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下賤人是一家
見蘇胭漲紅了臉,說不出話,旁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深意。
都是這個圈子裏的,魏子安跟蘇家兩姐妹那些事她們哪能不知道?明知魏子安與妹妹有婚約在身,蘇胭卻還恬不知恥地勾引他,說得好聽點叫真愛,說得難聽點,可就是奸夫淫婦了。
不過這些話,她們也隻敢私底下說說,誰會去觸魏家的黴頭?
她這般咄咄逼人,令張氏愈發不喜,看著薑酒的目光也充滿了厭惡。
“蘇九,你怎麽說話的?胭兒好歹也是你姐姐,你不敬長姐,不敬長輩,像你這樣不知禮數的女子,我們家子安才看不上你!”
張氏自然容不得旁人說魏子安一句不好,反正她也不喜歡蘇九,對解除婚約喜聞樂見,言語間自然會偏袒蘇胭一些。
蘇胭衝著薑酒得意一笑,薑酒勾了勾唇,“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一個有婚約在身的人,卻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魏家的家教,我當真是領教了。”
“你!”張氏被她氣得拍桌,一張老臉十分猙獰。
“柳氏!看你教的好女兒!”
就算張氏心裏恨不得把薑酒撕了,但是明麵上,她還真不能拿薑酒怎麽樣,一肚子火全撒在柳氏身上。
柳氏簡直恨透了薑酒,她好不容易把人請來了,要是被她給氣走了,看她怎麽教訓她!
“魏夫人別生氣,可能是阿九心裏有怨,難免口不擇言了一些。”她又偏頭對薑酒道:“我也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把子安當成你的未婚夫婿,但是子安不喜歡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柳氏這話說的,完全把薑酒說成是對魏子安由愛生恨,所以才出言不遜。
張氏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薑酒扯了扯嘴角,“魏子安那個渣男,誰喜歡誰拿去,你們當他是寶,可是在我眼裏,他連根草都不是。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覺得我會為一個狗男人要死要活,滿腹怨氣?”
“蘇九!”張氏直接怒得站起,氣得渾身顫抖,雙眸都在噴著火,“你簡直……簡直……”
“簡直什麽?”薑酒笑意涼薄,“魏夫人又要罵我不知禮數,還是目無尊長?勞煩魏夫人在說教我之前,先看看您兒子做了什麽,您又做了什麽。”
“這門親事,是當年魏夫人感念我母親的救命之恩,求著我母親定下的,而現在,魏子安勾搭上我庶姐,魏夫人縱容魏子安退親,先是你們魏家不仁,又何必怪我不義?”
張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想抄起一旁的茶盞砸到她身上去,但到底顧及自己的身份忍住了。
一道道異樣的目光落在蘇胭身上,蘇胭頓時麵紅耳赤,咬著下唇,泫然若泣道:“四妹妹,你怎麽能說這種話?我與子安哥哥是真心相愛,子安哥哥從來就不喜歡你,又何來背叛你?”
“是麽?魏子安若是真不喜歡我,他大可一早就跟我退親,又何必拖到現在?”
“他……他隻是……隻是怕傷害你而已。”
薑酒冷笑,“怎麽?他跟二姐姐背著我私相授受,就不傷害我了嗎?”
薑酒很少想起那個軟弱的女子,可是此時,她卻有些心疼她。
明明是將軍府嫡女,卻過得連個奴才都不如,未婚夫被搶了,自己還被庶姐害死,一大群人等著在她後麵潑髒水。今日這情況,若是換成蘇九,估計又得死一次了吧?
氣氛僵凝,一個個麵麵相覷,不敢卷入這場風波。
對麵那三個人,各個被她氣得眼歪嘴斜,渾身抽得跟羊癲瘋似的。
薑酒不屑一笑,果然天下賤人是一家,蘇胭跟魏子安可算是絕配!
周嬤嬤急匆匆走進來的時候,便察覺到大廳的氣氛有些古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一臉大喜道:“夫人,那位法師來了!”
柳氏臉上的表情立馬由怒轉喜,連忙派人把他請進來。
有人想緩和一下氣氛,便問道:“蘇夫人,是什麽法師?府內要做法事嗎?”
柳氏瞥了薑酒一眼,頓時背都挺直了。
“也沒什麽,就是最近家裏頭不太幹淨,法師說是有妖邪作祟,今日就是來除妖的。”
“什麽?”
那些人各個臉色大變,臉上毫不掩飾的恐慌,坐立不安,恨不得趕緊離開蘇府。
柳氏忙道:“諸位夫人不用害怕,有法師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她們這些稍稍放心了一些。
都是一些求神拜佛的婦人,自然對鬼神之說也頗為忌諱。但害怕歸害怕,她們對這法師除妖也有丁點好奇,便也都沒有起身離開。
很快周嬤嬤便把人帶上來了,那位賈德法師跟那日一樣的裝扮,慈眉善目,麵帶微笑,身上自帶一股仙氣,立馬就讓人不由得信任了幾分。
張氏壓下心口的怒火,擰眉看著他,“這是哪來的法師?我以前怎麽從未見過?”
“這位法師姓賈名德,是位遊離四方的高人,途徑蘇府,瞧出了府內的不對勁,這才上門驅邪。”
“靠譜嗎?”
“靠譜靠譜。”
原本柳氏也有些懷疑,但是今日薑酒一回來,那位法師便來了,可不正說明了他神機妙算嗎?
“蘇夫人。”
法師衝著柳氏行了禮,其餘幾人,也隻是簡單地頷首,端著高人的做派,立馬就讓人信服了幾分。
柳氏急忙道:“法師今日來,可是來驅邪的?”
他點點頭,一臉嚴肅,“正是。貧道感應到那邪祟就在府內,此時正是午時,也是那邪祟力量最弱的時候。”
柳氏大喜過望,忍不住瞥了薑酒一眼,道:“那還請法師盡快為民除害!”
“夫人莫急,貧道還需要在府內布下法陣。”
他說得煞有其事,柳氏也不疑有他,將幾位夫人請去了偏廳,便跟著那位法師一同在府內作法。
大廳的人都走光了,蘇胭看著薑酒,也沒有了在旁人麵前的偽裝,一臉惡意道:“蘇九,你死定了!”
薑酒眨了眨眼,意味深長道:“到底是誰死,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