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水之眷族，一起玩水吧（5）
寬敞明亮的寢室中，陽光斜射進窗子，輕輕撫摸著柔軟的床單，蘭禦風琴站在衣櫃前，手裏拿著一件衣服，但是此刻她心裏想著的卻是別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媽媽突然來這裏，蘭禦風器你對自己的母親再了解不過了，但是那種了解是“看不透”的了解。
因為他記得以前的很多事情，自己總是以為自己會猜到媽媽會說出怎麽樣的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對某種事情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但是每一次都很不幸地猜錯了。
就連自己的父親蘭禦恒空也似乎對自己說過，媽媽就像是一本永遠翻不完的書，不翻到下一頁，你永遠不知道那是什麽，這也是蘭禦恒空被征服的原因之一。
而今天自己的媽媽突然來這裏，肯定不是僅僅要和自己“聊天”那麽簡單，聊天的話，通過風絲機就好了，或者寫信，都可以，而且蘭禦風琴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是蘭禦家族的女主人，名正言順，家裏上上下下都很佩服和尊敬她，無論是長輩還是晚輩，記得蘭禦青虹和自己說過，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家裏很多人都是不拿證眼看自己的，因為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成績優秀但是沒有姓氏的普通女孩罷了，那時候還是父親力排眾議硬是要迎娶了自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能力才被慢慢認可，從認可到佩服。
無論是與人相處，還是在某些事情上的決斷，這個女子都表現出不同於一般女子的破例和果決，蘭禦風琴的某些性格或許就是繼承了自己母親的性格吧。
“站在那裏幹什麽，坐過來。”蘭禦青虹溫柔而平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蘭禦風琴感覺一股淡淡的壓力充斥著這個房間，她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說實話小時候父親因為家裏的事情很少有時間和自己待在一起，但是印象中父親還算是和藹好相處的，但是自己的媽媽可不是，溫柔的時候能把你融化，嚴厲起來……
不敢想象。蘭禦風琴還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做錯了事就乖乖站在媽媽麵前低著頭，小手顫抖著，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是的，比起爸爸，蘭禦風琴更害怕自己的媽媽。
“風琴。”
蘭禦風琴放下衣服，轉身，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來，鼻子聞到了來自自己母親的那種青梅花的芳香，帶著淡淡的清涼，蘭禦風琴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還是那個小女孩，永遠敬畏著自己的媽媽…
若是其他人看到蘭禦風琴這個樣子，尤其是空瞳奧火看到了，可能會目瞪口呆，不會明白為什麽一向脾氣火爆直來直往的蘭禦風琴竟然會害怕這樣一位溫柔美麗有氣質的女子，而且還是她的親媽，但是…
正是因為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才明白她有多厲害。
不認為什麽整個家族短短的時間都承認了她呢？
………
蘭禦青虹看著自己女兒的手，有些不安地食指交扣著，兩個大拇指來回相互觸碰著。
蘭禦青虹笑了笑，道：“風琴，我們有多久沒這樣坐在一起聊天了呢？”
“…好幾年了吧。”蘭禦風琴聲音很輕。
“是啊…一晃眼都好幾年過去了，你也長大了，成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了，在學院城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看到你，仿佛看到我當初的影子了呢。”蘭禦青虹語氣輕鬆愉快，但是蘭禦風琴知道越是這樣越要謹慎小心！
“我可和當初的您比不了…”蘭禦風琴每說一句話都得斟酌好話語，沒準哪個字說錯了，自己就慘了。
“是嘛，這算是來自我女兒的誇獎嗎？謝謝。”蘭禦青虹笑了笑，看向窗外，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蘭禦風琴覺得自己的母親一點也沒變老，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個有著一名快二十歲女兒的中年女婦人，加上這身校服，依然是一名青春年少的女孩，有著最美好的歲月和最燦爛的笑容。
時間仿佛在自己的母親身上，靜止了。
這時候蘭禦風琴更加明白當初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可以征服所有學院城男孩的心了。
那不是語言可以描述的。
“風琴，知道今天我來找你有什麽事嗎？”蘭禦青虹話鋒一轉，突然就問道，蘭禦風琴有些緊張起來，但是不會讓自己表現出來，平靜地道：“不是想我了嗎，來找我聊聊天？”
蘭禦青虹笑了笑，看著蘭禦風琴說到：“風琴，你小時候就是這個習慣，一緊張起來，自己的手就會像現在這樣，十指交扣著，大拇指不停地來回動，還有你的眼睛，夜不安地在轉動，好啦，我是你的親媽，有必要這麽害怕我嗎？”
“…”蘭禦風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境況，露出一絲苦笑。
“你呀……有些東西，還是沒變呢。”蘭禦青虹輕柔地抬起修長美麗的手，輕輕撫摸著蘭禦風琴的秀發……蘭禦風琴注意到，自己媽媽那茶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我…沒事的…”蘭禦風琴使用燃魂藥劑的事情，以及打敗亡歌影冠的事情，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蘭禦家族也因此聲望大漲，而且蘭禦風琴聽說這事裂爐滅龍親口告訴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的。
“北海之水的境界，是什麽感覺，可以描述一下嗎？”蘭禦青虹問道，她不想別的母親會關切地問疼不疼或者當時痛不痛苦之類的。
“…無法用言語描述，非要說的話……仿佛我自己就是火焰，我自己全身的血肉，穀歌，靈魂都和那火焰融合，不分彼此，隨心所欲地掌控，甚至我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即使我的肉體毀滅了我也可以靠著那股能量存在下來，簡直不可思議…”蘭禦風琴的眼神有些迷茫…
蘭禦青虹靜靜地聽著自己女兒的描述，茶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淡淡的漣漪，很淡，但是很深刻……
“你在使用之前……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嗎？”蘭禦青虹問道，蘭禦風琴毫不猶豫地輕輕點頭，看著窗外的陽光，看著自己對麵鏡子裏的自己，那一頭秀發，淺栗色和銀白色交織的秀發……
“……風琴，你是為了什麽戰鬥？”蘭禦青虹每一個問題對於蘭禦風琴來說似乎都很難回答，蘭禦風琴想了想，道：“怎麽說呢……要說拯救這片大陸的話…當時還真的沒想那麽多，隻是……一想到如果不消滅那迷霧的源頭，任由它肆虐下去，學院城，還有風流國，也就是我們的家族的所在的，都會無法抵抗，都會遭到可怕的下場，所以……我必須那樣做，我毫無選擇。”
“如果有選擇呢？”蘭禦青虹問道，蘭禦風琴楞了一下，蘭禦青虹看著蘭禦風琴的眼睛，那仿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眼睛一樣，再次問道：“如果有選擇，你可以不犧牲自己，也可以有補救的方法呢？”
“……人，都是惜命的，我也不例外，但是現在讓我回答這種問題，有些馬後炮的感覺呢…不好說…因為說實話，對於北海之水的境界，說沒興趣那是騙人的，畢竟，。嗬嗬…”蘭禦風琴笑了笑，有幾分自嘲的味道。
“那是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呢….”
“不光是你，幾乎所有的人類，都無法達到。”蘭禦青虹的語氣中帶著一些蘭禦風琴不理解的情緒。
“那麽，媽，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嗎？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問過了相關的問題了嗎？”蘭禦風琴還是沒弄懂自己的母親來這裏到底要找自己談些什麽。
……
“風琴，你之前說，因為你的身體恰巧和燃魂藥劑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融合，所以你因此活了下來，還有北海之水的境界也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你的性命，是這樣嗎？”蘭禦青虹似乎快要問道重點了。
蘭禦風琴心理一慌，但是麵不改色地道：“是的，難道你認為還有別的原因？”
“……風琴，說實話，我比你清楚的多燃魂藥劑是什麽藥劑 ，那和毒藥沒什麽區別。”蘭禦青虹盯著自己女兒的眼睛，蘭禦風琴也毫不回避地看著自己母親的眼睛，一字字說到：“我，沒，說，謊。”
“…”蘭禦青虹無聲地笑了，蘭禦風琴心理更沒底了……因為這事關那個家夥的秘密，自己絕對不能說出去的！因為一旦泄露出去，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樣！
“空，瞳，奧，火。”蘭禦青虹突然微笑著說出了這四個字，輕描淡寫，但是卻仿佛四道雷砸在蘭禦風琴身上一樣，看著自己女兒裝出來的淡定終於要破碎的時候，蘭禦青虹輕柔地抬起雙手放在蘭禦風琴雙肩上，輕聲道：“風琴，希望你相信媽媽，告訴我，你之所以沒死，甚至將來上升的潛力還得到了質的飛躍，是不是和那個叫做空瞳奧火的男孩有關係？”
“……”蘭禦風琴沒說話，雙手緊緊握成拳……
“風琴——”
“咚——”蘭禦風琴突然跪下了！這動作讓蘭禦青虹也是吃了一驚。
“求求您，隻有這件事…隻有這件事，請不要再問下去了，求求你，媽媽……即使你知道了什麽，也請一定要保密……”
蘭禦青虹看著朝自己下跪的女兒，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為了一個……自己從來沒聽過的男孩，做到這種地步，
“起來。”蘭禦青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哀樂。
“……”
“你是蘭禦家族的子女，這種動作，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做出來，起來。”蘭禦青虹輕歎著道。
蘭禦風琴默默起身，道：“但是你是我的媽媽，跪父母……不丟人。”
“但是為了別人的事而不是孝心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風琴，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我…”蘭禦青虹頓了頓，看著自己的女兒，那雙眼睛，那雙從來未曾如此柔軟過得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帶著擔憂和哀求…….那樣的蘭禦風琴，自己從來沒見過…
是什麽，讓她改變如此之大？
……….
“風琴……”
“媽……”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蘭禦青虹身上那種緊繃的，讓蘭禦風琴感到不安的氣息漸漸消散了。
“羨慕我？”蘭禦風琴覺得這句話本身就不對，自己無論是在相同年齡取得的成績還是影響力還是別的什麽，都比不上當年的母親。何來羨慕一說？羨慕自己母親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年輕過，任性過，驕傲過，哭過，笑過…那些記憶，是我此生最珍貴的財富。”蘭禦青虹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思緒回到了很多年前……
“但是，人，終究是要長大，回到現實的，現實，是帶著毒的荊棘，會一點點消磨你的精氣神，機無時無刻都要忍受那種無形的無奈的感受，但是你依舊離不開現實，離開了現實，光憑著幻想，理想，那麽你是無法存在下去的…”
“媽…”蘭禦風琴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要說什麽。
“你該長大了，風琴，有些事情，即使我和你爸爸教你一萬遍，也比不上現實這位老師，教給你一遍……你身邊發動的事情，我和你爸都很清楚麽並且在追查這一切的背後，本來，我和你爸爸不想讓你卷入這麽…….複雜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已經太晚了……既然卷進來了，那麽，請做好準備，風琴，無論你即將麵對什麽都請做好準備吧…”
“媽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說這些？”蘭禦風琴有些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不過今天我來，就是看看我的女兒，我最親愛的女兒，活蹦亂跳的，我就安心了，至於空瞳奧火……”
“…”蘭禦風琴心裏一緊。
“嗬嗬，放心，如果我真的要拿他，或者你爸要拿他怎麽樣，他早就不在你身邊了……”
“…”蘭禦風琴似乎鬆了一口氣。
“那麽，就到這裏吧，我走了，不然，你們這一天可都出不去了呢。”蘭禦青虹起身，蘭禦風琴也跟著起來，忐忑地問道：“您真的…不追查空瞳奧火了？”
“非但不追查……可能還會保護他呢，畢竟，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怕你這個女兒不認我和你爸爸啦、”蘭禦青虹笑著道。
、蘭禦風琴臉頓時紅了，側過身子道：“你瞎說什麽啊…………”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的風琴可是禁不起開玩笑的啊，那麽，我走了，”蘭禦青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有馬上開門，背對著蘭禦風琴。
“還有什麽事情嗎？”蘭禦風琴問道。
“迷霧國的終結，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風琴，做好準備吧…原本我們以為可以讓你平安地在我們為你製造的一個美麗的世界裏度過一生，無憂無慮，可是我們錯了…現實終究是現實，有些東西，誰也躲不掉的……再見，我親愛的女兒。”
蘭禦風琴腦子很亂的，但是她唯一知道的，那就是空瞳奧火暫時沒事了……可是…
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蘭禦風琴躺回到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好想睡一覺……
雖然自己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