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合約的前提
走了沒幾步,霍靳川遇上了去而複返的任沅芷,看到對方,兩個人都愣住了。
任沅芷先開了口:“霍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有事。”霍靳川言簡意賅的給出答案。
任沅芷眉頭微蹙,想到方才看到時黛,心中了然,臉上卻帶著諷刺:“你是來找時黛的?嗬,你還敢說自己和江行景不是一種人,瀅瀅這才出國多久,你就對別的女人這麽上心了!”
霍靳川仿佛受到當頭一棒,略帶焦急的麵色瞬間消失了情緒,他漆黑的眼睛越發清晰起來,眼底倒映著任沅芷諷刺的麵孔,耳畔回響著任沅芷諷刺的話!
他……確實對時黛的關心過了度!
時黛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和他簽訂合約便不會輕易讓腹中的孩子出事,他不該擔心到忘了分寸直接跑到學校來!
“我們確實不是一種人。”霍靳川並未直接回答任沅芷的問題,說完便利落的轉身離開。
回到車旁,司機看到他立刻下來,“霍總,您總算回來了,您手機也沒帶,周特助和少夫人都很著急,他們進去找您了!”
雖然心裏告訴自己時黛有分寸,可此刻聽到時黛沒事他還是暗自鬆一口氣,瞬間他的心情變得複雜,打開車門上車。
“霍總,要不我給周特助打個電話?讓他們——”
“不用,等著就行。”此刻,霍靳川心裏有些亂,他需要好好理一理,過往的事情如同雲煙在眼前飄過,提醒著他曾經發生的事情,眸色一片複雜。
司機察覺到霍靳川身上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也不敢反駁,安靜的坐回到車上,等周步和時黛出來,怎麽搞得好像追迷藏似的,一個回來一個走的……
畢業典禮已經結束,很多學生和家長冒出來,導致校園的路上人很多,這給時黛和周步找人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周步不得不提醒時黛小心:“千萬不要撞到人!”
最重要的是時黛肚子裏有孩子!
知道霍靳川來學校是特意找她的,時黛腦袋裏便一直浮現男人挺拔的身姿,以及他進學校時焦急的背影。
此刻顧不上回應周步的關心,隻想著趕快找到霍靳川,別讓他著急了。
也不知道霍靳川跑去哪裏了,時黛和周步把整個學校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最後隻好回到學校門口去等著,漆黑的車玻璃,從外麵看過去什麽都看不到。
豪車旁,時黛和周步站在那裏,翹首以盼的看著學校門口。
“他怎麽還不出來?不會遇到什麽事情吧?”時黛不免有些擔心。
周步搖頭,回答道:“你想多了,霍總可厲害了,我估摸著或許是被學校裏的小姑娘纏住出不來了。”
這學校裏可有不少霍靳川的愛慕者,哦不,就算不愛慕,看一眼也會一見鍾情。
時黛被周步的話逗笑,腦海裏浮現出霍靳川黑著臉被一群女孩子團團圍住的模樣。
“你怎麽能笑呢?”周步看起來非常不滿:“霍總身邊鶯鶯燕燕那麽多,你應該生氣,畢竟他現在是你老公。”
“老公?”時黛話裏帶著十足的質疑:“他是不是我老公,你心裏不清楚嗎?”
時黛從未對霍靳川產生過什麽幻想,她不否認霍靳川的優秀,更甚至她有時候會被他迷住。
但她和霍靳川就像兩條……相交線,除了有熙妍這個交點聯係著以外,沒有什麽交集。
“霍總多優秀!雖然說你們是一紙合約,但你就沒想過跟霍總假戲真做嗎?”周步看到時黛神色不似開玩笑,一臉震驚:“你對霍總沒有什麽想法?”
時黛怔住,還真的沒有,不敢有!
哪怕霍靳川把熙妍看的很重要,哪怕他救了時黛好幾次,哪怕他一直在擔心她,又或者說是擔心她腹中的孩子,時黛依舊沒想過和霍靳川有什麽實質性的關係!
‘砰’!的一聲,嚇得時黛和周步激靈一下子,二人同時回頭,二人身後的車門被打開,渾身低氣壓的霍靳川坐在車裏,側臉緊繃的線條表達著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時黛心裏‘咯噔’一聲,這……他怎麽在車上!?
周步也是一臉懵,他詢問的目光看著前座的司機,司機低著頭不敢說話。
關鍵司機也不知道說啥呀!時黛和周步離開沒多久,霍靳川就回來了,坐在車上便一言不發。
剛才也是他不準司機開口提醒時黛和周步他在車上。
“還不上車?”男人不曾看時黛和周步一眼,生冷梆硬的語氣嚇人。
時黛和周步分別上車,一進去便因車內凝結的氣息把呼吸放緩了。
車子緩緩駛入車流,時黛始終在想霍靳川不高興的原因,卻怎麽也猜不透。
難道是聽見了她和周步的對話?
仔細篩查一遍她的話,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呀?
她和霍靳川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按照那紙合約的存在意義,霍靳川應該是不希望她對他產生感情,免得過後二人之間糾纏不清。
猜不透霍靳川的不悅從何而來,時黛索性不猜了,老老實實的坐到一邊,把身子蜷縮在角落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霍靳川鷹隼般的眼睛落在窗外,一片明亮的景色卻照應不出他眼底的情緒,霍靳川覺得……或許他真的對時黛太過於緊張,不,他是對她腹中的孩子很在意而已。
周步也不曉得哪裏觸犯到霍靳川的禁.忌,除了在心裏默念霍靳川千萬不要殃及到他之外,大氣也不敢喘。
怪異的氣氛之下,幾人回到別墅,周步不得不回頭請示霍靳川:“霍總,咱們公司還有會議要開。”
所以,霍靳川可不能回家!
“下車。”霍靳川聲音並不算很生氣,卻帶著疏離。
時黛回神,霍靳川這是送她回家,她趕忙打開車門下車,正欲開口道謝,便聽男人的聲音從車廂裏傳出來:“記住合約的前提是什麽,若你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麽事情,合約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你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知道。”時黛喉嚨發緊,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她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後退了幾步,車門被粗魯的關上,下一秒車身如離弦的箭一樣躥出去。
時黛心底說不清的苦澀,在學校,有那麽一瞬間,時黛的心裏如同幹涸的大地被滋潤了細雨般溫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