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朵梅花,我去年紋上去的,我最喜歡的花就是梅花。”她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而清晰度說,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譎笑意。
原本以為陸謹言還要說些什麽,沒想到他隻是冷冷的甩出了三個字:“趕緊滾!”
她心裏的失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她不會走的,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絕對不可能錯過。
“謹言!”她轉過身來,露出一副淒楚的表情,“你和曉芃都誤會我了,我沒打算再換過來了。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配不上你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到希爾頓酒店送了一次外賣,就會失了身。”她故意打住了,眼淚潸然而下。
陸謹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罩了一個冰雕的麵具,把所有的表情都冰凍了起來,唯有一雙眼睛陰暗而深沉,仿佛千年的古井,望不到底。
“過來。”他命令道。
她露出了羞澀的模樣,小步走了過去。
“轉過去。”他的表情極為凝肅。
她轉過身,知道他想看清楚她背後的紋身。
陸謹言盯著這個紋身,看了足足有兩分鍾,整個溫泉池的水似乎都隨著時間和沉默靜止了。
花夢黎心裏忐忑不安,時而轉動頭,想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瞟他的反應。
“你什麽時候送的外賣?”
“半個多月前,我記得那天是5月12號。”她用著極為肯定的語氣。
陸謹言的眸光閃動了下,“哪一個房間?”
\"1202號房。”她一邊回答,一邊埋頭啜泣,淒淒慘慘戚戚。
“你竟然也知道這件事。”他低哼了聲。
她猛然轉過了身,裝出很驚訝的神情,“謹言,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不可能是你。”陸謹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如鷹,仿佛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花夢黎咬住了唇,她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她得把後麵的重點扯出來才行,否則就讓陸謹言遮掩過去了。
這番計劃也就白費了。
“謹言,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你嗎?難怪看到你的樣子,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很熟悉!天啊,老天真是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那天晚上的男人竟然是你!”
她故意把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裝出震驚不已的表情,然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還以為自己再也不完整了,原來我是陰差陽錯,把自己交給了你。”
陸謹言麵無表情,目光如利劍一般剮過她的臉,“花夢黎,沒有人能跟我耍花招。”
“我沒有,其實我沒有出國,一直都在江城,把媽媽給的錢花光了,才想著送外賣賺點錢。那天是我的同事記錯了房間地址,我才誤打誤撞的走進了你的房間,我還記得那個客人當時叫的是鮑菇雞丁飯和蓮藕排骨湯。”她一本正經的說。
陸謹言深黑的冰眸在夕陽下幽幽閃爍著犀利的微光,他未置一詞,隻是陰沉的看著她。
她趁機拉了下浴巾,它就順利的滑落下來,把她美好的風景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對不起。“她佯裝出羞赧而慌亂的模樣,兩隻手不去撿浴巾,而是假裝要遮起來,實際上,哪裏都沒遮到。
陸謹言薄唇劃開了一道譏誚的冷弧,看著這個女人的身體,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而花曉芃,明明不幹淨了,卻能輕而易舉的激發起他的腎上腺素。
每次一看到她,他就感到血氣上湧。
這也是她唯一的剩餘價值了,否則他早就一腳把她踢出銀河係外了,怎麽可能還留在身邊,自找晦氣。
抓起旁邊的浴巾圍上,他一腳踏出了溫泉池。
花夢黎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是如此的冷漠。
他不是一直都在找她嗎?
還懸賞五十萬,搜尋她的下落。
現在她出現了,他為什麽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沒有緊緊的擁抱住她?
為什麽冷冷的轉身就走?
她才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才是她的真命天女啊!
“謹言——”
她慌忙跑了出來,連浴巾都沒有撿,反正這裏是私人別墅,除了他,再沒有別的男人了。
她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謹言,我們的緣分還沒有斷,隻是老天想要考驗我們而已,否則也不會讓我把第一次給了你。我是一個極為保守的女人,不像曉芃,心裏可以容納好幾個男人,身體也可以交給好幾個男人。我一生隻愛一個男人,身體也隻會交給一個男人,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了。即便他不要我,我也會為他守身如玉,守候他一輩子。”
她說得情深義重,還不忘記把花曉芃狠狠的刺一刀。
不過這一刀也刺進了陸謹言的心坎裏。
花曉芃就是這種女人,身體不幹淨,心靈也不純潔,嫁給他的隻是一副殘缺的空殼。
可是這副空殼偏偏能讓他流連忘返,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覺得諷刺可笑。
背後,這副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摩挲著他的背,但他很平靜。
酒店裏的那個女人,曾經讓他感覺很好,很舒服,但現在,她似乎給不了這份感覺了。
就在這時,花曉芃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她驚呆了,頭頂一記悶雷劈下來,正中她的天靈蓋!
她猜到陸錦珊在玩花樣,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花樣!
花夢黎是這個傀儡位置的唯一競爭對手,如果她成功的吸引了陸謹言,讓他產生好感,甚至喜歡上她,自己就完了!
她不能讓這樣的結果發生。
她可以把陸謹言還給花夢黎,但絕對不是現在。
在小峰的醫療費籌齊之前,她要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
“堂姐,你這樣公然勾搭我的丈夫,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