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看上你了
看著薑酒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來找茬的蘇月嚇走了,紫蘇的表情有些夢幻。
這還是那個膽小懦弱的四小姐嗎?
為什麽紫蘇覺得,就跟換了個芯一樣!
翌日一早,薑酒尚在睡夢之中,外麵便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一下接著一下,被攪了清夢的女皇陛下,暴躁地抄過枕頭砸了過去,成功讓外麵安靜下來。
這一睡就睡到了辰時,薑酒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紫蘇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小姐,你醒了嗎?”
薑酒坐在床上,墨發淩亂地披散在腦後,伸手揉了揉眉心,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
“嗯,醒了。”
聲音沙啞,腦袋有點脹痛,嗓子也有些疼,估計因為昨日落水,還是受寒了。
起床收拾妥當,紫蘇把書囊遞給她,薑酒嘴裏叼著包子,看著那書囊,才想起自己還得去國子監上學。
“這操蛋的身份!”
薑酒嘟囔了一句,臭著一張臉,直接扯過書囊走了出去。
紫蘇見她落下了暖爐,連忙追上去,“小姐,還有暖爐……”
薑酒頭也不回地回了句,“不用了。”
蘇胭今日被禁足,不必去國子監。薑酒昨日得罪了蘇月,今日她哪裏肯等她?早就自己坐著馬車走了。
薑酒站在門口,慢悠悠地打了個嗬欠,心想要麽幹脆回去睡個回籠覺好了,結果下一秒便看見了鎮國公府的馬車緩緩路過,女皇陛下的瞌睡蟲立馬跑光了。
顧寧四平八穩地架著馬車,不知何處突然衝出了一道紅影,嚇得他拽緊了韁繩,裏麵的容肆也猝不及防地打翻了茶水,濕了衣角。
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怎麽回事?”
顧寧有些頭疼,“世子,是蘇四小姐。”
容肆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笑意盈盈的薑酒,皺著眉頭,明顯帶著幾分不悅,但出於禮貌,還是問了一句。
“四小姐攔我車駕,可是有事?”
薑酒單手拎著書囊,十分帥氣地甩在肩膀上,俏麗絕色的麵容在驕陽下明豔動人,一雙紫葡萄般的眸子閃著幽深的暗芒。
“容世子,好巧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少女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微微沙啞,卻又不會讓人覺得黏膩。
容肆語氣冷淡,“國子監。”
薑酒雙眸灼灼發亮,“啊,那真是太巧了,我也要去國子監,容世子不介意的話,送我一程吧。”
說著,也不等容肆答應,薑酒便自顧爬上了馬車。顧寧第一次碰見膽子這麽大又這麽不要臉的姑娘,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容肆感覺太陽穴突突一跳,眉頭微蹙,聲音也冷了幾分。
“四小姐,男女不同乘,我與四小姐非親非故,四小姐此舉,怕是於理不合。”
昨日他是見薑酒渾身濕透,才心軟送她回家,可這不代表他就是個善人。
薑酒卻絲毫不在意,朱唇微勾,氣場十足。
“昨日坐也坐了,摸也摸了,容世子現在才來跟我說什麽於理不合,怕是有點晚吧。”
她湊近幾分,眼裏勾引的意味很是明顯,“再說了,容世子怎知,你我真的是非親非故?”
容肆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冷漠至極,一雙眸子也未因她的蓄意勾引而泛起波瀾。
“看樣子四小姐是昨日落了水,腦子不太清醒。”
“嗯。”薑酒倒也不生氣,含笑應了一聲,嗓音低沉,“因為滿腦子都是容世子,今日一看見你,便忍不住了。”
饒是冷情如容肆,此刻也忍不住為她那雙魅色瀲灩的眸子而微微失神。
外麵的顧寧忍不住腹誹,這蘇四小姐膽子也太大了吧,也不知他家世子能不能招架得住。
大概是被薑酒氣到了,接下來的路,無論薑酒怎麽逗他,容肆就是不理她。
薑酒盯著那張矜貴雅致的臉,好幾次差點上手了。
容肆穩坐如斯,眼睛一直看著手裏的書卷,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無他,對麵薑酒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讓容肆產生了一種她隨時會撲上來的感覺。
國子監外,顧寧緩緩地停下了馬車,道:“世子,國子監到了。”
容肆從未覺得顧寧的聲音這麽好聽,隻是臉上仍然維持著一貫的冷漠。
薑酒咦了一聲,“這麽快就到了。”
她戀戀不舍地跳下馬車,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著容肆笑道:“容世子,實不相瞞,我看上你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你就是我的人了!”
剛下馬車的容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他臉色難看地看著對麵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滾!”
顧寧瞠目結舌,看著薑酒的目光帶著幾分佩服。
能讓光風霽月、謙和溫善的容肆如此動怒失態,這蘇四小姐乃是奇女子啊。
薑酒心情極好地走入國子監內,按照記憶朝著蘇九所在的學堂走去,路過長廊時,身後傳來了一名陌生女子的聲音。
“蘇四小姐。”
薑酒轉過頭,看著阮漪,隱約記得,她好像是永樂候的嫡女。
阮漪生得很是好看,很有江南女子的韻味,說話也是細細柔柔的,而且頗負才情,在雲京城內的名聲亦是不小。
隻是薑酒不明白,這姑娘找她做什麽。
“阮小姐有事?”
阮漪臉上掛著柔和的笑,跟蘇胭的假笑完全不一樣。
“剛才在國子監外麵看見四小姐了,四小姐跟容世子認識?”
哪怕她掩飾得再好,薑酒也從她眼睛裏看見了幾分防備,幾分試探,幾分敵意。
薑酒心下了然,原來是情敵啊。
她低笑一聲,道:“怎麽?跟阮小姐有關係?”
大概沒想到她說話這般不客氣,阮漪頓時啞然。
她跟蘇九不熟,倒是她庶姐蘇胭,跟她一向不對付,二人為了爭奪“雲京第一才女”的名號,沒少明爭暗鬥。至於蘇九,印象之中,她一直是默默無聞的存在,說話也從來沒有超過三句,隻是沒想到,原來嘴皮子這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