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9章 深藏的仇恨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中,濃鬱的夜色已經充斥在整個撒哈沙漠當中。
戈壁灘上,一如之前平靜的水麵,忽然是蕩起了層層波紋。
“出來了!”
水潭一側,一直守候在旁的黛絲忽然是激動出口道,目光當中,隻見得那平靜的水麵驟然掀起了一道水幕。
轟!
伴隨著一股無形的氣勢轟然爆發,水幕化作漫天的水花濺射,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宛如天地般的浩瀚威壓。
這一刻,即便是在附近宿營的眾人,亦是被這股氣勢所驚,眾人連連從營帳當中鑽了出來,滿是驚慌的目光,便是朝著那水潭所在看去。
嘭!
一聲驟響,緊接著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隻見得一道身影宛如出鞘利劍一般從那水潭之中衝出,憑空出現在了十數丈高的半空當中。
漆黑的夜色之下,沒有半點星光點點,但是那道身影,在眾人的眼中,卻是如同星辰光輝般的閃爍,那股無形的氣勢威壓,哪怕僅僅隻是彌漫而出的星星點點,都在此刻讓眾人感覺到一股難以抵擋的恐懼。
氣勢,光是這股外泄的氣勢,便是讓場間的眾人感覺自己甚至連抬頭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極為的生澀困難。
“佛家有雲,不垢不淨,不生不滅,說的便是這肉身成聖之境,到達這一境界,世間水火不侵,隻要一息尚存,便可以做到真正的肉身不滅。”
輕靈的聲音宛如出穀黃鸝般的清脆,此刻琥珀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下方的水潭邊上,抬首看向那道半空中的身影之時,卻是一臉複雜與驚訝的開口歎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修煉上千年的她怎麽可能不了解這肉身成聖境的厲害。
這哪怕是在上古時期,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體修修士也是少之又少,但凡是肉身成聖境的體修大能,幾乎都在曆史的長河中,擁有著不可磨滅的稱號。
琥珀曾經親眼見到過,一位肉身成聖的體修大能,僅僅隻是一拳,便轟殺掉上萬修士大軍,也是同樣一拳,擊殺了一名半步合體境的大能修士。
肉身成聖,這在體修一道當中,幾乎已經達到了巔峰之境。
和之前江夜所體悟的不滅境不同,肉身成聖之境,已經是修士將肉身力量淬煉到極致的體現,這不單單是修士個人,而是體修一道在大道中的體現。
一拳轟出,牽動大道氣機,足以遮蔽萬法,轟殺同階修士。
這也就是所謂的一拳破萬法。
試想一下,當所謂的法修修士賴以自豪的法術和法寶都對你無效之時,體修修士的強大,幾乎是碾壓級的存在。
然而從古至今,能夠達到這一步者,幾乎是萬中無一。
江夜能夠在此地獲得機緣,突破到這一境界,並非隻是江夜的運氣,而是他本身的力量,以及那顆混沌之心。
經過混沌之心的改造之後,江夜的肉身境界澡已經不能再用尋常體修來衡量了,他的肉身境界早已達到了瓶頸,而這一顆神秘血珠,便是幫助江夜破境的關鍵存在。
琥珀相信,哪怕沒有這顆神秘血珠,江夜達到此境,也不過隻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眼前之人的修煉速度,絕對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
夜色當空,那濃密的黑色霧霾充斥在那數百丈的高空之上,此刻仿佛也因為江夜身上爆發的這股氣勢,那黑色的霧霾竟然是不斷的翻騰了起來。
“原來,這才是體修一道真正的力量。”
半空中,那漫天洶湧的氣勢忽然是在江夜揮手間悄然散去,當即隻見其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掌,如同初生嬰兒般的白皙肌膚之上,沒有了以往那種玉石般的堅硬光澤,取而代之的,則是恢複到了普普通通的顏色。
然而此刻,江夜卻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己體內正在奔騰的肉身力量,不,準確的來說,是那奔湧在筋絡血脈當中的血氣。
肉身成聖的體修,如同修士一般,體內自有一番天地,當人體寶庫被徹底打開之時,江夜的肉身,便是這世上最強的武器。
心念一動,江夜右手一揮,虛空中光芒一閃,七星劍應聲而出,劍柄落入手中,江夜緊扣手中場間,當即沒有絲毫猶豫,催動一股混沌之力渡入到三尺劍身之中,鋒利的劍芒吞吐之際,一陣劍鳴之聲便是輕顫而出。
鐺!
也就是在同時,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那滿是驚疑的眼神內,隻見得江夜右手持劍,竟然是一劍斬向了自己的左臂。
江夜這一劍,並沒有保留太多的實力,幾乎是催動了堪比八成的力道,看似簡單的一劍斬下,卻是僅僅隻在江夜的手臂表麵頓了一下。
如同斬在鋼鐵上的聲音一般,江夜將長劍收回,隻見得劍刃落點之處,江夜的左手手臂之上,僅僅隻是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白痕,這白痕很是淺顯,若是不注意甚至難以發現。
片刻之後,伴隨著江夜體內的血氣流動,那道不過二指長的淡淡白痕,頓時是消失不見了。
自愈能力。
體修修士最值得自傲的本事之一,如今江夜的肉身境界突破至此,自愈能力幾乎已經成為了本能,隻要神魂不滅,江夜的肉身幾乎不會被外物摧毀。
“原來,我一直都輕視了體修一道。”
將七星劍收回到體內,放入那血氣充沛的心府間蘊養,江夜再度回神之時,不禁是苦笑道。
法體雙修,這在修真界中幾乎已經是少之又少的存在,能夠修煉到江夜這般境界的,更是鳳毛麟角,一直以來,哪怕江夜已經足夠重視了,但是仍然是沒有想到,體修一道的成就,能夠達到如今這般地步。
可以說,如今江夜光憑體修一道的力量,便已經穩勝他這一身法修之力了。
而且,幾乎不會有任何的懸念。
一想到這裏,江夜的目光不禁是朝著下方的水潭處看去,這一眼仿佛是洞穿了虛空般看向那那水潭之下的石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