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親子鑒定
時母堅定的目光,看著墓碑上時染的黑白色照片,她知道,她做的這些事情已經足以引起時黛的懷疑。
憑著霍靳川的力量,想要調查出她曾經做的事情,並不難。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讓任沅芷能繼續坐穩人家大小姐的位置!
“沅芷,當初都是我的錯,如今報應在染染身上,媽媽隻希望你好好地,剩下的債,媽媽都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
時母看著遠處的天空,呢喃著。
醫院最近的咖啡廳。
時母坐在那裏,她對麵是匆匆趕來的任母,還沒坐下,鋪天蓋地的質問便朝著時母而去。
“你找我幹什麽?”
“我找你談談時黛的事情。”時母語氣平淡的說道。
任母已經聽說時染死了的消息,而時染給任沅芷捐獻心髒是匿名捐獻,所以時母不知情。
她有些同情時母,可提到時黛,她臉色不好,在她看來任沅芷需要心髒時恰巧出現心髒,完全是任沅芷天性善良,命不該絕。
而時黛,就是一心想讓任沅芷死!
“她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們聊她,又有什麽好聊的?”
“我不知道時黛和任小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她一直在挑撥任小姐和染染的關係。”
“染染性格是有些偏激,但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一個人,要說這裏麵沒有時黛的手筆,我是不信。”
“雖然時黛不是我親生女兒,可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心思很重,一般人都發現不了她的陰暗一麵。”
“其實……”
說著說著,時母突然頓住了。
任母對時黛的怒火已經從心底積壓到一個程度,頗有要爆發的氣勢:“你到底想說什麽?趕快說!”
“其實,染染的心髒剛好可以和任小姐的配型成功。染染出了車禍之後,被醫生告知命不久矣,我就有了想讓染染給任小姐移植心髒的打算。”
“我都已經說服了染染,誰知道在時黛見過她一麵之後,染染就突然不同意了,她不肯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最後……死之前也不肯簽字,以至於她能和任小姐配型的心髒也沒捐出去。”
為了挑撥起任母對時黛濃烈的恨,時母不惜隱瞞了時染在這個世界上做的最後一件好事。
‘啪’一聲,任母狠狠的敲了下桌子,咬牙切齒:“時黛!這個該死的時黛!我的沅芷到底哪裏得罪她了?我不會放過她,我不會放過她!”
時母見火候差不多了,拿著包站起來:“你收買的那些醫生已經敗露,這件事情,總需要一個人來背鍋。”
“如果你不反對,我可以替你背鍋,隻是……我的染染被時黛害的慘死,我不甘心。”
“我希望,你能幫我的染染報仇,這個牢,這個罪,我替你頂!”
任母明白了過來,隻怕這才是時母今天見她的最終目的。
任母想要推卸掉那些罪,並非易事。
雖說那些醫生和護士被抓起來之後沒有招供,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警方已經對任父做過兩次筆錄,礙於沒有確切證據始終沒有進一步行動。
就算最後能逃過一劫,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任家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眼下,時母願意站出來替她定罪,沒有別的要求,隻是讓她幫時染報仇,而她也剛好和時黛‘有仇’,簡直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
或許是任母想用時黛心髒的事情讓任家人覺得無顏麵對時黛,所以時黛身體休養的差不多了,也沒看到過任家任何人。
但霍靳川想給時黛和任家人做親子鑒定,又不一定非要見到他們家的人。
短短幾天,霍靳川就拿了一份親子鑒定放在時黛麵前,是她和任嘉琮的。
經過幾天的消化,時黛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麵對這件事,她接過親子鑒定,利落打開。
經鑒定血液關係相似度為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說,她和任嘉琮真的是親姐弟。
那個對她一見如故,總喜歡粘著她的大男孩,竟然是她親弟弟!
饒是已經提前預料到,真實的東西擺在眼前,時黛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肩上忽然落下一隻大手,是霍靳川,他將時黛的頭摁在自己腰際,大手插入她頭發裏,輕輕撫摸著,一下又一下。
時黛的淚滴,流出來直接浸濕霍靳川的衣服,她也搞不懂自己,明明真的很鎮定,已經可以接受這一切,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我從來沒想過,我的家人,會是他們。”
時黛控製了一下情緒,依舊保持著在霍靳川懷裏的姿勢,緩緩開口。
仔細想想,任母每當遇到任沅芷的事情,都會偏激,其實那是愛。
而如今,現在看來那些愛都應該是奔著她來的,時黛的心底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
畢竟,那愛有些變了形,或許一個健康的女兒出現之後,任母的情緒穩定下來,她的母愛就沒有那麽偏激了。
半期待,半忐忑,時黛想認回任家,卻又擔心任沅芷,她該怎麽辦?
命運弄人,她和任沅芷的人生路錯綜複雜的交纏到一起,想要分也分不開。
“這件事情,等沅芷身體好一些,再說吧。”
任沅芷剛剛做了心髒移植手術,排異的危險期還沒過,禁受不住突如其來的身世變故。
“另外,那些被抓起來的醫生和護士……”時黛猛然想起這事兒,推開霍靳川,仰頭看著他,有些小猶豫。
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也不知道那些醫生和護士招了沒招。
萬一要是招了,那任家豈不是有很大的麻煩?
雖說,對於差點兒喪命在手術室的事情是任母一手策劃,可畢竟那是在任母不知道時黛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做的。
所以時黛不怪她,依舊是事事為任家考慮。
“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警方已經結案。”霍靳川說道。
時黛心裏一緊:“結案?怎麽結案的?”
“周曉芸出麵,認了一切的罪名,任夫人隻是被騙誤以為髒源是將死之人的。”
“什麽?”時黛驚呼道:“她為什麽會替任夫人頂罪?”
“你覺得呢?”霍靳川反問著,是他替時黛處理的事情太多,導致時黛的大腦退化,這麽簡單的原因都思考不了?
時黛薄唇微抿,被他調侃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別過頭去:“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