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看不起他

  薑酒收了銀票,“來吧。”


  賀蓁然一頭霧水,“來什麽?”


  “不是說好了嗎?我答應跟你比試,要騎馬還是射箭,自己選。”


  賀蓁然臉色微變,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


  有魏子安這個前車之鑒,她是腦子抽風了才去找虐。


  薑酒也不勉強,聳聳肩,高高興興地牽著自己的汗血寶馬走了,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不出半日,馬場上發生的事便傳遍了整個國子監,魏子安賴賬,薑酒吊打前未婚夫,成了眾學子津津樂道的趣事。


  蘇辰來接她的時候,看見那匹汗血寶馬,也著實心生羨慕。


  “你的眼光倒是不錯。”不過更讓蘇辰詫異的,是薑酒竟然能贏得了魏子安。


  薑酒得意地抬抬下巴,她的眼光一向很好。


  蘇辰無奈地笑笑,雙眸都染上了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寵溺。


  “走吧,該回家了。”


  “大哥你先回去吧。”薑酒摸了摸這匹溫順的寶馬,“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蘇辰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隻讓她小心一些,別太晚回去。


  看著他離開了國子監,薑酒翻身上馬,往城西而去。


  魏子安站在國子監內,看著薑酒遠去的背影,惱恨地咬牙,對身旁的侍從吩咐道:“跟上她!”


  今日這口氣,實在憋得魏子安心慌。他還從未受過如此折辱,而這一切,全都是薑酒這個女人賜予他的。


  如今正是二月初,午後天色尚明,金色的夕陽散落在冒了新芽的樹枝,幾隻黑色的鳥兒從簷角飛過,投入煙霞璀璨的天空。


  薑酒騎著寶馬,冷風刮得臉龐有些生疼,她攏緊了披風,剛繞過熱鬧的長街,便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她。


  薑酒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朝前走著,越走越偏僻,人也越來越少。


  後麵那些人心中生疑,但還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悄咪咪地跟過去。


  然而到了一處拐角,薑酒卻忽然沒了蹤影,那幾人四處張望,突然被一顆石子砸中了腦袋。


  “找我呢?”


  薑酒坐在牆上,一襲紅衣在這淡青灰色的巷子裏分外惹眼,更別提少女的容顏,仿佛是冬雪消融後那一抹春色,足以驚豔這荒涼的世間。


  幾名男子沒想到他們竟然被薑酒發現了,衝上前便想抓她。


  魏子安的意思是,想辦法抓住薑酒,就算不能打一頓,至少也嚇唬嚇唬她。


  薑酒哪能任他們宰割?一個躍身往下,踩著其中一人的腦袋,轉身便是一踹。


  不過片刻,那幾個男子全都被薑酒揍得爹娘都認不出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女皇陛下的手黑得很,打人專挑臉。


  一腳踩在其中一個人頭上,薑酒俯視著他,眸中透著森冷的暗芒,語氣卻有些漫不經心。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那些人沒想到看著這麽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下手這麽狠,各個都被她打怕了。


  “小……小姐饒命,是魏……魏公子派我們來的。”


  “魏子安?”薑酒眉角一挑,那個慫貨還不死心呢。


  “他讓你們跟著我做什麽?”


  “沒,沒做什麽。就是把小姐綁起來,嚇嚇你。”


  薑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少女清脆的笑聲回蕩在巷子內,頓時看呆了那幾名男子。


  薑酒移開了腳,散漫道:“回去告訴魏子安,是男人,就別在背地裏耍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姑奶奶我看不起他!”


  朱唇輕啟,她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他,尤其是最後一句!”


  那些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薑酒拍了拍手,撣了撣衣角,一個轉身,便看見了那站著巷子口目瞪口呆的兄弟二人。


  薑酒眨了眨眼,輕笑一聲,聲音溫軟清脆,“喲,挺巧的啊。”


  那二人正是白洛跟白言。


  昨夜薑酒把他們安置在城西一間小客棧裏,今日也是準備來找他們的。


  跟昨夜那個髒兮兮的少年不同,此時二人都換了新衣裳,算不上多麽嶄新漂亮,勝在幹淨整潔。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的,露出了那張清秀俊美的臉。


  白洛眉目明朗,而白言清秀俊逸,二人雖是雙生子,但是容貌上還是微有差別。


  白洛手裏抱著一個燒餅,此時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白言還好一些,隻是看著她的目光也有些驚詫。


  “你……你你你……”


  因為太過緊張震驚,白洛瞬間變成了結巴。


  “你什麽你?”薑酒美眸微眯,氣場逼人,“看來我不在,你們倆過得還挺滋潤的。”


  白洛艱難地咽下口中的燒餅,語氣有些激動,“你是昨晚那個女人?”


  昨晚薑酒蒙著麵,白洛也看不清她的樣子,沒想到麵紗之下,竟然是如此年輕漂亮的美人!

  白洛小聲跟白言嘀咕,“她長成這樣,買我回去暖床我也願意啊。”


  白言:“……”閉嘴吧蠢哥哥!

  薑酒:“……”閉嘴吧癩蛤蟆!

  還是白言穩重一些,走上前去,十分恭敬道:“不知姑娘該如何稱呼?”


  薑酒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少年。


  聽那老板說,這兄弟二人自小就被父母賣掉,在各個買家手中輾轉。難得的是,這麽多年了,他們倆還在一起,而且也沒有因為曆經世間險惡,而變得自私自利,陰險狹隘。


  昨日那般情況下,白言能把自己的糧食讓給白洛,而白洛也能以自己的身軀保護白言,就衝著這份難得的兄弟情,薑酒也會買下他們。


  她挑選手下,首要的便是忠誠。


  這兄弟二人若是能好好調教,將來定然能成為她的左右手。


  按理說,她買下了他們,應該是他們的主人,可白言卻稱她為“姑娘”,既不失禮,又不卑微,讓薑酒很是滿意。


  “我姓……蘇。”薑酒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真實姓名說出來。


  白言拱手,將腰微微下彎,“蘇姑娘。”


  腦子缺根筋的白洛也跟著白言向薑酒行禮。


  薑酒心安理得地受了。


  白言又道:“不知姑娘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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