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3章 大道道紋
“叮!”的一聲輕嚀,泛著金色光華的定字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已經被上古魔神的拳頭打碎,不複先前的神聖金光,光華不再。
江夜的心頭也是一緊,他已經完全被這一段上古戰場的投影牽動了心神。
“就憑你的大道本源,也想攔住我族的腳步?”上古魔神一拳就將中年儒士利用大道道紋寫出來的定字打的粉碎,同時冷笑著吼道。
中年儒士平靜的神色仍未打破,嘴角還是掛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這一幕落在上古魔神的眼中,就像是對它,對域外天魔一族的挑釁。
這讓上古魔神更是氣上心頭,怒火中燒。
火冒三丈的它不顧任何行徑,打碎了大道道紋之後,拳勢不減,力量也未曾有絲毫的消磨,繼續朝著近在眼前的中年儒士一拳打來。
淩冽恐怖的拳風不斷地擊打在中年儒士的身軀之上,將他的身上那些早已幹涸不再流血,結痂的傷口再度刮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在拳頭將碰到中年儒士時,中年儒士終於是嘴唇微啟,輕聲念道:“定!”
仿佛是在響應中年儒士的一字真言,先前那一道被打碎的大道道紋在此刻,竟然是化作了一團泛著淡金色炫光的光華。
旋即這一團光華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已經將上古魔蛇那約有十丈高的恐怖身軀所束縛,連雙拳都纏上了金光。
中年儒士的一字真言落下,金光便是驟然收縮,瞬間就將上古魔神束縛。
上古魔神隻覺得自己有力使不出,明明能一拳打死中年儒士,再一拳破碎山河。
但是他的雙拳上宛若有著萬鈞之力,就像是扛著大江大河,扛著無數重山,無法再寸進半分。
明明隻要再寸進半分,再進一寸的距離,上古魔神的拳頭就能夠落在中年儒士的身上,將其一拳打碎。
隻要中年儒士死了,那麽剩下的雷劫自然就不成問題,上古魔神根本就不相信神智混亂,已經臨近崩壞的界靈能夠阻攔他的步伐。
“啊!啊!啊!”
上古魔神火冒三丈,怒吼不已,銅鈴大小的雙眸之中再無神智,隻有瘋狂的殺意。
伴隨著上古魔神的怒吼,他體內的魔血再度翻湧而出,魔氣上下翻滾蒸騰,一股股猩紅色的血脈之力從山穀魔神的魔驅之中蔓延而出。
猩紅的血脈之力就如同跗骨之疽,沾附在了將上古魔神全身束縛的金色光華之上,試圖將著破碎的大道道紋徹底崩壞,汙染。
化作了金色光華的大道道紋同樣開始不停地震顫起來,試圖將進入其中的魔血趕出去。
但是猩紅的血脈之力的頑強程度遠遠不是大道道紋能夠抵抗的,也是徒勞無功。
在這猩紅的魔血之力的侵蝕下,化作了金色光華的大道道紋也是逐漸虛浮起來,光華逐漸暗淡,看起來很快就會消散。
中年儒士那平靜的神情終於浮現出了些許變化,眉頭微微皺起,眉眼浮現出了一絲焦慮。
他掌握的大道本源,寫出來的大道道紋,也隻不過是對於天道的拙劣模仿,雖然能夠將上古魔神束縛住,但那也隻是短暫的時間裏。
如果不能夠再有其餘新的,好的變化,在上古魔神掙脫了這大道道紋之後,恐怕人族真的就要遭遇滅頂之災了。
此時哪怕是機關算盡,妄圖將一切變化都推論演化出來的中年儒士,耳鬢也在瞬間斑白。眉宇掛著濃濃的憂愁和焦慮。
成功短時間內束縛,困住了上古魔神之後,中年儒士那擔憂的目光,再度投向了天空之上,天穹之下。
看著那一輪正在以一種極為平穩的速度飛向銀白色的劫雲的猩紅圓月。
“不用看了,等你這拙劣的大道道紋消散的那一刻,就是你身死道消,魂歸天外的時刻。”上古魔神的雙眸之中恢複了些許清明,它不斷地侵蝕著大道道紋,同時拚命掙紮,試圖從中脫身。
“腥紅之月已經打出,很快,你們混沌界的界靈,就要變成什麽都不知道的癡傻呆兒了。”
天穹之上,劫雲凝結而成的雷池之中皆是電閃雷鳴,無數電光濃厚到凝結成為雷液,在雷池之中來回翻滾。
先前降下的雷丸雷劫沒有能夠抹除上古魔神,劫雲自然不會散去,而是在凝聚,醞釀著,比先前更加恐怖的雷劫。
天道也能感覺的出來,如果不能夠抹除上古魔神,那麽它守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混沌界,規則和大道都將會崩壞。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這是天道不能夠容忍的事情,它無法允許有在它規則之外的事情發生。
哪怕是拚著損耗掉它的天道本源,它也要將這上古魔神趕出去。
因為域外天魔,從來就不是誕生在混沌界的種族,從來遵守的就不是混沌界的規則。
這也是為什麽域外天魔的學習能力,肉體素質,體內流淌的元氣都是魔氣的原因。
不誕生在混沌界,就不為混沌界的規則所管,因此在混沌界遵守天道法則,亦步亦趨向上攀登的人族修士,根本就比不過域外天魔。
如果中年儒士的推斷沒有出錯,上古魔神打出的這一輪猩紅圓月,恐怕是能夠腐蝕天道本源的存在。
將天道本源和這混沌界的規則所破壞,從而達到使得天道神智更加混亂,無法自保。
這肯定是域外天魔一族在虛空之中漂泊流浪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從哪裏學到的天道秘術。
而且看天道降下的劫雲雷池對這一輪猩紅圓月沒有任何反應,也能夠推斷出來,一定是上古魔神做了什麽手腳,屏蔽了天道對於這猩紅圓月的感知。
不是天道法則的感知被屏蔽,就憑借這是在混沌界內,一旦發現了蹤跡,天道法則想要磨滅這一輪猩紅圓月,恐怕比降下雷劫都要輕鬆如意。
“不能坐以待斃,得讓天道意識到這猩紅圓月是能夠破滅它的存在。”中年儒士僅僅隻是沉吟了片刻,便是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