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泳池狂歡（10）
空瞳奧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赤著身體，麵對著幹淨透明的鏡子，麵對著最真實的自己……
不知道上一次這樣做是什麽時候了，光著身子照著鏡子，仔細審視自己的全部，依舊是不算高也不算太矮的身高，176cm的高度可以說是馬馬虎虎吧，比不上那些高昂的英俊的男孩，頭發也是有些亂糟糟的還沒幹，自己的頭發天生就有些自來卷，發質很軟，所以濕了以後會顯得頭發很少，幹了以後蓬鬆起來又會顯得很多，黑色有些偏棕色的發色，黑色的眼眸，馬馬虎虎的五官，有些神情呆滯的雙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至於身材嘛，空瞳奧火倒是天天做夢想擁有一副肌肉全身棱角分明的身材，不說倒三角，最起碼有著看起來勻稱養眼的肌肉吧，自己偏瘦，但是也絕算不上是強壯，空瞳奧火試著抬起右臂，小臂拱起，隻能隱約看到不明顯的肱二頭肌……
“嗬嗬…”空瞳奧火一個人對著自己的鏡像笑了兩聲，意義不明。
這樣一個放在大街上幾乎遍地都是的人……就該是普通的人啊……
可是我……
空瞳奧火右手摸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輕聲道：“頭發……”他的眼神變了變，一抹複雜的情感從眼眸深處閃過，似悲傷，似憤怒，似麻木……
腦海裏，那一副畫麵浮現出來，雖然他極力想要忘記，但是卻忘不了……
“你的頭發遺傳的你的媽媽啊，奧火，又軟又細。”
……
記不得那是自己幾歲的時候了，但是那時候明顯那個男人心情似乎不錯，看著剛剛洗完澡的自己，開了一句玩笑，那也是那個男人少有的對自己的微笑和玩笑話……
可能這種事情在普通的家庭中經常發生，發生的非常多，多到人們根本不會記得，因為那不值得占用那麽多的記憶空間，但是對於空瞳奧火來說，那確實極其稀少珍貴的回憶了，也是他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的東西，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我的頭發……遺傳了那個女人的…”空瞳奧火摸著自己的頭發，腦海中回響著那個男人的話……不知不覺，內心深處一種隱約哽咽的感覺升騰而起，但是被自己壓下去了……
其實他要的不多，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和普通的父母而已，但是那都是一種奢望，有種說法是前世今生，難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導致自己這輩子遭報應了？還有那詛咒一般的力量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發現鏡子裏的自己很陌生，有那麽一瞬間自己不認識鏡子裏的自己了，但是下一瞬間自己又認識了，他輕輕歎了口氣，準備轉身穿衣服，一旁的凳子上散落著自己的泳褲，自己是不打算參加下一輪了，無論震穀紋石怎麽勸說自己也不想參加了，先不說別人的議論之類的，自己和震穀紋石談完自己的家庭之後，突然之間就什麽心情都沒了，隻想著自己也靜一靜。所謂的靜一靜就是回到自己的宿舍裏蒙頭大睡，小和的話就交給他們照顧了，現在他已經比較放心小和了， 而且也相信衛蒙陽風他們能照顧好小和，但是自己，是玩不動了，累了，心累了。
“奧火，還沒換好？”外麵傳來震穀紋石的聲音。
“好了…”空瞳奧火正準備套上短袖，突然發現鏡子裏的自己有點不對勁，趕緊轉過去看著鏡子，剛剛沒注意，現在…
他湊近鏡子，再湊近，最後整張臉都貼在鏡子上，看著自己的瞳孔……
黑色的瞳孔周圍，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若隱若現一般，好像是黑點，又好像是像是虛影一樣的線條時隱時現…
他心裏一涼，石啟末說過自己最好別老用那種能力，因為副作用似乎不僅僅是減壽，聽他的意思似乎還有比減少壽命更加嚴重的後果，可是他就是不告訴自己……
但是自己算下來…從第一次救下蘭禦風琴那裏，到現在，自己用了…九次了……
不算自己以前偶然性使用的，第一次是拯救蘭禦風琴，打敗了那個夜影會邦的殺手，之後……
他一次次回憶著，但是卻在笑著回憶，雖然自己已經少了不少的壽命，但是……那早就無所謂了不是嗎，與其讓這條賤命浪費著度過一生還不如拿來給那些有用的人犧牲一下呢，而且自己從未後悔過，相信自己的那所謂的“父母”也絕對不會去在乎的，因為他們早就盼著自己死了。
就這樣吧，嗬嗬，
就這樣吧，不管什麽副作用，不管什麽嚴重的後果，我會一直用，用到再也用不出來為止，那時候，或許就是自己解脫的時候了……
也希望，蘭禦風琴……可以找到一個真的她喜歡的男孩吧……
…
想完了這些，空瞳奧火套好衣服，穿上長褲，收拾了一下有用帶的東西，推開門，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小臉，仿佛剛剛那個更衣室內的自己，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喂喂，你來真的啊，真不去參加下一輪遊戲啦？據說贏了的認可是有不錯的獎勵啊，沒準還會有…”震穀紋石對著空瞳奧火拋了一個媚眼，差點把空瞳奧火惡心死…
“來自靈花公主的吻呢——”此話一出，周圍換衣服的男生們都不約而同看了過來，一個個目光冷峻，麵色不善的樣子，震穀紋石輕咳一聲，理直氣壯地道：“難道你們不想得到靈花公主的吻嘛——”
幾乎所有的男同學都陷入了沉默，看來是想。
“我…待會有點事情，真的參加不了了，你們商量著誰替我去吧，我剛剛問了，可以替上的。”空瞳奧火笑著道，但是震穀紋石看見了空瞳奧火眼中的疲憊。
“怎麽，難道你也想像風琴一樣，去一個人靜一靜？”震穀紋石低聲開玩笑道。
“嗬嗬，算是吧、”空瞳奧火無所謂地笑了笑，震穀紋石此刻看空瞳奧火覺得和以前不再是一個人了，因為他知道了關於空瞳奧火的“一些童年往事”，而且是不堪回首的那種。
比悲傷憤怒絕望更可怕的，是麻木。麻木代表著不在乎，無所謂，是生是死，沒關係了。
空瞳奧火就是這種狀態，所以震穀紋石真心想要空瞳奧火多經曆一些開心的事，驅散他內心的陰霾。
“喂喂等一下啊，你急什麽，小和還沒走呢你就急著回去？”震穀紋石隻好搬出來小和。
“沒事，小和現在已經很懂事了，對這裏也熟悉多了，我對她比較放心，加上有你們在，我不擔心。”空瞳奧火笑著道，震穀紋石有些啞口無言，空瞳奧火拎著衣服袋子就要走出去，震穀紋石眼珠子一轉，突然在空瞳奧火身後輕聲道：“就算不管別人，你這算是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空瞳奧火停了下來，問道：“什麽好意？”
“你說呢？誰幫的你晉級？”震穀紋石問道。空瞳奧火猶豫了，因為剛剛他才知道，那個水球之所以會無緣無故飛向自己，同時出現那莫名其妙的冰，原來是她………
她以為自己參加是想要晉級的才會幫我的嗎？是這樣嗎？空瞳奧火想著。
“好好考慮好考慮吧，除非你認為自己牛逼到連人家女孩的情都覺得領不領無所謂，那麽隨你好啦，不過，希望你可以參加接下來的比賽，哦，不，遊戲嘛，再說啦，就一個遊戲，輸了就輸了唄，沒什麽，玩的開心就好！”震穀紋石用力拍了拍空瞳奧火的肩膀，然後出了更衣室，空瞳奧火站在原地愣著神，直到某個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進了更衣間……
很快，一時就過去了，空瞳奧火換好了泳衣來到了泳池邊，下意識地四處張望著，但是沒有看到那個人…
“呦呦，找誰呢？”震穀紋石在一旁壞笑著道，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空瞳奧火的腰部，空瞳奧火嫌棄地擺擺手，道：“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管什麽。”
“哈哈，我要是小孩子，你就是小屁孩子。”震穀紋石嘴上毫不客氣，空瞳奧火無奈地笑道：“要不是我體術不如你——”
“那就練啊，奧火哥，我相信你努力練絕對能打趴下我這慫包哥哥。”震穀白羽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了出來，嚇了空瞳奧火一跳。
“你們都是來看我出醜的吧。”空瞳奧火發現除了晉級的水翠初雨已經進入了泳池裏，似乎在熱身的樣子，其他的人都圍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那感覺就好像自己馬上要被賣了一樣。
“喂喂你們搞什麽，陽風兄你也是，別被他們感染了啊。”空瞳奧火發現衛蒙陽風也帶著玩味的笑看著自己。
“嗬嗬，我隻是發現奧火你的魅力似乎無窮無盡啊。”衛蒙陽風一改往常的正經溫和，變得有幾分像是震穀紋石了…
“連你也這麽說我啊…”空瞳奧火苦笑道。
“不光是我們，若是我們幾個就算了，你看看周圍，現在大家關心的不再是什麽晉級的十六個人了，大家都開始重點關注你了，畢竟他們都想知道為什麽堂堂學院城排名第一位的預淬銀師墨銀冷閣會無緣無故幫助你。”夢中流香露著小虎牙，笑著道。
“那我哪知道啊，你們去問她本人啊——別找我啊——”空瞳奧火 感到有些絕望，當時直接果斷點走就好了。
“不敢不敢，那可是一座冰山，再美我也無福消受啊，光是接近就讓我這麽健談的人都無法應對，被人就更不行了。”震穀紋石一本正經地說到。
“嗯，紋石你的臉皮厚度也是和冰山快差不多了，我由衷佩服。”空瞳奧火輕歎著道、。
“你還能開玩笑說明你還是有心思去玩的，好啦快開始啦，靈花公主在召喚你呢，去吧——”震穀紋石大聲道。
“吵什麽吵，真是的，喂喂你下不下來——磨磨唧唧的是男人嘛！”水翠初雨來到了泳池邊，空瞳奧火也站在泳池邊，背對著泳池，水翠初雨直接毫不客氣地伸手抓住空瞳奧火的腳踝，一用力——
“啊——”
“撲通————”
“哈哈…”整個場館的人都笑了。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土衛沙門眯著眼看著落水的空瞳奧火，笑著道，一旁，靈風舞春道：“你是一個更有意思的人，整整消失了幾個月的時間，說是去外麵曆練，這種騙小孩子的借口還是省省吧、”
“嗬嗬，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我們的舞春大美女哦。”土衛沙門語氣帶著些輕浮，但是卻感覺恰到好處的樣子。
“哼。”靈風舞春看著土衛沙門，心理揣測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