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打人嗎?
時黛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緊,此次驚魂的事件,讓她一陣後怕!
“周特助,她在哪個病房?”她決定過去看看夏凝。
周步想了想,回答道:“我去找個輪椅,帶您過去吧。”
“那倒不必,我……”
“少夫人,雖說您這次有驚無險,但醫生說動了胎氣,得好好養著,不宜活動……”
總之,周步鐵了心要把時黛當成新生兒照顧,要知道霍靳川走的時候吩咐他,好好照顧時黛!
時黛拗不過他,眼睜睜的看著周步推了輪椅過來,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輪椅上,任由周步推著離開病房。
抵達夏凝的病房,時黛才發現周步執意讓她坐輪椅的原因,夏凝和她不在一棟樓,走路過來需得十幾分鍾。
病房裏,看護在幫夏凝倒水,看到有人來了,識趣的離開病房,周步把時黛推到夏凝病床旁邊時,也從病房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下時黛和夏凝四目相對,眸色同樣複雜又雀躍著劫後餘生的欣喜。
她們終於,都從嚴璨之的魔爪逃脫出來了!
“夏凝,謝謝你。”時黛由衷之言,看到夏凝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夏凝眼角滑下來一抹熱流,她搖了搖頭,輕微的動作卻碰到了痛處,疼的她齜牙咧嘴,可她卻笑了:“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勇氣,戳穿那個人渣的真麵目!雖然現在我很疼,可是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疼了,等我好起來,就再也不會有疼的時候!”
“對,以後我們都解脫了,他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再也傷害不到我們!”時黛熱淚盈眶,重生短短數十天,大仇得報,沒有任何事情更加讓她覺得心裏敞亮!
或許是有過同樣經曆,又聯手把嚴璨之送入牢籠的緣故,夏凝和時黛之間有說不完的話。
但畢竟夏凝剛剛醒過來,身體虛弱,時黛隻是跟她聊了十幾分鍾,便離開了夏凝的病房。
依舊是周步推著時黛,進入電梯抵達一口,周步推著她走向大廳。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任沅芷,你等等我!”
那一瞬間,輪椅上的時黛身體僵固住,她永遠忘不了身體麻木,心髒被掏出來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她被時母哄騙喝下麻醉劑,渾身動彈不得,親眼看著時母拿著她的手,在一份心髒移植的手術單上簽了字!
她是捐獻著,而需求方便是:任沅芷!
毫不猶豫,時黛從輪椅上站起來,顧不得身後周步的驚呼聲,朝那抹倩麗的背影追過去!
她想看一看,前世帶著自己心髒繼續活下去的人,長什麽樣子!
“少夫人……”周步慌的一逼,推著輪椅邊跑邊追。
從夏凝的病房樓裏追出來,時黛已經累的喘粗氣,目光從人來人往中搜尋任沅芷的身影,在醫院大門口的方向,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時黛一手扶在小腹上,朝門口追過去,腳下突然踢到什麽東西,一個踉蹌,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地上倒下去!
時黛嚇的閉上眼睛,心裏懊惱不已,她不該隻顧著追任沅芷,竟然忘了自己的狀況!
下意識的,她雙手護住肚子,下一秒,她的身體落入一個堅固又溫暖的懷抱。
她耳邊還回蕩著周步的驚呼聲:“少夫人,小心!”
霍靳川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陰沉沉的低氣壓,哪怕知道時黛的摔倒不是故意的,看到她臉上的驚慌害怕,也依舊無法壓製他對這個女人的怒氣!
時黛透過熟悉的氣息,已經判斷出救她的人是誰,沒睜眼睛也能察覺到男人那道如注的目光!
她呼吸都慌亂了,也自責自己太不小心,所以更加不敢輕易去麵對霍靳川的怒火!
“打算裝暈,就能解決一切了?”霍靳川語氣冷冰冰,目光掃到推著輪椅的周步,臉色更差了。
給她拿了輪椅還魯莽的在這麽多人的地方橫衝直撞!
時黛長長的睫毛顫抖一下,睜開眼睛,視線落在霍靳川白色的襯衫上,她動了動身子,“我……”
話還沒說完,身體突然被騰空抱起,霍靳川兩條強而有力的胳膊承受著她的重量。
那天救人時心裏太急,沒注意她竟然這麽輕。
周步趕緊推了輪椅過來,“霍總……”
誰知,霍靳川倪了他一眼,抱著時黛往回走,那輪椅怕是對這女人沒什麽用,管不住她!
時黛知道他生氣了,也不敢反駁,麵對行人投過來的目光,她隻能把臉窩在霍靳川懷裏。
她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麽親密的事情。
回到病房,霍靳川把她在病床上,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時黛知道,避免不了被他敲打一頓。
可還不待霍靳川開口,時黛的手機就響了,她一個轉身把手機拿過來,背著霍靳川接電話。
是時母,電話一接通,她帶著譴責的聲音傳過來:“黛黛,你那設計圖畫的怎麽樣了?連著幾天都聯係不上你,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都這個時候了,你反悔讓染染怎麽辦?”
時母真的以為時黛故意答應又拖著,心裏早已經把時黛怨恨一個遍了。
“我住院了,今天剛醒過來,我說過,如果你著急,又或者怕我故意拖著,可以找別人。”時黛語氣淡然,垂下來的眼眸遮掩住她的情緒,可她並不知道,她渾身散發著令人疼惜的氣息。
霍靳川清晰的察覺到了。
時母頓了一下,快速說道:“不急,我……不是怕你故意拖著,我相信你不會害染染的,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等等,距離交稿還有十天。”
這算是給時黛下通牒,生病住院昏迷好幾天,通通不在時母的關心之內。
她隻關心時黛十天的時間能不能畫出設計圖!
時黛唇嘲弄的掀起弧度,掛斷電話後,她把手機放在一旁,身後那道如注的目光還在!
她暗暗沉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回過頭來,“剛才是我不小心,太衝動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個歉,有必要道。
一來她在霍靳川麵前已經低頭,一次兩次沒什麽區別。
二來,她確實該跟熙妍道歉,她不敢想摔倒是什麽後果。
“什麽時候道歉在你嘴裏這麽廉價了?是覺得道歉可以代替一切後果?”霍靳川並不領情她難得的低頭。
反而更生氣了。
時黛抬頭看著他,“那我不道歉了,你直接懲罰我好了,要打人嗎?打哪裏?”
明知道她哪裏都不能碰,竟然還理直氣壯的領罰!
霍靳川硬是被她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