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永遠記住
巧惠看了看他,眉頭蹙了一下,心情頗為鬱悶。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個樣子,她和鄒敬業,不是很相愛的嗎?他們還是夫妻呀。
可是他們的關係竟然鬧騰到了這樣的地步,是不是說明,他們再也無法修複了呢?
是的,他們再也無法修複他們的關係,鄒敬業覺得她無法理喻,而她也覺得鄒敬業無法理喻。
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了,所以,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巧惠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她在想,要是顧陽不和她一塊兒從基地逃走的話,肯定會好好活著的吧。
但是他卻沒了,以後,她都會帶著這一份兒愧疚而活著。
所以,她絕對不能夠再靠近鄒敬業了,她擔心著有一天,她和鄒敬業的結局會更加地慘。
即使是現在她已經覺得他們之間已經夠慘的了,但是她擔心著,會有更加慘的事情發生。
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是惶恐,如此的惶恐狀態下,她的臉色蒼白,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巧惠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見了鄒敬業那張湊近自己的臉頰。
他那張臉湊得很近,所以放得很大,她看著那張大大的臉,給嚇了一大跳。
她的瞌睡一下子就沒有了,她驚恐的目光盯著他看了看,然後著急地衝著他喊:“鄒敬業,你幹嘛呀你?大清早的,這麽嚇人……”
她鐵青著臉頰,衝著他抱怨著,而被抱怨的鄒敬業隻是很平靜地盯著她看著。
他輕輕地道:“巧惠,我這張臉你不是很喜歡嗎?為何現在會覺得嚇人了呢?”
他滿臉的疑惑,也覺得受傷,臉色有些難看。
而她也很是疑惑,是呀,她不是最喜歡鄒敬業的嗎?為了喜歡他,上天入地,遭遇各種危險,她都在所不惜,毫不畏懼。
可是為何現在,她在看著他的時候,竟然生出了幾分懼怕來,她看了看他,卻在努力保持著冷靜。
她道:“沒有什麽,你別誤會,我挺好的。”
她那話,怎麽聽都給鄒敬業一種十分不靠譜的感覺,他盯著她看了看,然後輕輕地對她時候:“我知道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去找些吃的吧,怎麽樣?”
他們是人類,填飽肚子是大事兒,聽著他這麽說,她嗯了一聲。
和鄒敬業在那島上生活在一起,很是平凡,也無所事事,他們會去摘椰子,會去捕魚……
一切似乎都很好,平靜溫馨甚至於是有幾分浪漫的味道的。
但是當這樣美好的氣息出現的時候,巧惠就在不停地否定著,她告訴著自己,不過三日而已,鄒敬業很快就會和她分開了。
所以,她不能夠有任何的期待,不能夠有任何的幻想,因為,期待和幻想對於她來說,都是不切實際的。
傍晚的時候,他們坐在沙灘上,一塊兒看日落,日落染紅了海水,看上去十分壯觀。
這樣的美景,此生能見一次,已經不容易了。
而她和鄒敬業已經一起看到了三次了,她知道,今天晚上,他就要離開這裏了。
所以,那個時候,雖然對著好看的夕陽,但是他們的心情都沉沉的。
她問:“鄒敬業,你真的要走嗎?不改變主意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你真的要在這裏嗎?不打算和我一塊兒回去嗎?”
兩個人再次這麽對峙了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巧惠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巴,她知道,這個問題,再聊下去的話,隻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僵硬。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狀態了,再也不要承受如此的狀態了。
所以看著她這樣,鄒敬業也不再說話。
她大概是太累了,本來是覺得該給他說點兒告別的話的,畢竟這一次分開,可能就是此生不見了。
她都沒有來得及和顧陽好好說幾句告別的話,就這麽失去了顧陽了,所以她想,給鄒敬業的告別的話,一定要鄭重一些。
卻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好,就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那麽困倦,反正感覺,隻一秒鍾,她就入睡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日子其實很是艱苦,可是大概早就習慣了過苦日子了吧,所以,巧惠睡著了之後,竟然做夢了。
她夢見了顧陽,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她站在太陽光下,看著巧惠他問:“你說,要是當時你和我結婚了的話,會怎麽樣呢?”
她知道,那是一個設想的問題,當時她就是沒有和他結婚,而是和鄒敬業跑了。
要是當時他們結婚了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好起來呢?
她想,或許是的吧,至少那樣,顧陽就不會因為她而丟了性命。
他在衝著她笑著,笑得很是燦爛,可是站在他麵前的她,卻是無法回他一個笑容。
她站在他的麵前,隻覺得難受,無法抑製住的眼淚如同是斷線的珍珠一般,嘩啦啦不停地掉落著。
她看著他,腦子一團亂,心情更是糟糕。
她看著他,著急地道:“顧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笑著,笑著看著她,伸手歸來為她將臉頰上的眼淚給抹掉,他說:“巧惠,巧惠,你別哭了,哭也沒有用,你隻要答應我,答應我,要永遠記得我,知道嗎?”
他笑著,笑著,笑得很是燦爛,可是他那張臉卻是越來越模糊,模糊地厲害。
她看著他,很是著急,她想要伸手將他給抓住,可是伸出去的手,卻是撲騰了個空。
她的手臂僵硬在空中,他看著他,臉色刷白,她著急地喊他:“顧陽,顧陽……”
卻是再也看不見他了,她從夢中驚醒,額頭上不停地滲透著汗珠,後背發冷。
她驚恐的目光盯著一旁的鄒敬業,鄒敬業望著她,一陣奇怪:“這麽了,做噩夢了嗎?”
她搖晃了下腦袋,輕輕地道:“是夢見顧陽了,我很難過。”
顧陽說,要讓她永遠記得他,她想,她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她突然想起來,她在沙漠裏麵第一次遇見的那個白衣少年,當時的那個顧陽神通廣大,她想那並不是顧陽,而是顧陽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