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烏翠之祭（10）
空瞳奧火看著蘭禦風琴和衛蒙陽風二人都在看著自己，空瞳奧火其實不怎麽會隱藏自己心裏想的事情，尤其是麵對自己熟悉的人，心裏想的什麽，心裏的不安，都會多多少少暴露在臉上的。
衛蒙陽風溫和地笑道：“奧火兄，該說的我都說了，請相信我們，我們都是你可以信賴的朋友。”
蘭禦風琴微微點頭，道：“畢竟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可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哦。”
“難說…啊——不是，我說順嘴了，嗬嗬，我，我相信你們…”空瞳奧火下意識地就那句爛話順出來了，蘭禦風琴眉毛輕挑，卻是無奈地笑了笑，衛蒙陽風笑著道：“能如此隨意地開玩笑才是關係好的證明啊，哈哈。”
“切……誰和他關係好…”蘭禦風琴微微歪過頭，表情有些可愛的樣子。
“那個…我…見到了…”空瞳奧火一想到那天傍晚見到的…心裏就忍不住地發寒。
看見空瞳奧火的表情變了，衛蒙陽風也收起了笑容，問道：“你見到什麽了？”說完還回頭看了看後麵，女孩還沒回來，希望她晚點回來吧。
“昨天傍晚……我從學府回來的路上，路過一條暗巷，你們也知道，我們火三區的暗巷…都是很亂的，小混混之類的層出不窮，就是被遺棄的黑暗角落嘛，我心不在焉地路過，然後一會學生情侶就打情罵俏地進去了那條暗巷…奇怪的是…他們的身影剛剛深入到暗巷裏……我就…”
“放鬆，沒事。”衛蒙陽風看出來了空瞳奧火的恐懼和緊張。
“我…”空瞳奧火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聽到了那個女孩的尖叫，但是，那聲尖叫…現在我都忘不了，充滿了無比的驚駭和恐懼，但是，就像是叫到一半還沒叫完，就被什麽東西突然捂住了嘴一樣，聲音硬生生被夾斷，連尾音都沒有，那種感覺……”空瞳奧火搖搖頭，道：“無法形容…”
衛蒙陽風和蘭禦風琴相互看了看，貌似二人都沒有什麽頭緒。
“然後呢？”蘭禦風琴聲音也變得柔和下來。
“然後我當時想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就是不讓我馬上走，我竟然真的走進去了……”
雖然看到空瞳奧火現在在這裏說著，證明他沒事，但是蘭禦風琴還是心裏一陣後怕。
“奇怪的是，除了地麵上和牆角灑落的滴滴血跡……什麽也沒有，沒有屍體，沒有攻擊的人或者說是……什麽東西，當時已經很黑了，暗巷裏被陰影覆蓋，我不敢多待就跑了，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在我居住的區域門口發現了兩具屍體，雖然我到的時候已經被守衛者保護起來，但是，聽說那兩具屍體，死狀很慘，殘缺不全……這就是我遇到的事情了…”
……
雖然空瞳奧火的表達能力有限，但是衛蒙陽風和蘭禦風琴大概可以想象的到，那時候的他，應該是很恐慌的，雖然沒有見到是什麽東西襲擊了那一對情侶，但是，往往越是見不到的，越是隱藏在陰影中的，就越是可怕。
“沒了麽？”衛蒙陽風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問道，空瞳奧火搖搖頭，隨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啊——那個…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不管什麽，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衛蒙陽風笑道。
“好…今天早上，就在前不久，我也是在找一家開得早的店吃點東西，然後，我路過昨天的那條暗巷，遇到了一個…讓我覺得很不同尋常的人…應該是一個男孩子。”
“呃…奧火兄，什麽叫：應該是一個男孩子？”衛蒙陽風問道。
“怎麽說呢……他雖然是男孩子，但是有一種強烈的中性的美，一頭雪白色的碎發，高挑偏瘦的身體，皮膚很白皙像女孩子一樣，但是說話的聲音有些發粗，但是不是那種粗獷的，而是…很有磁性的那種…聲音，也是不偏向男女任何一邊的聲音，也就是這個人和你在風絲機裏對話你光聽他的聲音是無法確認他的性別的…”
“好了關於他的性別就別那麽詳細了吧。”蘭禦風琴一臉無奈……
“還有啊…他胸口很平的，看不出來有胸……那個…所以應該是男的、”空瞳奧火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
“……”
“那個…咳咳，好的，奧火兄，你說的很詳細了…那個…然後呢？”衛蒙陽風也覺得有些……
“然後啊…他說了亦對很莫名其妙的話…哎呀真是的本來應該沒什麽關係的你們非的讓我說…他啊，看上去整個一仇視世界的扭曲少年罷了，說什麽…把他人的痛苦和死亡當做自己快樂愉悅的食糧，說什麽人們看到被人遭到厄運，玩玩會給自己無聊的生活帶來快樂什麽的，說白了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幸災樂禍類型的，那個家夥就是有病，但是…”
“但是什麽？”蘭禦風琴問道。
“但是那個家夥總感覺知道些什麽…他還特意看了看那條暗巷，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我他知道些什麽。這些隻是我的直覺啦…但是，就這樣了，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然後，我就來到這裏了。”
……
三個人總算是相互交換完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蘭禦風琴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你說的那個男孩，我說不定……應該知道是誰。”
衛蒙陽風和空瞳奧火都是一愣，空瞳奧火問道：“真的？你竟然知道嗎？”
“拜托，你都描述得那麽詳細了好嗎，什麽雪白的碎發。磁性低沉的聲音，中性的美，還有什麽…咳咳，那麽有特點的人，再加上我的回憶…對方應該是六位預淬銀師之一的最後一位。”
“……”空瞳奧火不說話了，衛蒙陽風道：“說起來，六位預淬銀師，我見過四位，沒見過的，除了第一的墨銀冷閣，就剩下第六位的‘墨銀冷心’了。”
“呃，墨銀……他也是墨銀家族的？”空瞳奧火問道。
蘭禦風琴點點頭。
“也就是說，墨銀家族占了兩個席位？厲害啊。”空瞳奧火不由得讚歎，隨後趕緊改口到：“啊個屁啊厲害，什麽啊都是，一個像是麵癱一樣沒表情，一個那麽神經病…一點也不厲害，還是蘭禦風琴你正常。”
“……我可以理解你在誇我嗎？”蘭禦風琴嘴角撇了撇，道。
“你認識嗎，風琴，那個.……墨銀冷心，我隻是聽說過，據說墨銀冷心和墨銀冷閣是姐弟關係呢，而且二人的性格差異卻很大。”衛蒙陽風問道。
蘭禦風琴輕輕一歎，道：“我見過的，按照那個家夥描述的，應該就是他沒錯了，我是不是該說一句，恭喜你啊，大鼻子怪，你猜對了，那就是個男的…”
“…恭喜就不必了…我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空瞳奧火道。
“嗬……那個家夥的話…我見得次數也很有限呢，因為我本來就不喜歡和其他五個家夥聯係來往的，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麽預淬銀師就整天把自己搞的神神秘秘的，弄得學生不像學生一個個都跟心裏藏著什麽驚天的大秘密似的，我最討厭這樣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還是學生，可是那五個家夥一個個都快不把老師，或者說已經不把老師長輩放在眼裏了呢。”蘭禦風琴無奈地道。
這件事上衛蒙陽風和空瞳奧火都沒有發言權…不過確實…六位預淬銀師，別說別人，空瞳奧火都已經接觸過其中的三位了…也就是蘭禦風琴讓他感覺是一個正常的學生…除了有點暴力和那幼稚的喜好……但是其他的……
“那個墨銀冷心，就是你描述的那個樣子，中性美，甚至他要是稍微打扮一下扮作女孩，都會是一個讓我都有些自慚形穢的帥氣的女孩呢。”
“……”空瞳奧火不敢想象……
“好了我也跑題了，那個墨銀冷心，我接觸的不多，極其有限，而且他的行蹤非常飄忽不定，他的姐姐墨銀冷閣，雖然也很少見到，但是墨銀冷閣本身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而且非常遵守學校的規則，從來不會惹什麽事情，就一個人在我們的圖書館裏安靜地看書，沒見過她有什麽朋友之類的。”
“我怎麽有一種她很可憐的感覺…”空瞳奧火道。
“哼，你這麽想也有道理，但是人家有人家的生活方式，可能所謂的孤獨，獨自一人，在人家那裏，反而是一種享受也說不定呢。”蘭禦風琴分析道。
“嗯，的確啊…那天在教室裏…她的確是…很冷靜的女孩呢，叫我不要在學校鬧事…呃…不小心說出來了…”空瞳奧火愣住了，發現蘭禦風琴的臉色微微一變。
“哼，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家夥啊！怎麽回事，為什麽沒通過第二階段的測試啊，那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還有，我聽身邊的人傳言說你和墨銀冷閣貌似還起了衝突了？”蘭禦風琴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擔心。
“奧火兄你竟然可以完好無損啊。”衛蒙陽風笑著道。
“沒想到陽風兄你也有幽默的一麵啊…”空瞳奧火無奈地道。
“好了廢話少說，你那件事以後再說…不過那個大個子沒再欺負你吧？”蘭禦風琴問道。
“…沒有，他其實…人挺好的。”空瞳奧火道。
“哼，那就好。”
……
“我們回到正題吧……關於那個墨銀冷心，風琴你都知道些什麽嗎？”衛蒙陽風問道。
“很遺憾…我對他的了解還不如墨銀冷閣…隻是大概知道，他很不安分…或者說，很喜歡到處出現…喜歡和任何大一點的事件牽扯上關係，之前我們六個因為某些原因合作過幾次，每次都是他先發起的…他對於這些事情有著莫名的積極性…和他的姐姐墨銀冷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其他的…抱歉，我真是不知道了。”蘭禦風琴也是無能為力。
“沒關心，僅僅那個：很不安分”就夠了，剛剛奧火兄你也說了，對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一樣，而且還故意用言語捉弄你，加上蘭禦風琴的描述，基本可以懷疑那個墨銀冷心…和最近的一係列失蹤死亡事件，有著某種說不清的關係，或者他知道些什麽…”衛蒙陽風分析道。
蘭禦風琴點點頭，有些頭痛，道：“可是知道了又怎麽樣呢…而且他恰好出現在大鼻子怪你碰到事情的那條暗巷裏…他出現在火三區本身這件事就不對勁…現在我們也來了，被什麽吸引過來…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這次烏翠之祭，我沒準都沒法參加了…畢竟這背後…”
蘭禦風琴看著桌子上的紋路，喃喃道：“誰知道隱藏著什麽陰謀呢……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為了我身邊的人……我也要查清楚！”
空瞳奧火和衛蒙陽風都能理解…經曆了那件事情後的蘭禦風琴，已經開始變了…她決不允許身邊出現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身邊的人的東西。
“那，我這次就奉陪到底了，風琴。”衛蒙陽風理所當然地笑著道，然後看向空瞳奧火。
“……”
“你不用勉強的…我說真的，你上次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了…”蘭禦風琴有些猶豫地道。
空瞳奧火一拍桌子，嚇了蘭禦風琴一跳。
“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還有陽風兄，你倆一人請我兩碗小嘴蝦麵，最大份的！聽清了嘛！”空瞳奧火看著二人，笑著大聲道。
“你……”看著空瞳奧火，蘭禦風琴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樣一個普通的男孩…這樣……
“好。”衛蒙陽風笑著道。
蘭禦風琴也笑了，道：“別說兩碗，把你撐死我都不管。”
“哈哈想把我撐死可不是那麽容易哦，我的胃可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