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藍天
廢墟之上，一藍一黑兩個身影對峙著，天氣突然轉陰，下起淅瀝瀝的雨來。微冷的雨點拍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裝甲上，混著血液流淌下來。
看著像莽夫一樣衝回來的昭陽，夜霸舉起煙霧槍瘋狂的朝著他射擊，一劍砍爆飛過來光彈，但是後麵更多的光彈打了過了，昭陽本來殘破的身體瞬間又飆出了數到血花。
“啊!”昭陽的腿上中了一槍，半跪了下來，黑色的血液順著強化肌肉流在了地上，夜霸慢慢的走到他麵前，俯下身子。
“我是該恭喜你呢，還是該憐憫你？你活下來了，但是依舊是那麽廢物。他的犧牲又換來了什麽？你終將死在我的手上。”說著，夜霸一隻手抓在昭陽肩膀上，一隻手抓住捅在昭陽身體裏的那半截neo之刃，接著他把那把還在滴著血的斷劍擰了一圈，血液狂湧而出。昭陽慘叫著跪倒在了地上，血液怎麽也止不住，他的身體機能接近枯竭，凝血因子已經消耗殆盡了……
夜霸右腳黑霧纏繞，一腳把昭陽踢飛了出去，又連續扣動扳機，數顆光彈飛了過去，直接點爆了昭陽後麵的一輛車，爆炸瞬間將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昭陽淹沒了。
……
……
……
這座城市裏，大街上到處是被可憎怪物吃剩的殘肢斷臂，還有一個個搖搖晃晃的隻會遵從吃的本能的怪物，這不，此時一棟大樓裏的一個房間裏，倆名女學生躲在裏麵瑟瑟發抖，撤離的時候，來搜救這棟大樓裏的人的搜救隊被怪物吞噬的一點不剩了，這棟大樓裏唯一的活物隻剩下她們倆和門外的怪物了，她們隻希望趕緊有人來救她們離開這裏，從未見過這種場景的她們此時沒有被嚇崩潰已經算是萬中之幸了，突然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一個女孩臉上本來絕望的神情突然高興了起來，她搖了搖旁邊愣神的女孩。
“快聽啊，是搜救隊，搜救隊來救我們了!”
另一個女孩一聽，臉上的愁容也舒展開來，倆個人興奮的抱在一起，女孩們打開門縫看了一下，二樓的怪物已經全被吸引到樓下去了，還有不時傳來的槍聲和怪物的慘叫聲，讓她們肯定了是搜救隊來了的想法，她們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偷偷摸摸的向樓下走去。
接下來的一幕，根本不是她們所期望的那一幕，根本沒有什麽搜救隊，一個全身是血的藍色人形怪物，和一個黑色裝甲人正在纏鬥，地上到處是那些怪物的屍體，藍色的人形怪物明顯不敵，砰!一聲槍響，藍色的人形怪物身上飆出了一團血花，一個女孩直接崩潰的大叫了起來，另外一個女孩也不管同伴了，哆哆嗦嗦的向二樓跑去，可是她又馬上退了回來，一頭猙獰的怪物出現在他麵前，是被聲音吸引下來的，進退倆難，眼看怪物一爪抓向女孩，滿身是血的昭陽手上紅色的組織快速湧動。
“NeedleLoading”
一根銀針朝她們那飛了過去，倆個女孩抱著頭部還在尖叫，噗!怪物慘叫一聲，銀針紮入了怪物的頭部，怪物的屍體無力的到在地上。
隻見昭陽無力地朝她們大聲喊道：“快跑!”
女孩愣了一下，急忙拉著同伴向上跑去。
“啊!!!!”昭陽身上數團血花飆出，夜霸舉著槍口還在冒煙的煙霧槍又朝著女孩們旁邊的牆壁上開了一槍，光彈劃著扶梯，從女孩們麵前飛了過去，射在了牆壁上，女孩們尖叫一聲停了下來。
“又是所謂的騎士精神嗎？”夜霸踩著昭陽的力度加大了幾分，昭陽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大廳。
“快……跑啊!”昭陽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女孩們被嚇傻了，夜霸的槍口還對著她們。
夜霸獰笑著扣動了扳機，前麵那個女孩頭顱突然炸來，鮮血和腦漿濺在了後麵的女孩臉上，她直接跪在地上崩潰大哭了起來。
“你！她隻是個普通人不是試煉者！你為什麽連她也要傷害？！”
“為什麽?因為很好玩啊!我可是最喜歡殺人了，就算我放過她們，她們也遲早會被那些怪物吞噬殆盡的，比起那些怪物，我可謂是仁慈多了吧!而且現在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可是一片天堂啊!還有這個裝甲，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製的啊!”夜霸冷笑起來，看著自己腳下的昭陽。
“不!”昭陽想憤力起身，卻被夜霸一腳踩在臉上。
“你和那個傻小子一樣，但這是黑暗的試煉啊!你也好他也好，都是因為過於弱小才會被我殺死，到地獄反省去吧！英雄遊戲到此結束，下次記得，沒有強大的實力，就不要逞英雄。我之所以可以站著這裏教育你，隻因為我比你強大，在我麵前，你什麽也守護不了。”說著他的槍口又指向了另外一個女孩。
“求……求.……你，住手啊！她隻是個無辜的人類！”昭陽被夜霸死死的踩在地上，用不上一絲力氣。
“哈?你是在向你的敵人求饒嗎？！就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不能理解！弱者隻需要死去就好了，能不能不要說出想要守護別人這種幼稚的話了，為什麽，你憑什麽要守護弱者？！我告訴你，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利！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夜霸還是把槍對準了剩下的那個女孩，噓聲瞄準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他媽叫你住手！！！”昭陽的眼罩因為極度憤怒“砰”的一聲爆開了，單眼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他瘋狂的推動著注射器，一次，兩次，三次……
“BladeLoading”
“AmazonBreak”
“AmazonSlash”
“AmazonStrike”
長劍凝結破風而出，將滴落的雨點平滑的切成兩半，昭陽小臂和小腿上所有尖刃同時全部彈出，利刃散發出明晃晃的漆光，暴戾的砍向了夜霸。
“呃……”利器入肉的四個聲音陸續響起，夜霸不可思議地看著自身身上前後突然出現的兩個十字狀的血痕，傷口幾乎從自己的腿部延伸到肩膀，厚重的裝甲如同紙一般被裁開了，血湧出來把他黑色是素體染成了紅色，又被雨水衝刷而下。
他垂下握槍的手，按壓在自己的傷口上，釀釀蹌蹌的退了好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正艱難起身的昭陽。
“為……為什麽！你怎麽可能還擁有這樣的力量！”
“露出破綻了啊……”昭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向那邊地上被驚呆的女孩喊道：“還不快跑！”
“你！你居然趁我……”
昭陽吼著打斷了他：“我才是你的敵人！你的槍應該指向我這種手持利刃的殺人犯！而不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你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
“真他媽卑鄙！”夜霸罵道。
“還有啊……叢林法則可不僅僅是弱肉強食……還有適者生存！”
“少廢話啊啊啊啊！我還有餘力，來戰！”
說著，夜霸背後巨大的蝠翼張開，瞬息之間就到了昭陽的眼前，扼住他的喉嚨，把他按到地上，俯衝向前飛去。粗糙的地麵和昭陽的背部摩擦出一長串火花，在地上留下了一路的焦痕。
昭陽的慘叫響徹了天空。
一把扔下半死不活的昭陽，夜霸轉而抓住他的雙肩，奮力向高空飛了上去。僅僅幾個呼吸間就已經淩駕於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之上了。
“居然是陰雲密布嗎……真是個不好的兆頭，我還想看看藍天呢……”夜霸看著眼前的陰雲，歎息起來。於是他飛的越加奮力了，他想穿過雲層，望向那不再有陰雨，晴朗的天空。
他逐漸沉浸在了記憶的那一片天空裏。對了，啊啊，我的名字是什麽來著，殺了太多的人，總是以殺手的代號被稱呼，就算來到這個世界後也都是被叫做夜霸、000901，難道我已經記不起我的名字了嗎。
……
……
……
終於想起來了，夜霸對自己說著，我的名字叫祖銘啊。這個名字，是收養他的那個老大爺給他起的。他記得那天那藍的純淨無比的天空，那時的他被狠心的母親遺棄在路邊，一個老頭顫顫巍巍的抱起凍的臉色鐵青的他，於是他重獲了新生，那老頭子不是一般人，年輕時得到高人指點練過武，他從小就在老頭的訓練下長大，老頭人很好，即便遇到不講理的人，老頭也不會用自己的拳頭去解決，那時他總是不解的問道：
“爺爺，你那麽厲害，為什麽不回擊他們？”
老頭總是和善的撫摸著他的頭笑著說到。
“哈哈哈哈!傻小子，力量得用在正途上!”
好景不長，老頭那天臉色凝重的回來，什麽也沒說，給他留了點錢就走了，還小的祖銘在見到老頭時，他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祖銘緊握著拳頭，沒有留一滴眼淚。
自那以後，他被一個殺手組織看上，成了他們的一員，年少的祖銘在組織中憑借高超的身手脫穎而出，時間是能改變一個人的，他逐漸變成了一個冷血和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老人那句力量得用在正途上被他早遺忘在九霄雲外去了。
在這個組織裏，他認識了他的第一個同伴，那是他的第一個同伴，也是最後一個，是他讓自己明白了同伴的含義，和背叛是什麽感覺。最後一次任務，那時，還記得那家夥任務前興奮的對他說：
“今晚去吃烤肉吧!”
他也隻是隨便回應到，直到那天晚上，本來快成功了，暗殺目標已經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即將人頭落地了，砰!那聲槍響無比刺耳，子彈沒入身體的感覺無比冰冷，他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去，他的同伴正看著他，手裏的槍還冒著煙。
“對不起!祖銘!”他的眼裏全是愧疚，祖銘捂著傷口朝他走過去，他的眼睛好像快要瞪出來一樣，他用最後顫抖的聲音問到。
“為……為什麽!”
“哈哈哈哈哈!當然是金錢的魅力嘍!”暗殺目標得意的搭著昔日同伴的肩膀，眼裏全是嘲諷。
又是一聲槍響，祖銘的腿上上飆出一團血花，他半跪在了地上，那滿是恨意的眼神和舉著槍眼裏全是愧疚的同伴對上了，又是一聲槍響，他不甘的到了下去。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複仇的!!!”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同伴此時正拿槍指著他，手指連續扣動扳機，直到地上的祖銘沒了生息。
那愧疚的眼神包含著他的恨意和不甘一起化為了漆黑的NightRouge，來到這個世界後，祖銘這個名字早已被他遺忘了，NightRouge是他黑色複仇的外衣。
“我才是你的敵人！你的槍應該指向我這種手持利刃的殺人犯！而不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你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直到昭陽的這句話回蕩在他的耳中時，老人慈祥可親的麵龐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中。
“祖……銘啊，我差點……遺忘了，那可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啊。”
……
……
……
昭陽隻感覺頭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擊，眼前直冒金星。陣陣冷風吹過耳旁，他清醒了不少。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半空之中，夜霸還抓著他，繼續向前飛去。
“喲，醒了啊。”夜霸的聲音傳來。
“糟了！要讓他停下！再往上我就死定了！”昭陽在心裏說著，冷汗冒了出來。
這樣想著，他拚命掙紮了起來，劍刃在夜霸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給我老實點！”夜霸吃痛，鬆開了一隻抓著昭陽的手，握著煙霧槍貼在了昭陽的腦袋上，扣動了扳機。
“嗡——”血花從昭陽腦袋上爆開，頭部的裝甲破碎開來。他的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隻有一個殘餘的念頭：
不能再往上了！
這樣想著，他推動了注射器。
“AmazonBreak”
夜霸剩餘的那隻抓著昭陽的手被他連根砍斷了，於是他和那斷臂一起向下墜落而去。
“NeedleLoading!”
手部裝甲凝聚成了槍，一根根銀針朝夜霸打去。夜霸也不甘示弱，抄起煙霧槍就是一個彈幕覆蓋。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一根細小的銀針準確的擊中了他的煙霧槍。
隨著煙霧槍上爆起一陣電光，夜霸的蝠翅消失了，他的身體也想昭陽一樣墜落下去。
就是現在！
“ClawLoading”
鉤子死死的綁在夜霸的脖子上，昭陽瞬間拉進了和夜霸的距離。夜霸也沒想到昭陽還有這招，他有點被勒的喘不上氣了，手中的煙霧槍朝著昭陽的頭部狂開槍，血花和碎肉嘈雜在一起，濺在了夜霸的複眼上。
頂著夜霸的攻擊，昭陽順著鉤鏈攀了上來。
“AmazonSlash”
昭陽手部的刀刃出現，臂刃割向了夜霸的脖子，腿部的刀刃瘋狂的攻擊著夜霸的腿部。
夜霸吃痛，身體失去了平衡，心意一動煙霧劍出現，繞著著黃色電磁的煙霧劍瘋狂的砍在昭陽的身上，一股糊肉味飄散了出來，夜霸想用煙霧劍砍斷鉤子，卻被昭陽纏的死死的。
夜霸拿著煙霧槍朝著朝陽的腿部射去，不過這回是冰凍彈，一顆顆的冰凍彈打過來，昭陽的右腿上不停的爆出血冰花。
見朝陽吃痛，又是一顆冰凍彈打在了昭陽的臉上，見昭陽被遮蔽了視線，夜霸一劍砍在繩索上，脆弱的鉤索還是斷了，昭陽也能看見了，他掉下去之前死死掐住夜霸的脖子，夜霸終於是撐不住了，向地麵上撞去，昭陽一用力，反了過來，這樣一來就是夜霸在下麵，昭陽在上麵，倆個人如炮彈一樣砸向了地麵，轟的一聲，強大的衝擊使得地麵震動了一聲，使得旁邊的房屋也變成了廢墟。
昭陽撥開身上的碎石，爬了起來。
那邊的夜霸也沒有死，但是裝甲也消失了，因為巨大的衝擊，他的上衣已經成布條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扯去衣服，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身體，還有他那張雖然陰沉但不失俊郎的臉，他也不好受，脖子上一道血痕，還在留著鮮血，腿上也全是血口。
他從廢墟裏撿起煙霧槍，朝著昭陽就是一頓瘋狂的射擊，昭陽身上已經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了，他抗著槍林彈雨衝了過去，一爪抓向了夜霸的頭顱，夜霸一個戰術翻滾，躲開了這一下，朝著昭陽繼續射擊，突然他驚叫一聲，煙霧槍上電磁環繞，看來是剛才的衝擊讓煙霧槍損壞了。
他不停的扣動著扳機，但怎麽都沒用了，轟，煙霧槍突然在他手中炸開了，他慘叫一聲，他的那隻手隨著爆炸飛了出去，露出了裏麵的森森白骨和血肉，趁著這個機會昭陽衝過去一爪洞穿了他的胸膛，血液順著他寬敞的胸膛流在了地上。
他掙紮著獰笑的抓住了捅進他身體裏那隻胳膊，他把頭伸到昭陽耳邊小聲說道：
“你也會死的!我們會在地獄再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夜霸狂笑著倒在了地上，這句話徹底繃斷了昭陽最一絲神經，昭陽拔出爪子，瘋狂向後退去。夜霸慘笑著躺倒在地上，血液順著傷口處往外流著，眼前已經是一片茫然，眼皮無力的合了起來。
淅淅瀝瀝的雨聲消失了，藍天從陰雲的縫隙間出現了，溫暖的陽光灑在夜霸的身上，讓他感到了久違的輕鬆。
不過，為什麽會這麽刺眼呢。明明閉著眼睛，光亮卻一點沒有減少。雖然比起黑暗要強些，可這種時候什麽都看不見也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放晴了，我還想更仔細地看看天空的。一定是碧空如洗，無比美麗的吧。我喜歡天空，因為它是如此廣闊深遠。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沒有好好看過呢，至少……我也想……伸手指向這片陽光燦爛的天空。”
他的手向天空伸去，可終究是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編號0000913擊殺編號000901，剩餘2人！”
擊殺提示音讓昭陽從恐懼中蘇醒了過來，他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殊不知，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不遠處慢慢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