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於心不忍
“能說話不？”蘇威走到那病床便是，伸手拿了一根針管出來，這玩意是跟江妍要的，江妍也是新開發了一種藥，想要試試看效果，一直沒有機會，這也算是找到了小白鼠，“我知道你死不了，能說話就吱一聲，不能說話的話，我想辦法撬開你的嘴。”
那家夥就那麽躺在那裏，偏過頭，斜眼看了蘇威一眼，隨即便是一聲冷笑，但並沒有說什麽。那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哎呦？還挺有種。”蘇威笑道，“放心，沒事，我會讓你開口的，不過，這東西我第一次用，掌握不好劑量。用少了還好，用多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當然，肯定是死不了。要是那麽容易讓你死，我就不會費勁救你了。”
“你可以試試看。”那家夥看了一眼蘇威手裏的針管，很不屑的說道。
“這不是會說話嗎？”蘇威笑了笑，“行，會說話就行。剩下的，交給我了。”
說著，他便直接走到近前，拿著那根針管稍微晃了晃。
“你別亂來！”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任何一個正常人這時候也不可能不害怕。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要把什麽東西打進自己的身上，這種未知感所帶來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不過，他畢竟是一等一的刺客，也是屬於那種視死如歸的性格，所以，表現得還算是淡定。但是，即便是他再淡定，也不可能是一點波瀾沒有。這會兒要說殺了他，他肯定不會有太多的反應，甚至於，可能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可就是這樣的未知，才會讓他有些心裏沒底。尤其是蘇威說了，這東西死不了人，那它到底是什麽效果？
當然，這玩意什麽效果蘇威也不知道，甚至於江妍自己也不知道，弄出來之後一直也沒用過。其實蘇威本身有不少逼供的辦法，不說別的，幻盟的那些招式可不是擺設。其實用幻盟的功夫來問話是最省事的，但是，現在江妍要試藥，那就隻好用眼前這倆家夥當小白鼠。他輕輕彈了彈針管，放出裏麵的空氣。在對方的肩膀上塗抹了酒精消毒，“我沒給別人打過針，手法可能不太好，要是疼了，你就忍著，畢竟，我也沒啥辦法。”
對方眼睛睜的賊大，盯著蘇威的動作，“你幹什麽？住手！住手！”
“你要是老實交代，我就不用這麽麻煩了。”蘇威歎了口氣，“但問題是，你啥也不說啊。”
聽蘇威這麽說，那家夥也是安靜下來，幹脆閉上眼，靜待著下一刻的到來。
蘇威把針頭插進對方的肩膀三角肌上，輕輕推了注射器，裏麵的液體緩緩地流淌進對方的肩膀。這才把針拔了出來，再次消毒之後，靜待效果。
過了一分鍾，那家夥貌似什麽事兒都沒有，反而是衝著蘇威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蘇威也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難不成，江妍的這個藥沒用？不過，接下來，那家夥就沒有那麽從容淡定，很快，全身都不由得顫抖起來，伸手去在身上胡亂的抓撓。但是，因為還有一條胳膊被拷在床上，隻能用一直手。他抓撓也是沒有任何的目標。一會兒是胳膊，一會兒是脖子，一會兒是身上，反正，全身各處好像都有同樣的感受。
“你對我做了什麽？！”那家夥不由的怒吼起來。身上的皮膚已經被抓紅了一大片。甚至還有好幾處出現了血跡。
“我也不知道。”蘇威聳了聳肩，“你現在咋樣？”
“有本事殺了我。”對方怒吼著說道，“不要用這種雕蟲小技。”
“不過看樣子這種雕蟲小技很管用。”蘇威笑了笑，“你放心，隻要你配合，我就讓人來給你解藥。不過我很好奇，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你殺了我！”對方沒有管蘇威，而是再次怒吼道。
“這可不成。你現在對我來說可是寶貝，就你倆活著。”蘇威笑道，“所以我可不舍得你死啊。”
“救，救救我。”那家夥身上的皮膚已經被抓爛了好大一塊，甚至於，都有些恐怖。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感覺？”蘇威很好奇的問道。當然，他現在也是本著科學研究的態度。畢竟，這也是江妍交待給自己的任務，這個藥劑的藥效如何，還要進一步的觀察。
“給我水，水！”對方突然掐向自己的脖子，兩條腿胡亂的撲騰著，像極了一個溺水的人，但他這會兒又在要水，肯定不是溺水的表現。
“你還能忍嗎？能的話就繼續，不能就說。我找人來幫你。”蘇威在一旁，抱著膀子說道。
“能！能忍！”那家夥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說道，“我才不要你幫忙，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大不了一死，有什麽大不了？”他一邊說，一邊還在繼續在身上不停地抓撓著，而且貌似那感覺越來越猛烈，他抓撓的頻率也越來越大，身上的血痕也越來越深，皮膚已經大麵積潰爛。但他還依舊是嘴硬。
“行，你行。”蘇威看著他這狀況也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太血腥，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不知道他到底受的是什麽罪，反正，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會好受。蘇威自問，要是換成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挺住。尤其是他這是大傷初愈，居然還能挺這麽久，說實話，要不是對方是自己的敵人的話，他還真是佩服。而且，他是有些於心不忍，“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這玩意死不了人。你要是抱著求死的心思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一心求死這條路行不通。你隻會這樣難受下去，想死，是不可能的。一會兒等你體力耗盡的時候，會有人給你打解藥。之後等你恢複一些，會再次給你注射。當然了，還要看你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候。沒準，在這之前你就已經求饒了呢。”
“你別做夢了。”對方努力的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哦？是嗎？”蘇威笑了笑，“那我們走著瞧。我師母配的藥，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對方繼續反複的折騰著，暫時還沒有求饒的跡象。不過，蘇威覺得，他應該挺不了多久了，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受了多少痛苦，但是光這樣看上去，就已經是觸目驚心，這絕對是非常人可以忍受。
過了又有幾分鍾的時間，那家夥的體力明顯不如之前，掙紮的幅度也小了很多，看樣子，已經是體力上有所虛脫。蘇威掐著表，如果他還不求饒的話，是時候準備把莊妍叫進來了。要不然，真的耗光了體力，虛脫致死，那也是白費工夫。
“解藥，我要解藥。”對方終於忍受不住，向蘇威求饒道。
“哦？嗬嗬，這麽快就挺不住了？”蘇威笑道，“我還以為你比較硬氣，能撐上至少一兩個小時，卻沒想到，現在才短短幾分鍾，就開始求饒了。”
“別廢話！給我解藥！”對方歇斯底裏聲嘶力竭的喊道，看得出，這是他耗費了最後一絲體力。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感覺。這畢竟是科研，要嚴謹。”蘇威很無恥的說道。
“癢！癢死我了！疼，渾身疼！”對方喊道。
“到底是癢還是疼？這可是差遠了。”蘇威聳了聳肩，“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可幫不了你。”
“你先給我解藥！”那家夥終於是徹底崩潰，忍受不住了，他現在一秒鍾都不想再耽擱。
“行吧。”蘇威撇了撇嘴，“不過你可別耍花樣。之後，你要是還要隱瞞什麽，下一針可就沒這麽輕鬆了。”
說著，他便直接走了出去。江妍正等在外麵，抱著胳膊等在那裏，仿佛她早就知道這個時候蘇威要出來一樣，“比我預想的要遲一些。難不成，我的藥效不是那麽明顯？”
“我覺得夠明顯了。”蘇威說道，“就是那小子實在是能忍。反正，我看著都有些受不了了。”
“哦？是嗎。”江妍點了點頭，“那看來效果還不錯。”
“師娘，你趕緊的吧。裏麵那家夥看上去已經是到了極限了，再這麽下去，估計要挺不住了。”蘇威說道，“萬一一不小心翹了辮子，那可就前功盡棄了。”蘇威說道。
“放心，他死不了。”江妍搖了搖頭，“隻要還有一絲氣，就別想那麽容易死。更何況，你師父還在這裏呢。你覺得，能讓他那麽容易去死？”
“這倒是。”蘇威撇了撇嘴，不過，這江妍實在是太淡定了，他真怕那家夥挺不住一下子嘎嘣過去。不過，好在咬舌自盡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因為，據江妍所說，這個藥會讓他根本沒有那個力道可以咬斷自己的舌頭。畢竟，想要咬舌自盡還是要很大勇氣的。這就需要他有足夠的心理，所要付出的咬合力更是要比平時的咬合要大，因為這個時候，人的腎上腺素是提升的，他要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就要用到更大的力氣，而現在這個藥效還在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力氣。
“走，進去看看。”江妍招了招手，便招呼著蘇威一起，進到了房間裏。而這個時候，那個家夥還躺在病床上在不斷地抓撓，但是，因為剛才已經幾乎虛脫，所以，抓撓的力度要小很多。但是，即便如此，身上也已經是大範圍的潰爛，很多地方血肉模糊。甚至於，還有兩塊肉被扣了下來，看上去很是駭人。
“萬一他抓破了動脈，是不是就死了？”蘇威看著這個樣子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抓破動脈？”江妍搖了搖頭，“你仔細看看他身上潰爛的地方，再想想經脈的走向。”
蘇威打眼看了過去，還別說，他抓撓的位置恰巧都完美的避開了主要的血管。想要因為失誤抓破血管看來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不得不說，江妍這個藥考慮的還真是全麵，就連這個都已經考慮到了。這也充分說明，江妍這個藥還真的是邪門的很。怨不得她這麽急著想要找人試驗，這可是真正的完美的逼供聖品。
江妍走了過去，拿出另一根注射器，給他打了進去。過了片刻他便安靜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過，看上去已經不像是剛才那麽難受了。至少，他已經不再胡亂抓撓。看來，是解藥的效果已經體現出來。
“外麵的，進來包紮！”江妍衝著屋外喊了一聲道。
“哎~~~”江郎中歎著氣走了進來，“你說，你倆在這折騰，也不讓我清閑一會兒。”
“廢什麽話？”江妍白了他一眼，“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江郎中有氣無力的說完，這才取了藥箱，在對方的身上撒了些藥粉，之後才用紗布繃帶給他包了起來。
這家夥之前就已經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剛才因為藥效的原因，那些繃帶基本上都被他給抓破。現在重新包紮，已經比剛才還要像木乃伊，現在簡直就像是一個粽子一般，被包裹著躺在那裏，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動不動。
“喂！別裝死！”蘇威衝著那家夥喊了一聲，“問你的話還沒說呢。”
對方依舊是喘著粗氣躺在那裏，並沒有回答蘇威的文化。
“別急。”江妍搖了搖頭，“現在他一時半刻說不了話，起碼要先緩一個小時。之前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解藥的藥效裏又有些特殊的成分，現在，他動不了。”
“哦。”蘇威撇了撇嘴，“那就隻能等了？”
“等著唄。”江妍滿不在乎的說道，“裏麵不是還有一個？那個體格比這個強多了。畢竟那家夥沒有受這麽重的傷，你進去，讓他也試試。”
“還試啊？太狠了吧？”蘇威撇了撇嘴，他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反正，剛才那一幕，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好在江妍是自己人，是自己師娘，要是自己的對立麵，那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