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恕
“唯有你，絕對不可饒恕！！！”
看到昭陽因為憤怒的變身，淩夜卻不驚反喜，他的眼神裏透出一種狂熱：“哈哈哈哈，兄弟，沒想到你還留有這樣的力量啊！”
昭陽身上赤紅色的氣焰一層層躁動高漲著，身體逐漸被Amazon細胞分化出的裝甲所包裹，當氣焰積蓄到極限時，轟的一聲爆開了，變身時攜帶的熱浪四散開來，鋼藍色的身軀露了出來，相比之前身體上的紋路又多了幾處血紅色的傷疤，全身的裝甲都布滿了裂痕，好像一觸碰就會碎掉一樣，裂痕的縫隙中還不斷有殘餘的火焰冒出，他一甩手撣滅了身上還燃燒著的餘焰。
變身完成的下一秒，昭陽幾乎是橫著朝淩夜飛去，腿上的利刃讓淩夜的肩膀噴出一道血柱。
“是血啊！漂亮啊兄弟！”淩夜看著血流如注的肩膀，興奮的喊道。
“BladeLoading”
像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隨著腕部長劍一寸一寸的生成，昭陽好似無法壓抑傷痛一般慘叫了出來。
淩夜把手中已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屍骸扔開，看著昭陽提劍向他衝來，獸化的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他沒有躲閃，正麵迎上了昭陽，雙手緊緊握住襲來的劍，卻被強大的衝擊力擊退，鮮血順著昭陽的劍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強大啊，你的劍終於不是明晃晃的擺設了！這才是我想要的！”淩夜癲狂的笑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哪怕賭上我的一切！”暴怒的昭陽從牙縫裏呲出這句話來，把全身的力量壓在右手的劍上，淩夜一下子被推到了後麵的牆上，堅固的牆體被震出道道裂痕。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還管他娘的什麽愛與和平啊，把什麽為愛而戰，戰鬥的理由，保持人性那些統統拋之腦後吧！以殺死我為目標拋棄一切吧！趕快爆發你的本能，用你的憤怒撕碎我，用仇恨吞噬我啊！然後作為Amazon，成為一隻怪物來與我決一死戰啊！！！”淩夜敞開大嘴，不顧一切的咆哮著，口水噴在了昭陽的臉上，聞著他嘴裏散發出的惡臭，昭陽隻覺得反胃。
“別開玩笑了！我是人類！！！”昭陽聲嘶力竭的怒吼了起來，劍又往下壓了一截。
聽見昭陽的回答，淩夜的臉色突然陰森起來，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昭陽，說道：“這樣啊，那我就不得不殺死你了。”
他雙手把昭陽的劍往一旁甩開，昭陽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傳來，手中的劍一下刺入了背後的牆壁。淩夜一拳錘在昭陽的心口，逼退了他。接著右手提起劍對準了昭陽的胸口，另一隻手按動了腰帶上的注射器。
“AmazonBreak”
“呲——”
世界好像在這一瞬間靜寂了，此時再無別的聲響，兩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一陣黑血自昭陽胸口飆出，滿是裂痕的裝甲像紙一樣被刺穿了，他的背後穿出了一截劍刃。
“什麽人類人類的，真是惡心！”淩夜以一種蔑視的眼神盯著被劍刃貫穿身體的昭陽，見他沒有回應，繼續說了下去：“明明就是Amazon，還談什麽愛，什麽人性！人類最醜陋的一點就是這裏了，以愛為名義做著各種傷天害理，自相殘殺的事情，成天勾心鬥角，出了事情隻會明哲保身，看著他們那些自私的嘴臉我真是感到想吐。當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就因為我特殊的愛好，我被排擠，被孤立，人類就是這樣，把視我為異類，把一切和自己不同的人都當成敵人。所以啊，我就如同他們所願，變成了Amazon，變成了比低賤的人類更高一級的生物，在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可以任意的捕食他們。而你身為叢林法則中優勝的高等的Amazon，卻聲稱自己是肮髒的人類？那我就滿足你，讓你作為一個人類死去。”
“哼……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昭陽突然笑了起來，因為笑得太猛烈還咳嗽了起來。
“你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你他媽怎麽還能笑的出來？！”淩夜看到瀕臨死亡的昭陽居然對他放肆的嘲笑，怒不可遏的問道。
“哈哈……我笑你，刺歪了啊！你不知道……人類的心髒……是長在左邊的嗎？”昭陽看著淩夜，戲謔的說道。
“什麽！”淩夜臉色一變，連忙想把劍抽出來，此時昭陽卻突然挺直了身體，把腰往後拗著，隨著哢嚓哢嚓兩聲，他用自己的肋骨卡住了淩夜的劍刃，任憑淩夜怎麽抽也抽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你果然沒那麽簡單啊！”看著昭陽的壯舉，淩夜驚喜的大笑了起來。
“變態的食人怪物有什麽資格嘲笑人類啊？”昭陽用自己的臂刃擋住了淩夜打來的左手，繼續不急不緩的說著：“明明隻是隻Amazon，憑什麽說的好像徹底看穿了人類一樣啊！”
他用力把淩夜的另一隻手彈開，推動了驅動器。
“AmazonBreak”
接著右手向上砍去，鋒利的劍刃把淩夜的整條右臂連根切了下來。
“這樣我們就公平了。”昭陽毫無感情的說道。
淩夜右臂根像噴泉一樣噴著血，向後退去，他卻根本不在意，尖聲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現在我和你一樣了，我們更像鏡像了啊！”
此時淩夜的劍還插在昭陽體內，連同那隻被切斷的右臂一起，那手臂聳拉在昭陽胸口，還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著，看著頗為滑稽。昭陽直接抬手用胳膊肘磕在劍刃根部，長劍應聲而折，斷掉的手臂無力的掉在地上，而大半截長劍留在了昭陽體內。
“哇哇，不妙，真的不妙，這樣你的傷口被堵住了，那我失血豈不是會比你快嗎。”雖然嘴上說著不妙，但是淩夜還是在笑著。
昭陽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別說的你好像看穿了人類一樣啊！你的遭遇和我很像，我也曾和你一樣，被人排擠，尊嚴被人踐踏，好像我生來低人一等一樣，就那麽順理成章的被人欺辱著！”
“你能理解？你能理解！那你為什麽還要袒護人類？！你明明也很憎恨他們的吧！”
“是啊，沒錯，我從前很懦弱，自己父親染上賭癮，我沒有能力去阻止，眼睜睜的看著這導致我家破人亡；父親死後，受到賭場的人的欺壓，我也無力反抗，隻得委屈自己來保護妹妹；但是最後！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幾個畜生輪奸，卻根本不敢出手！我被人類所拋棄，我們的生命被人類所戲耍，但是我依舊相信人性！相信愛！”
“愛？真是可笑，這是世間最無謂的謊言啊！要是愛真的存在的話你我又怎麽會站在這裏！”淩夜不耐煩的聽著昭陽的說辭，不顧噴血的右臂又衝了上來。
“NeedleLoading!”
昭陽再次切換武器，流動的組織最終凝結成了槍的形狀，大口喘著粗氣的昭陽對準前麵的淩夜，數根銀針飛出，噗通幾聲，射在了淩夜的胸甲上，幾團血花飆出，淩夜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昭陽也因為體力消耗巨大，半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著。
“是啊，或許如你所說，愛這個虛無縹緲的字眼成為了人類理所當然傷害別人的擋箭牌，人類的一切醜陋與肮髒都來源於此。但是人與人之間的愛是存在的，是美好的，而我確確實實是為愛而戰的！為了愛！我可以殘酷的斷絕別人想要活下去的願望！為了愛！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奪走別人珍視之物！為了愛！我也可以拚上自己的一切來消滅你！從妹妹那裏感到的家人的親情，讓我在勞作一天後能有自己的歸宿！從真司那裏感受到的人性的溫暖，讓我在黑漆漆的夜裏不懼嚴寒！從尹融身上感受到的陌生人的善良，讓我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懷有希望！從那位不知名的小姑娘身上感受到的互相的關懷，讓我在殘酷的血戰中再次相信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恩！所以我能作為一個人類，保持著人性活下去！可是你，殘忍的將我的所愛毀滅了！為此，我絕不原諒你！”
淩夜發出了幾聲慘笑，他已經失血過多，體力大減。趁著昭陽說話，他偷偷撿起地上的一塊早已看不出是人類的哪個部位的肉塊，上麵還留著黑紅色的血漿，淩夜正欲送進嘴裏的時候，一根銀針飛過來，直接刺進了他的手腕。
淩夜吃痛，手上的肉掉在了地上，忍痛拔出了銀針，手腕上一個血洞，傷口部位還在流著黑色的血，他看向昭陽，昭陽正舉著槍對著他，“嗬嗬嗬，所以憎恨我吧，來殺死我啊！為了你所謂的愛！”
“不，我不憎恨你，我們有相同的過往，隻是你未能感受到愛，你的人生裏隻有灰暗，所以你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走上了Amazon的道路，為了憎恨而戰。而我的心卻依舊有愛所存在，所以我為了逝去的所愛而戰！你就像我的陰暗麵，像是我的鏡像一般。我不是因為憎恨而殺你，而是為了我的信念，為了我堅信的人性與愛，作為一個人類，必須將我認為錯誤的東西摒棄，必須要殺掉你！”
“原來你也和人類一樣嗎……對自己認為錯誤的不顧一切的消除、排擠，堅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狗屁思想，憑什麽！憑什麽我就不能活下去？！”
“不對，我可以理解你，理解你被看成異類時心裏的孤寂和苦痛！但是你已經殺了太多人，回不了頭了！！！”
“少廢話了！既然你能理解，就讓我吃一口啊！”淩夜說著撲向了最近的一塊肉，卻被昭陽幾槍阻擋，衝過來一腳踢飛了出去。
“但我不認同！無論何種理由，殺人就是罪孽，我們都已經罪惡深重了。但是我還有愛與善良，看著生命在我的手中或者眼前流逝時，我的心會隱隱作痛。他們都是我的同胞啊，殺死他們的時候我的心也會滴血的啊！可是你不會，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不再有人類的良知了！所以我要消滅你，為了堅守我的信念與道德，證明你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將你的錯誤從我心裏抹除！兄弟！”
淩夜看著昭陽，冷不防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他竟然張開嘴從自己斷掉的右臂上撕扯下來一大塊肉條，胡亂的嚼了倆下，吞了下去。
“那就讓你看看什麽是Amazon的生存之道！！！”
昭陽也掏出了一個生雞蛋，殼也不開直接塞進了嘴裏。
“你的陰我，由我來斬斷！！！”
兩道深藍色的身影衝向了彼此，金屬鏗錚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濺。
……
……
……
夜霸和卡利斯對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一顆光彈打向遠處的卡利斯，卡利斯繞過光彈，衝到了夜霸麵前，醒弓朝著夜霸的頭部砍了下去，夜霸或許是感受到了威脅，躲開了這一下。
“有趣，我居然感受到了危險。”一根能量箭又朝他射了過來，夜霸扣動扳機，光彈和能量箭碰撞在了一起互相抵消掉了，引起了一點小爆炸，卡利斯不停的向夜霸射著箭，夜霸也不停的躲閃，時不時開槍回擊，夜霸一個翻滾，躲開了飛過來的數根能量箭，他旁邊的廢墟被炸的碎石飛濺。
他朝著卡利斯的頭部瞬開了數槍，光彈連著一條線飛了過去，卡利斯也不慢，三根手指搭在能量變成的箭弦上，三根青色的能量箭射了出去，轟，光彈和能量箭相撞產生了一場威力不俗的爆炸，爆炸的煙霧中，一根比剛才更粗的青色的能量箭穿過煙霧飛了出來，眼看就要打中夜霸了，這時，紅色的煙霧劍出現在了夜霸手裏，夜霸一劍砍在了飛過來的能量箭上，轟的爆炸了。
煙霧散盡，卡利斯拿著醒弓衝了過來，夜霸拿著煙霧劍對了上去，倆個人幾乎不相上下，夜霸右手煙霧劍，左手煙霧槍，煙霧劍上突然一股極寒的能量散發了出來，將卡利斯的醒弓凍成了冰塊，同時右手的煙霧槍對著卡利斯就是一槍，卡利斯急忙轉身，子彈擦了過去，同時出腳，一腳踢在夜霸的裝甲上，將夜霸踢退了幾步。
“第一次打這麽盡興啊!”夜霸的語氣裏絲毫不掩飾他的興奮。
“彼此彼此，這正是我想說的!大名鼎鼎的000901果然厲害!”卡利斯融掉弓上的寒冰，一邊說話一邊一箭射了過去，夜霸一偏頭，能量箭順著夜霸的臉龐飛了過去，在後麵爆炸了。
卡利斯迅速抽出倆張卡，刷在了Chalice覺醒器上“Chop!Tornado!”他醒弓一揮，三道藍色能量刃以撕裂一切的氣勢斬向夜霸，縱使是夜霸也不敢硬接，蝠翼張開飛了起來，躲開了這一下，他背後的一頭怪物就倒黴了，瞬間被藍色的能量刃砍成了三截。
飛起來的夜霸，手上的煙霧劍上纏繞著閃電，順勢朝著卡利斯飛了過去，閃電環繞的煙霧劍和醒弓對上，卡利斯隻感覺電流順著武器傳了過來，他的手和上半身已經被麻痹了，夜霸順勢在他身上砍了好幾劍，一腳將卡利斯踹了出去，夜霸又衝向了天空。
緩過來的卡利斯拿出一張卡，刷了下去，“Bio!”倆根藤蔓從醒弓上延生了出來，纏上了夜霸的腳，卡利斯拉動著醒弓，想要把夜霸拉下來。
夜霸掙紮了一會，突然任由卡裏斯拉他下去，隻不過他自己還加快了速度，夜霸渾身包裹著黑霧，順著藤蔓的拉扯撞了過去，“不好!”看出夜霸意圖的卡利斯想要收手，但已經晚了，夜霸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
卡利斯和夜霸一起撞飛了後麵的一輛汽車，卡利斯隻感覺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夜霸則沒有什麽大礙，他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一腳踩住卡利斯正要去撿醒弓的手，他將如死魚一樣的卡利斯提起來，黑霧繚繞的一拳打在卡利斯的肚子上，卡利斯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臥倒在了地上。
“你也就這點程度而已！”
突然夜霸把半死不活的卡利斯扔下，把槍對準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