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概想以身相許
魏子安冷笑,“什麽前未婚妻?我跟她現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魏子安如此好麵子的一個人,三番兩次地被薑酒羞辱,要是還能忍,他還配當男人嗎?
邵世明沒想到魏子安對薑酒的仇恨這麽深,不過根據他打聽到的那些事,他也能理解。便是他,也是對薑酒恨得牙癢癢的。
“這麽說,你是非要搞死她咯?”
讓蘇九死?那倒不至於,他想要的,不過是把她踩在泥裏罷了。
“有點意思。”邵世明一臉躍躍欲試,“那你有什麽好主意?”
魏子安獰笑,意有所指道:“你不覺得,蘇九長得有幾分姿色嗎?”
邵世明雙眸微眯,眼裏帶著幾分猥瑣的光芒。
樹叢後,一抹身影一閃而逝。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一早上下來薑酒的精神跟心情好得不得了,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前麵的容肆看,唇角掛著一絲很淺的笑意,偶爾容肆朝她這邊看過來,她還會壞心眼地衝著他眨眼,電得容肆手輕輕一顫,險些拿不住書本。
一堂課下來,哪怕容肆掩飾得再好,可臉頰的緋色還是遮蓋不住,匆匆拿上書便走了,背影著實有些倉惶。
薑酒忍不住撲哧一笑,隨手把書丟進書囊裏,一偏頭便看見阮漪一臉怨恨地瞪著她。
“不要臉!”阮漪低聲罵道,清秀的小臉因為憤怒微微扭曲。
薑酒舔了舔微微上揚的嘴角,笑得囂張乖戾。
“謝謝誇獎!”
阮漪被她堵得無話可說,憤恨地起身走了出去。
薑酒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便看見了邵野站在走廊上,臉上的傷好了一些,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青色衣袍,默默忍受著旁人的譏笑。
“這不是惠安侯府那個私生子嗎?來這裏幹什麽?”
“來找蘇九的吧?聽說你跟蘇九關係匪淺,真的假的?”
“嗤!一個私生子,一個瘋婆子,倒是十分般配!”
一直無動於衷的邵野,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猛然抬起頭,目光狠戾地瞪著那說話的人。
“閉嘴!”
那些人估計是一夥的,見狀便欲動手,一道嬌軟的聲音飄了過來。
“幹什麽呢?”
眾人嚇了一跳,回頭便看見薑酒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明明一臉如沐春風,偏偏讓他們幾人猶如見了鬼一樣,嚇得一哄而散。
國子監就那麽大,薑酒凶猛的戰績早就傳遍了,猛踹庶姐,暴揍未婚夫,聽說前兩日還把邵世明那一幫人揍了一頓,懟天懟地,惹了魏子安跟邵世明,她還能安然無恙地待在國子監,他們有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去惹她。
“你來幹什麽?”趕跑了那些人,薑酒看著邵野問道。
邵野臉頰有些紅,“我……我有事想跟你說。”
他偷偷看了薑酒一眼,確定她沒有因為方才的話而生氣,才悄悄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心裏又湧上了一股失落。
兩人走到了偏僻處,邵野把他聽到的那些話與薑酒說了,令他意外的是,薑酒卻沒有什麽反應。
魏子安不是什麽君子,邵世明更不是什麽好人,他們會伺機報複,薑酒也不奇怪。
邵野看著卻比她還急,“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得罪邵世明他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薑酒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少年,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有打算。”
他們若是乖覺一點還好,若是不怕死地撞上來,陛下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邵野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見薑酒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自己暗暗做了個決定。
邵野第一次跟在她後麵的時候,薑酒就發現了,不過發現是他,薑酒也沒有戳破,任由他去了。
容肆現在已經放棄抵抗了,任由薑酒蹭他的車,顧寧似乎也習以為常,甚至心裏還暗戳戳地在想,老國公終於不用為容肆的終身大事操心了,照這樣發展下去,薑酒想不成為世子妃都難。
“今日是不是又惹事了?”
容肆看著她跟軟骨蝦一樣,坐沒坐相,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嗓音低沉,“坐好。”
薑酒鼓著臉頰,懶洋洋地坐直了一些。
“什麽叫又惹事了?我幾時惹事了?”
容肆神色清淡,“沒惹事就好,省得還要找人代寫檢討。”
“咳咳!”薑酒差點被茶水嗆到,眼神飄忽,一臉心虛,“你……你怎麽知道?”
容肆嗬笑一聲,“你當我瞎?”
上次她罰抄書的紙稿還在他這裏呢。
薑酒討好地蹭上前,嬌滴滴道:“這也不能怪我啊,那一萬字實在太多了,人家寫不出來嘛。”
容肆瞥了她一眼,抬手推開她不安分的腦袋,“好好說話!”
薑酒切了一聲,又恢複那副懶散的模樣,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情趣!”
容肆一個涼涼的目光掃過來,薑酒立馬閉了嘴,乖乖坐直了。
外麵的顧寧忽然道:“世子,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
容肆微微蹙眉,漫不經心道:“解決了。”
“誒等等等等!”薑酒連忙道:“是邵野,不是什麽刺客,不用管他,隨他去就好了。”
容肆眯著眼看她,立馬想到了那一天,那個醉酒的她倒在邵野懷裏,臉色微微一沉。
“你跟惠安侯府的那位公子,關係很好?”
依然就平淡的語氣,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火氣。
薑酒渾然未覺,漫不經心,胡話張口就來,“也沒有很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大概那少年看上我了,想以身相許吧。”
嘴炮一時爽,卻沒注意到容肆的臉已經黑了。
“顧寧,停車!”
顧寧立馬拉住了韁繩,刹住了馬車,疑惑問道:“世子?”
容肆不說話,直接拎著薑酒的衣領,像丟小雞仔一樣把她丟了出去。
薑酒站在馬車旁的時候還一臉懵,便聽容肆微笑道:“蘇小姐有人暗中相護,想來也不必坐我的馬車,既然如此,我便成全蘇小姐了。”
容肆甩下了車簾,冷酷吩咐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