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你想幹什麽?
時母剛接待完人,都沒送走,就聽見劈裏啪啦的敲門聲,都快把門給砸爛了。
“來了來了!”
時母還以為是她下一位客人,畢竟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曾經發生過,她年紀大了,人又髒,本來生意就不怎麽好,可架不住她便宜。
很多來過的人,都會再來。
來來回回的,連回頭客都多了不少。
房裏的男人臉色很難看:“下賤!”
說完,提著褲子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
門一打開,直接就衝進來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看著十分可怕,凶神惡煞的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閑人滾。”
周步站在門口,往裏瞅了一眼,就看見了黑黢黢的老男人,捂著鼻子罵了一句。
老男人一看這陣仗,嚇得要死,急忙躲著躥了出去。
時母嚇得魂都沒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己什麽時候招惹上了這些人,可怕的要死。
“我……你,你們到底是誰?我報警了!”時母尖聲怒吼,可她連個手機都沒有,渾身上下窮的都掏不出一個一百塊,哪有錢去買手機?
說這些話不過就是騙人罷了。
換做別人,隻怕真要被她給唬住了,可偏偏,這人是周步,他跟在霍靳川身邊,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今天就算是來了人,在他麵前,也要矮了幾分。
整個晏城,提起霍靳川,誰不是畢恭畢敬的?時母這膽子,不愧生出了時染這樣的女兒。
周步感慨了一下。
他真的太嫌棄了,那種人都能進來,十塊錢……天哪,這老女人怎麽還不死?活著整天就為了這十塊八塊的嗎?
周步真是想不明白,時母怎麽就跟個野草一樣,怎麽整都死不了。
這個女人,生命力太頑強了,可怕。
他心裏嫌棄的要死,可霍靳川就在樓下,想著他交代的事情,周步也隻能硬著頭皮,捂著嘴勉強自己走了進去。
在門口,就能聞到那些味道,又難聞又惡心。
可到了裏麵,周步都差點直接犧牲了。嘔了一下,又硬生生的被他給咽了下去。
“先給她帶走吧,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說完這話,周步直接轉身就走了。
他太惡心了,簡直小命都快丟了。
這比住在垃圾場還不如。
身後傳來時母尖叫的聲音,可很快就消失了。
他帶的這些人都十分專業,特別是在讓人乖乖聽話這方麵,幾乎無人能敵。
周步先下了樓,跟霍靳川打了個招呼,便上了另外一輛車,時母也被綁了手腳,捂了眼睛,直接扔進了車裏。
霍靳川看著車離開,一直沒動。
這件事情,交給周步就算了吧,他能處理好。
看著時母那副樣子,霍靳川也沒心思去跟著指揮了,隻是覺得無語。
周步手段不少,平常隻是扮豬吃老虎,真的到了關鍵時候,沒人能是他的對手。
這點自信,霍靳川還是有的。
霍靳川回了公司,不過一個多小時,周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沒用,她什麽都不知道。”話筒裏傳來周步難掩失望的聲音。
霍靳川皺眉。
“通話信息呢?”
“隻在住處搜到了一個老年手機,已經壞了,去修複了,沒用。”周步簡直要翻白眼了,這背後的人滑的跟泥鰍一樣,什麽東西都差不到。
簡直奇了怪了。
“對了霍總,她說,是任夫人給她弄出來的。”
霍靳川沒說話。
半晌,周步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霍總?”
霍靳川嗯了一聲:“扔遠點,別讓她再回來礙眼了。”
周步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時母就這麽被扔到了非洲挖礦,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周步還專門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沒過一年,就傳來了時母死在了礦山上的消息,這都是後話了。
時母確實不笨,她腦子稍微比時染好了那麽一丁點,霍靳川暗戳戳的給下了個評語,但是很遺憾,在他麵前,還是不夠用的。
什麽任母給她搞出來的?簡直可笑。
不說任母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就算是以前,依著她的能力,想把時母從監獄裏搞出來,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並且,這樣一個罪犯跟自己扯上關係,帶給任家的是多麽嚴重的事故,任母想必會比誰都要清楚。
她可以不愛時黛,不愛任嘉琮,都沒關係,可是她不能倒下,她還有任沅芷。
隻要任沅芷不死,任母永遠都不會放棄任家,這是霍靳川能十分肯定的事情。
所以,絕不會是任母。
她沒這個膽子,也不會去為了一個外人冒這種險,不值得。
時母在騙人。
這個幕後的人,她不知道是誰,倒是可能,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任母。
霍靳川好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今天這一出,他就知道,已經打草驚蛇了,不過沒關係,適當的提醒才會讓那人知道分寸,短時間內,不敢再把主意打到時黛身上來。
當晚回去之後,霍靳川便把時母這事告訴了時黛,隻是他講的是,得到了消息,時母從監獄裏跑出來了,他找人又給她送了進去。
從頭到尾,都好像不知道時黛經曆了什麽事情一樣。
時黛沒懷疑,時母被抓回去,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她最有應得。
霍靳川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吹幹,時黛上前,環住了他的腰。
半晌沒動,也沒出聲。
霍靳川知道她情緒不太好,時母就是時黛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兒,要是當年,時母沒有作孽,現在時黛就是任家的大小姐,她從小就錦衣玉食,過的都是人上人的生活,父母疼愛,家庭和睦,隻怕整個晏城,能配的上她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可是一切都被時母給毀了。
被調換的人生,哪裏是這麽簡單就能彌補和挽回的?至少在親生父母那,時黛吃夠了苦。
“黛黛……你還好嗎?”
許久,霍靳川感受到了一絲涼意,才終於開口。
時黛抱著他,不願意鬆手。卻搖了搖頭。
“不夠。”
說著,手上的力氣又緊了幾分。
好像一鬆手,霍靳川就消失不見了一樣,對於她來說,霍靳川就是她這已經重來一次的人生,最大的幸運了。
“霍靳川,謝謝你。”
時黛悶聲的念叨了一句。
光是一句話,就讓霍靳川難受的不行,他知道,時黛肯定在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