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朝堂敗北
第247章朝堂敗北
“王爺什麽時候回京的？”
徐乾有必要了解徐東的意圖，外放官員一般要奉旨才能回京，不過徐東的身份特殊，皇帝特許他隨時可以出入京都，但是回京要到兵部報道。
“我昨天回的，送我夫人和孩子回娘家，徐相白天忙，所以隻有晚上來拜訪您了。”徐東不卑不亢。
“哦，王爺添了小公子我倒是知道，恭喜恭喜，是不是要辦喜酒來送請柬呀？”
“不是，我今天來是和徐相商議國家存亡的大事。”
徐東不喜歡官場的繁文縟節，直入主題，並將自己的意圖一五一十的告訴徐乾，毫不隱晦的請徐乾給予支持。
徐乾沉默了，徐東對徐家有恩，為徐家創造了巨額財富，包括他這個丞相的位置，某種程度上也是龍浩看在他的麵子上才賜予的，因此，在奴隸製和土地製改革問題上，徐家是支持和配合的。
但是，現在徐東要全國範圍的禁槍禁炮，徐家不敢苟同，因為徐家也購置了大量的軍火，徐家的產業遍布天下，別人都有槍有炮，徐家如果沒有那就會任人宰割，特別是海運業務，在海盜如此猖獗的情況下沒有槍炮簡直寸步難行。
“王爺，這件事我可能提供不了支持，不過我不會當麵反對。”這是徐乾最大的讓步。
徐東不是個喜歡糾纏的人，知道了徐乾的態度後，沒有多說，起身告辭。
金鑾殿，天啟皇帝接受百官朝拜。
“今日早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當值太監一聲高喝。
“臣有事啟奏。”徐東出班躬身說道。
“咦，這不是東，南江總督徐大人嗎，你怎麽回了？”龍浩之前沒注意到徐東在朝臣當中，猛然見到他差點把小名也叫出來了。
“啟稟皇上，微臣回京一是匯報南江總督府最近的戰況，二是為請罪而來。”徐東挺直身體，朗聲奏道。
“哦？那你說說吧。”龍浩很有興趣想知道徐東請什麽罪。
“半個月前，橫行西南海多年的孤山海盜被全部殲滅，海盜頭子西龍王巴山在安南斃命，至此，整個西南海域都在我大夏海軍的控製之下。”
龍浩大喜：“好，兩年不到，徐大人收複萬山群島，剿滅孤山海盜，當真是我大夏的戰神啊，如此大功，徐大人何罪隻有啊？”
徐東躬身說道：“微臣身為兩郡總督，卻任由圖庫海軍在安南橫行，致使大量槍支流入內地，給朝廷和百姓造成巨大的安全隱患，這是微臣失察所致，罪不可恕，請皇上責罰。”
“原來是這件事，槍支泛濫確實令人頭疼，但這不怪你，你還是安心打擊海盜吧，聽說硫黃海盜攻占濱海城後又在向內地推進，徐大人可要費心了。”龍浩避重就輕。
“皇上，槍支流入內地，危害極大，這是圖庫海軍的陰謀，一方麵售賣槍支獲取巨額利潤，一方麵是在策劃我國的內亂，想想看，連朝廷軍隊都沒裝備槍支，地方勢力卻武裝到了牙齒，長此以往，朝廷必然勢弱，地方豪強會趁機坐大，到那時，局勢就不會受朝廷所控製，大夏危矣，因此，微臣懇請皇上發布詔令，全麵禁槍。”
徐東見龍浩在轉移話題，隻好直言。
於仕元冷笑一聲站了出來：“徐大人危言聳聽吧，民間購買槍支隻是看家護院，到現在也沒聽說哪裏用槍支殺人放火的，怎麽到了大人這裏就被扣上圖謀不軌的帽子，燕山營掌握火槍火炮這麽多年，早就是最大的地方勢力了，照你這麽說，燕山營也是圖謀不軌了？”
“就是，就是，於相言之有理。”
於仕元的話引起眾臣的符合，整個朝堂，徐東顯得孤單、落寞，除了少部分人選擇沉默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在一些人眼裏，徐東始終是一個卑賤的家奴，哪怕現在貴為鎮南王爺，也融入不了貴族的圈子，他們從心底是排斥他的，這一點，徐東在上朝時就感受到了，除了少部分人象征性的給他打了個招呼外，大多數人都沒理他。
徐東冷眼看著於仕元：“於相這是在質疑燕山營對朝廷的忠誠？沒有燕山營的火槍火炮，於相恐怕現在沒死也要把牢底坐穿吧，怎麽這麽快就忘了牢獄之苦？”
這句話像一聲炸雷，震得朝堂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句話不光是提醒於仕元，更是含沙射影的爭對皇上，不要忘了他這個皇位是怎麽來的。
龍浩臉色鐵青。
於仕元則一臉奸笑：“徐大人，老臣當然不會忘記皇上當初力挽狂瀾，臨危受命，奉天上位，並且救老臣於危難，徐大人這是對皇上不滿嗎？”
禍水東引，徐東在政治上還是玩不過這些老奸巨猾的政客。
龍煜看不下去了：“於相此言差矣，徐大人和燕山營對朝廷的忠誠天地可鑒，不說收北燕、平北夏，光說南海抗擊海盜，燕山營有多少人戰鬥在第一線，鹽城一戰，戰死六百多人，這還用得著懷疑他們的忠誠嗎？”
龍澤也出班奏道：“皇上，燕山營的火槍火炮都是用在抗擊外敵入侵的戰場上，徐大人說的對，民間槍支泛濫，危害的是我大夏政權，現在硫黃海盜，圖庫海軍對我虎視眈眈，一旦內地出現動蕩，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摧毀我們的防線，占領我們的領土，我大夏數百年的基業將毀於一旦，請皇上三思。”
“兩位王爺杞人憂天，自皇上登基以來，除沿海有少量海盜襲擾外，國泰民安，四海臣服，老百姓都在對皇上歌功頌德，說他開疆擴土是千古一帝，哪裏會出現什麽社會動蕩，至於你們說的硫黃海盜隻是一群賊寇而已，翻不起什麽大浪，而圖庫海軍隻是為了同我國加強貿易而已，他們在安南投入大量資金開辦工廠，招收大夏工人，傳授先進技術，不但增加了就業，還為我國帶來了巨額的稅收，特別是燕山營，在礦產開采中更是獲利最多，這那有跟我們開戰的意圖。”
於仕元一生宦海沉浮，經驗老練，口吐蓮花，黑白顛倒的事能說得有理有據，迎來眾臣的一致附議。
徐東、龍煜等人在這方麵根本就不是對手，你把圖庫海軍說得再危險，沒有實現的事根本沒有說服力，反而於仕元所說的全是已經實現了的事實。
就連龍浩也認同於仕元的觀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千古一帝的稱呼讓他以為現在真的是國泰民安，四海臣服。
不過為了照顧徐東的情緒，還是問道：“徐相有什麽意見？”
他知道徐乾一直是支持徐東的，徐乾能反駁幾句也能給徐東一個台階下。
誰知徐乾沒有按他的設想支持徐東：“啟奏皇上，徐大人和於大人的觀點都有道理，微臣需要斟酌論證，所以現在保留意見。”
徐乾的態度徐東早有心理準備，他要的是龍浩的真實想法，可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龍浩是排斥他的。
敗了，徐東心裏承認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次來京都知道會有一場鬥爭，期望龍浩會為了他龍家的基業看清當前的局勢，支持他的建議，卻沒想到敗得如此徹底。
徐東的心涼了，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虛偽、腐朽的朝堂上，長歎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皇上，南海軍務繁重，微臣告退，不日離京，就不來向皇上辭行了。”
徐東躬身行禮，轉身目不斜視向朝堂外走去，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龍浩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和徐東之前的那份情誼徹底消散，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產生，恐怕再也無法彌合。
特別是那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說得悲涼、無奈，心如死灰，讓龍浩心頭一顫，仿佛失去了什麽，可又沒有頭緒。
龍煜也看出徐東的落寞和失望，向皇上說道：“皇上，徐大人這些年南征北戰，嘔心瀝血，雖然頂了個鎮南王的頭銜，可到現在還是奴籍，在京都，在安南連一座王府也沒有，每次回京都是住在嶽父家，我們對他是不是過於苛刻。”
龍浩心煩意亂，揮了揮手：“退朝吧。”
他不想討論關於徐東的任何問題，他需要冷靜思考今後和徐東的關係，這是個不可回避的問題，徐東現在手握重兵，占據南部，他的堂兄和部下鎮守西北，整個大夏的精銳部隊都在他手裏，隻要他一動念頭，南北呼應，大夏朝頃刻就會土崩瓦解。
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龍浩動了殺機，迅速召見於仕元。
禦書房，於仕元在龍浩對麵垂手而立。
“於卿，你覺得徐東今天在朝堂上究竟有何圖謀？”
於仕元吃了一驚，龍浩這句話問得很詭異，似乎對徐東有所不滿，鑒於徐東以前和龍浩的關係，他隻得小心翼翼：“徐大人的建議也是為國作想，隻是最後的態度很無禮，也很囂張，沒等皇上允許就揚長而去，沒把皇上放在眼裏，朝中的大臣頗有異議。”
“你有沒有覺得朕給他的權利太大了？”龍浩再次問道。
於仕元心頭大喜，知道皇帝和徐東已經離心，於家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