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最後的霧靈族（10）
“那麽，在影祭祀被殺死的前提下，也就意味著，消滅了那個紅之影複生，甚至是再招來其他怪物的根本通道，那麽，我們剩下的，唯一的敵人，就是紅之影了，這位小姐——”
“我叫墨銀冷心……”墨銀冷心淡淡道，她可是很不喜歡這個稱呼呢。，
“墨銀冷心小姐——”
“.……”墨銀冷心隻好勉強點點頭，裂爐滅龍微微搖頭一笑，墨銀冷心瞪了他一眼。
“你的身上，殘存著那個怪物的氣息，你是不是，沾染過那種禁忌的東西呢？”蘭夢此話一出，墨銀冷心頓時臉色就變了，看著蘭夢，裂爐滅龍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在幾個月前，學院城莫名其妙的怪物吃人事件，最後貌似罪魁禍首就是墨銀冷心，可是裂爐滅龍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隱情，隻不過.……大家似乎都口徑一致地選擇了不了了之。
“對……”墨銀冷心輕輕歎了口氣，蘭夢笑了笑，竟是抬起右手，輕輕摸了摸 墨銀冷心白皙的臉頰，墨銀冷心愣愣地看著蘭夢，沒有閃躲。
“那不怪你，孩子，沒有多少人，麵對那種禁忌的存在，還能保持神智的，往往被誒那種東西汙染的人，可能連自己做過什麽都不知道呢，萬幸的是，你還活著，你還有自己的靈魂和神智，你還能站在這裏聽我說這些東西，你應該感到幸運，我不知道你們人類對於所謂的‘罪惡感’有著什麽樣的評判標準，但是，若是這件事情在你心裏留下了很深的罪惡感，或者說，讓你難以忘記，然你想要做些什麽事情來填補上那件事情在你心裏留下的深坑的話，那麽，現在，你的機會就來了。”
“你……”墨銀冷心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霧靈族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心一樣。
“誰都犯過錯，大的錯誤，小的錯誤，但是，關鍵是能不能在之後認清楚錯誤並且尋找方法去彌補，這才是最重要的，過去的已經發生了，你再這麽糾結也是沒用的，但是，你可以把握住現在的自己，去彌補過去的錯誤，讓自己的心裏了無遺憾，不要讓那些迷茫和罪惡感成為絆住你前進的繩索，而是帶著它們，一同前進。”
“.……我從未這樣想過……”墨銀冷心微微低下頭，輕聲道。
“嗬嗬，我可是不會什麽看透人心的法術的，隻不過.……我曾經和你一樣，犯下了甚至比你大得多的錯誤，當時的我，隻想著要去自殺，以死謝罪，可是，後來說族長說醒了我，既然錯誤已經無法挽回，那麽，就靠著現在的自己，做點什麽，去盡量挽回和彌補的，隻要你能認識到這一點，並且去麵對它，那麽，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墨銀冷心兩隻白皙的手緊握成全，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麽，裂爐滅龍看著墨銀冷心，把手放在墨銀冷心的肩膀上，道：“冷心，你就是你，你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你爺爺，你更不是任何其他的人，你是墨銀冷心，是那個表麵看上去雖然帶著一種壞壞的感覺，很自以為是，有點毒舌，言辭犀利，說話從來不看別人的身份和臉色的女孩.……”
“你是不是想死.……”墨銀冷心冷冷道。
“哈哈，可是……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冷心，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典型的外冷內熱的女孩呢，沒有人比你更加典型了，你的內心深處那種善良，雖然被你的那些罪惡感也好，以前的經理也好，掩蓋住了，但是你還是不經意間會自然流露出你內心深處的那種善良呢，那起事件，也不是你的錯，換做誰，估計都會控製不住自己吧。”
“.……”
“所以啊，冷心，別想那麽多了，正如蘭夢前輩說的，有時候，想得太多了，反而會被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絆住自己前進的路呢，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這一點，你應該向人家蘭禦風琴學習呢。”
“哼，誰稀罕向那個粗魯的女人學習……”墨銀冷心的聲音中，除了冷冰，還帶著一絲絲……無奈和柔和。
“哈哈，這說明，你內心深處還是有幾分憧憬著蘭禦風琴的吧，因為，那個女孩，總是可以活成自己真正想活成的樣子，那麽簡單，那麽純粹。”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墨銀冷心挑了挑眉，道。
“嗬嗬，那樣優秀美麗的人，喜歡才是正常的好吧，不喜歡才是不正常的好嗎，不過你也不錯啊，雖然有點嘴上不饒人就是了.……看上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再說下去試試——”墨銀冷心瞪著裂爐滅龍，冷冷道。
“冷心.……離開這裏後，有機會，我希望.……你可以把以前的，那些你想要傾訴的事情，說給我聽，無論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總之，別憋在心裏了，好麽？”
裂爐滅龍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微笑著道，墨銀冷心扭過臉去道：“你這樣打探一個女孩的隱私是有多麽不要臉——”
“哈哈，我發現了，對你來說，就得不要臉一點才行啊……”那一刻，裂爐滅龍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老師……心裏不禁一暖，老師……謝謝你.……
“咳咳，抱歉，但是，我是不是可以問一下，這是不是，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男女間的.……戀情呢？”蘭夢帶著認真的語氣問道。
“鬼才和這個家夥有什麽戀情！”墨銀冷心激動地否認道，裂爐滅龍笑道：“蘭夢前輩真厲害，這都察覺到了。”
“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舌頭拔下來——”
“你舍不得。”裂爐滅龍笑嘻嘻地道，這一刻，墨銀冷心突然發現，那個以前建立在自己心裏的裂爐滅龍的形象，開始慢慢破碎，另一個裂爐滅龍的形象建立起來，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裂爐滅龍吧.……他也是一直以來.……把自己隱藏在一個.……名為“裂爐滅龍”的外殼裏麵呢。
“好了，讓我們回歸正題吧，蘭夢前輩也真是的，跟著一起起哄。”墨銀冷心白自己的臉扭向一旁的黑暗處，無奈地道，蘭夢輕輕笑了笑，道：“好……其實，你們二位在這，能陪我說說話，我已經非常高興和滿足了，因為你們無法想象，自己一個被困在這樣的地方，困了無數的歲月.……我全憑著一口氣等待著你們這樣的生物前來，現在看來，上天還算待我不薄。”
“別這麽說，蘭夢前輩，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啊!”在裂爐滅龍眼裏，眼前這位霧靈族，已經不再是什麽其他種族的生物了，而是一名充滿了智慧的，慈祥而堅強的，值得尊敬的長者！他親眼見證了自己文明的毀滅，他為了那些埋藏在遠古的謎團和知識耗盡畢生的心血，現在，為了告訴後來者消滅紅之影的辦法，他一個人硬是撐到了現在，這份毅力……裂爐滅龍認為沒幾個人做得到。
“在影祭祀已經被消滅的前提下，可以說堵住了紅之影的根源，那麽，接下來就是要討論如何消滅紅之影了。想必你們應該略知一二，紅之影所屬的屬性，或者說，它的屬性不屬於我們世界上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元素或者物質，不是金木水火土，不是光，不是別的什麽，幾乎沒有任何一種元素可以克製它，也就是極為罕見的光屬性元素可以略微克製它一些，這還的是你自身的實力至少和它齊平的前提下才能成立的，你們人類的那位先祖英雄，當時散發著的光芒，就連身在這邊的我的，都能感受得到，那種充滿了悲傷，堅決的光芒，唯有那樣的犧牲的決心和毅力，才能不受到紅之影的蠱惑和影響，從而殺死他。”
“關於那位人類的先祖……抱歉，我其實沒有聽過。”裂爐滅龍道。
“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是如何記錄曆史的，但是如果你們都不知道的話，那麽我可以確定，那件事情，應該是被刻意隱瞞了下來，就像是你們人類，從古紀元到新紀元之間的那段近乎崩壞黑暗的年代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們也不知道，那可能是你們的先輩可以不想讓他們的後輩知道，因為那樣的曆史真相可能不是後輩能接受的，所以，有些時候，隱瞞和欺騙，更加來得有效。”
聽了蘭夢的話，墨銀冷心扭過臉，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有從我爺爺那裏聽過一點蛛絲馬跡的東西，但是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就是了。”
“墨銀大家住能知道些什麽，也不奇怪，可能他老人家也有難言之隱吧。”裂爐滅龍印象中的墨銀景彡，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慈祥和藹，擁有常人所不能比擬的大局觀的老人，雖然年老，但是他的內心可能比任何一個年輕人都有活力！
“是啊，那並不是你們現在應該關心的，現在的狀況是，紅之影再次被喚醒，雖然影祭祀已經不複存在，但是他的那些影助祭們又死灰複燃，一直計劃著複活紅之影，你們應該慶幸那不是影祭祀喚醒的，不然，影祭祀喚醒的紅之影，你們將麵對的是近乎完整的紅之影，它的實力至少也和多瓦薩拉斯文明時期出現的那個差不多，那樣的可怕存在，你們今天一個超級高手都沒有的情況下，如何抗衡？”
裂爐滅龍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內心無比慶幸，影祭祀已經被亡歌幽天族長和其他的人聯手殺死了。
“這一次被複活的紅之影，可以說是殘缺不全的，而且相當殘缺不全，根據我的研究和推算，現在的紅之影隻不過是一個空有軀殼的怪物罷了，它的內在，記憶，智慧，學習能力等等那些最讓人膽寒防不勝防的東西，似乎散落到了世界各處，我想，你們人類，應該存在著.……‘天生帶有那禁忌之力’的人類吧，生來，就帶著‘影’的力量，我沒說錯吧。”
裂爐滅龍心中猛地一跳，和墨銀冷心對視一眼，二人沒說話，但是他們似乎都想到了什麽人……
“嗬嗬，看來我說的沒錯.……這樣的紅之影根本不能叫複活，它現在就像是一個空有強大力量但是智力水準可能也就是幾歲的孩子一樣，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類‘引導著’，那麽……後果無法想象，它將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而且，一旦紅之影把那些天生帶有它一部分力量的人類融合吸收了，那麽，它將恢複神智，災難將重現，雖然此時的紅之影實力已經大幅削弱，但是也會給你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所以.……”
“您的意思是……”裂爐滅龍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沒錯，雖然可能對那些人很殘忍，但是……很多時候，不得不犧牲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這樣的人類應該很好感應和尋找，身上帶著禁忌之力，應該不會難找……那麽，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人類，然後.……”蘭夢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道：“徹底殺死他們。”
“徹底？”墨銀冷心問道。
“意思是……光消滅肉體還不行，要連靈魂一起消滅！雖然這樣太過殘忍，但是.……必須這樣做！我會告訴你們方法的，你們回去後，必須行動要快，把那些帶著禁忌之力的人類集中在一起，然後，用我的方法，徹底消滅他們.……我曾經師徒研究過吧禁忌之力從他們的身體裏剝離出來，可是抱歉，我做不到.……‘影’的力量已經和那些人類的靈魂完美融合，不分彼此，根本無法剝離，隻能.……消滅……抱歉……但是……這是消滅紅之影所必需的！”
……
兩個人都低下頭，默不作聲.……
“而且，我也不能保證，在這期間，會不會有別的人類被那些天生被汙染的人類所傳染……那種東西可是會傳播的，所以，你們一個也不能放過……而等這些人全部被消滅以後……剩下的紅之影，已經和實力強大的野獸沒什麽區別的，再消滅了它……那麽，恭喜你們，你們人類文明，終於徹底消滅了這個怪物……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真正的……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