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抽鞭子
“花曉芃,給我滾過來!”他低吼一聲,渾身散發的凜冽寒意仿佛把音浪都要凍結。
相隔三米遠的距離,花曉芃依然能感覺到寒意的侵襲,把她的血液快要凍僵了。
頭頂陽光火辣辣的,但她感覺不到一絲溫暖,仿佛陽光也在寒氣中凍結成了冰晶。
她下意識的朝前邁了一步,被秦如琛拉了回來,“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不會讓陸謹言動你的。”
他的聲音好溫暖,突然間就驅散了四周的嚴寒,讓陽光重新解凍,讓她從裏到外都溫暖起來。
她收回了腳步,不想走進寒冬臘月,想要留在溫暖的春天裏。
這個微妙的動作讓陸謹言整個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而變了形,一對陰黯無比的眸子比深井還要漆黑,仿佛要把她吞噬進無邊無際的黑洞裏。
“花曉芃!”他咬著她的名字,咬的幾乎要碎掉了,然後像颶風一般席卷過來,一拳朝秦如琛揮去。
“不要!”花曉芃尖叫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像一頭小牛一般,不顧一切的、猛力的朝他的胸膛撞去。
他的胸膛堅實如鐵,頭撞在上麵,劇烈得衝擊力,讓她頭暈目眩,天地萬物和他的影子都在旋轉。
他緊急收拳,一拳就砸在了空氣中。
“你想死嗎!”他暴躁而驚跳,如果他來不及收回去,這一拳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足以把她骨頭都砸碎。
她的頭還有些暈,他怒氣衝衝的臉在眼前晃動,她扶住了額頭,好讓自己定下神來,“我本來就剛從鬼門關跨回來,如果不是哥救了我,你回來看到的是我冰冷的屍體。”
聽到這話,陸錦珊立刻吼道:“花曉芃,你不要惡人先告狀。”
陸謹言連做了兩個深呼吸,讓自己從瘋狂的怒浪中恢複冷靜,“剛才發生了什麽?”他極為低沉的問道。
秦如琛撿起地上的鐵杆子扔到了他的腳邊,“砰”的一聲脆響讓他腳底震動了下,“陸錦珊這個瘋子,拿著這根杆子追著曉芃滿院子跑,要把曉芃打死。你該知道這根杆子的分量,打在身上不死也會殘。”
他說著,吞咽了一下口水,換上了嘲弄的語氣,“剛才你在哪裏,你不是她的丈夫嗎?你不是應該保護她嗎?”他哼了一聲,譏誚的意味加重了,“我猜,你正在花夢黎那裏風流快活吧?一個那樣的庸脂俗粉也能讓你流連忘返,你的口味真是驚世駭俗。”
陸謹言仿佛被電擊一般,全身的神經都抽搐了一下,他額頭上的青筋狂怒的擰絞起來,胸腔在劇烈的起伏,裏麵潛藏著滾滾的熔岩,隨時都要瘋狂的吐露出來。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你的事,我是管不了,但花曉芃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秦如琛斬釘截鐵的說。
陸錦珊半點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隻覺得鬱悶,沒有把花曉芃弄死,她運氣太好了,又逃過一劫。
“謹言,這種惡毒的女人不能留,她今天可以把夢黎推進水裏,明天還會想出更惡劣的招數來對付她。如果你不把她趕走,夢黎和孩子遲早會被她害死的。”
一道猙獰的、陰鷙的、嗜血的殺意從陸謹言眼底浮現出來,“梅姨,上家法!”他的語氣很輕,輕的就像一道劍光,不需要用力,就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陸錦珊笑了起來,她就知道陸謹言是喜歡花夢黎的,一定不會任憑花夢黎和孩子被花曉芃欺負。
“對,就該上家法,抽死她,最好抽的她皮開肉綻,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夢黎。”
花曉芃的臉上一片慘白,所有的血色都退去了,連嘴唇都變成了慘淡的顏色,“我沒有推花夢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要不相信,就去搬台測謊儀來,測一測就知道到底是誰在撒謊了。”
她就知道,他不會相信她,在他心裏,她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心機女。
花夢黎是純情善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他都相信。
陸謹言薄唇劃開了一道極為幽諷的冷弧,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嫌棄和厭惡,就仿佛她是一隻搗亂的蟲子,“沒用的東西,隻會丟臉!”
“不管你怎麽說都可以,但沒做就是沒做,我沒有違反家規,你不能對我上家法。”她攥緊了拳頭,感覺自己就像竇娥,冤深似海。
秦如琛走了過來,他絕對不會允許陸謹言動她一根毫毛,“陸謹言,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這樣太草率了,她不會推花夢黎,肯定是她在撒謊。”
他想要把花曉芃拉入自己的領地保護起來,陸謹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宣告所有權,這個女人是他的!
“要怎麽處理這個女人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
秦如琛從牙縫裏吸了口氣,“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私有財產。”
“都一樣!”陸謹言冷哼一聲,抓起花曉芃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花曉芃沒有順從,他都要把她打死了,憑什麽還要對他卑躬屈膝。
她扭動著頭,捶打著他的肩,想要掙脫出來。
他冷峻的臉上,一道火光閃過,鐵臂驟然收緊,禁錮了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當場辦了你!”
這句話比上家法更具有威懾力,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全身的肌肉瞬間僵硬,一動都不敢動了。
梅姨把家法拿了過來,“少爺,這件事還沒弄清楚呢,也許少奶奶是被冤枉的。”
陸謹言沒有回應她,隻是低低吐了句,“把花夢黎叫過來。”
花夢黎其實一直站在窗口看著院子裏。
她多希望看到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啊,可是地上什麽都沒有,連一滴血都沒有,隻有一根杆子。
花曉芃完好無損的站在陸謹言身邊。
強烈的失望猶如海浪一般,波濤洶湧,此起彼伏。
進來的時候,她裝成什麽都不知道,一臉茫然的望著陸謹言,“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都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