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9章 感悟劍意
“可惜了，為時已晚，為時已晚……”中年儒士的殘破神魂忽然開始哭咽起來，本就十分虛幻的殘破神魂更是顯得失魂落魄起來。
“前輩，為時不晚，人族還有希望，混沌界還有希望。”江夜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連忙出聲寬慰道。
“人族……希望？對，還有希望，混沌界還有希望！”
中年儒士的殘破神魂似乎被江夜振奮了精神，哽咽的情緒一下子一掃而空，重新振奮起來。
“本尊走不到的路，就指望你來走了。”中年儒士又恢複了那一副肅穆嚴峻的神情，一股為人師長的氣場和氣質又回來了。
“江夜，放鬆你的心神。”中年儒士看著江夜，沉聲說道。
江夜聞言，立刻將心神放鬆下來，他並沒有問為什麽。
下一刻，江夜隻覺得有一股強大到讓他有些絕望的神識湧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數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江夜便是感覺到，他的識海之中，突然多出了一篇殺伐法門，自然就是那劍火焚天。
“為了能夠讓你快速修煉和理解，我再將本尊磨煉了數千年的劍意傳你，雖然不能夠給你，但是希望你能從中感悟一二。”
江夜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麽，便是感覺到自己的識海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錚！”
就像是有著無上仙器出世一樣，天地都為之變色。
恐怖的劍意從中年儒士的神魂之中傳來，瞬間就將江夜的神識壓迫的險些就要跪下，他的識海更是被一道劍意橫掃而過。
就像是識海被切開了兩半一樣。
江夜隻覺得一陣陣的頭痛欲裂，就像是萬蟻噬心，萬箭穿心一般痛苦，他甚至險些都要忍不住痛叫出聲。
“江夜，不要走神，抓緊時間感悟，我不能維持這道劍意多長時間。”中年儒士卻是沒有留給江夜任何慘叫的餘地，而是趕緊叮囑道。
聽到中年儒士的叮囑，江夜隻好強行忍耐住了這一陣無法言說的劇烈痛楚，開始調動心神，感悟起這一道劍意。
神識和心神稍微沉浸下來後，江夜就感覺到了，中年儒士釋放出來的這一道進入自己識海之中的劍意。
就像是一柄開天辟地的利劍，直直的佇立在江夜的識海之中，這一道劍意僅僅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裏，恐怖的劍意就已經將江夜的識海一分為二了。
可以說，光是感悟劍意，就讓江夜的神識重傷。
但是感悟劍意的機會僅此一個，江夜絕對不能錯過。
重新調動心神和神識，江夜開始全力感悟劍意。
神識再度靠近識海之中的劍意時，江夜隻感覺到了無邊的鋒利。
鋒芒盡露，隻是江夜對劍意的第一感覺。
就像是誌得意滿的初生牛犢一樣，想要在這混沌界闖出一番天地，不但要成就無上仙人，更是事事都要爭第一，出風頭，絕不容許自己落後於人。
又過了數息時間後，這一道劍意在江夜的感悟中又變化了感覺。
不再是鋒芒盡露，木秀於林，而是有了更為玄妙的變化。
尖銳的劍意一下子就變得愚鈍起來，更加的內斂，就像是重劍無鋒。
猶如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上得山多終遇虎，經曆了重重的磨難後的收斂，不再事事爭第一，而是鋒芒內斂，卻是別有一番意味在其中。
就像是藏巧於拙，以屈為伸。
又過了數十個呼吸的時間後，原本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劍意又有了新的變化。
這一次，卻不再內斂，無數尖銳鋒利的劍意和劍氣衝天而起，更是要一劍劈開這天，切開這地，將一切都碾碎湮滅。
就好像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一切兜兜轉轉，最後又好像回到了原點，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一次的劍意不再內斂，開天辟地的鋒銳盡出，就像是要對著天道出劍，要問劍天下！
江夜摸摸地感受著，這劍意的變化，對應的應該就是中年儒士的修行路上的心路變化，和劍法變化。
江夜仿佛看見了一個翩翩少年郎，一步踏入了混沌界，走上了修仙路。
一開始鋒芒盡出，木秀於林，力圖在各大宗門的天之驕子之中闖出名堂，試圖腳踩各路天才。
但是馬上又吃癟，見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劍意也變得愚鈍起來，不再鋒芒盡出。
但是少年郎卻並沒有放棄，仍在拚了命的變強，於是愚鈍的劍意又產生了新的變化，開始變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又經曆了許多天才的輪番登台，又輪番隕落，如同曇花一現之後，少年郎又有了新的感悟。
不再隱藏自己，也不再收斂自己的鋒芒，而是要向著這天，向著這地，向著這天下，盡情出劍。
劍出許山，驚天動地。
這才有了殺伐至極，一劍切開天穹，一劍劈開大地，頃刻之間，山河都為之破碎的劍火焚天。
感悟到此，劍意依然消散一空。
江夜仍舊沉浸在感悟之中，久久沒有醒來。
但是中年儒士在一旁並沒有打擾，而是靜靜地看著，那張臉龐上也是流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一下子獻祭了殘破神魂剩下的力量的一大半，不惜讓自己這一縷神魂存在的時間再度縮短那麽多，也要釋放出本尊磨煉了數千年，在混沌界摸爬滾打，掙紮著向上感悟下的劍意。
如今江夜真的感悟其中，沉浸在劍意裏，雖然不知道江夜能夠領悟到多少，但是能夠進入如此心神合一的境界，就已經足以讓中年儒士欣慰了。
畢竟他再謙虛，本尊也是那個年代裏，仙人境之下第一人，就算是太上無極混元宗的宗主，也不是本尊的對手。
而稱霸東神洲域的第一人的劍意，江夜能夠真的感悟，已經出了他的意料了。
而江夜在感悟劍意的過程中，體內的太上心法更是自行運轉起來，這一片空間之中的天地靈氣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由自主地湧向了仍處在感悟之中的江夜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