被她扁得下不了床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些閑得蛋疼的學子們還自發編出了好多故事,豐富了很多細節,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似的。


  邵世明那幾個狐朋狗友倒是知道點內幕,隻是沒想到邵世明自己先動手了,還被揍成這樣,心裏對薑酒的畏懼都多了幾分,哪怕對她有幾分心思,此時也全都歇了。


  魏子安氣惱不已,邵世明這個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十幾個大男人被揍得那麽慘,也不嫌丟臉!


  不過邵世明的事,也給他敲醒了警鍾。


  上次他派人去跟蹤薑酒,原本打算嚇嚇她,誰知道一個個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從前的蘇九,可是半點身手都不會,魏子安現在忍不住相信了,蘇胭與他說過的,蘇九中邪了!

  光是想想,魏子安便覺得遍體生寒,甚至越發下定決心要將她除去。


  懷遠閣內,容肆站在窗前,將半個國子監盡收眼裏。


  漆黑如夜的眼眸,映著這京城盛景,卻未因這浮世雲煙,而牽起半分思緒。


  “世子。”顧寧走了上來,衝著容肆拱手道:“世子可是有事吩咐?”


  尋常送容肆來國子監,顧寧便在外麵等著。這次容肆忽然把他叫來,想來是有要事要他去辦。


  容肆頭也不回,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窗台。


  久久,才聽他緩緩道:“有件事,你去辦一下。”


  顧寧聽罷,臉色微變,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容肆竟然會讓他去做這種事。


  想了想,顧寧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因為蘇四小姐嗎?”


  容肆動作一頓,偏頭看著他,眸光泛著冷意,“你話太多了。”


  顧寧連忙低頭,“屬下知罪。”


  嘴裏說著知罪,但是顧寧知道,容肆沒有否認,那便是了。


  遠遠瞧見一抹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容肆道:“下去吧,做得幹淨點。”


  “是。”


  顧寧剛退下不久,徐清風便來了。


  身為國子監的祭酒,平常他不僅要管國子監,還得管著皇宮那位不成器的小皇帝,六十高齡了還不得罷休。


  看見容肆,顧清風笑道:“難得你今日有空,來找我老頭子下棋了。”


  容肆恭敬地俯身拱手,請徐清風落座,不徐不緩道:“上次輸了祭酒,今日總要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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