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歐陽銘變和尚
陳甯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像個外人一樣不理會合適嗎。而且,如果再讓他們自由探討下去,會不會到天亮都刹不住車,說不定到時還會聊到外孫子女的問題呢。
想到這,陳甯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就好像自己下一秒要被釘上十字架等待裁判般,於是她把一隻長腿緩緩地擱在床沿上,側身奶聲奶氣地說道:“艾薇媽媽,我好困啊,你能陪我睡覺嗎。”
她一邊說著話,還打著哈欠拍拍嘴巴,一邊撩開被子斜躺著進去。
這聲音與動作,真令人心悸,莫幽的心一下柔軟了下來。
艾薇媽媽連忙應到:“好好好,我先把這討人嫌的兩人趕出去。”
“走走走,大半夜的,說什麽都是夢話,各回各地,散了散了……”
艾薇嫌棄地趕著他倆,跟趕蒼蠅般把他們趕了出去。
很快陳甯就聽到防盜門啷當的聲音,她被禁錮的細胞終於活絡起來,渾身也自在多了。
她生怕艾薇媽媽回來跟她來個深夜交心,她可不想沒下地獄就被逼走一段沒有盡頭的奈何橋,太煎熬了,所以趕緊閉上眼睛假寐,同時“鼾聲如雷”。
不知道是父母帶給了陳甯好運,還是其他的什麽人在其中起了關鍵的作用,這段時間陳甯過上了安閑自在的日子。
就像久困籠子的鳥兒,忽然被放飛了,飛回藍天白雲下。
但她明白,有一根隱形的線拴著她,她永遠飛不遠。
思慮著,自己該帶著父母去散散心,於是帶二老拜訪杜欣梅的父母。
天氣似乎隨了大家的願,沒有陰霾,沒有凜冽的狂風,似乎大家都商量好般,今天一致休憩,讓道給太陽。
天空一片湛藍,即不似春日纏綿縹緲,也不似夏日暴風雨前夕的雲彩靉靆,當然也不如秋日絢麗多彩。這時的陽光雖有些懶散軟棉,但陽光還是散滿了大地,微微的金黃色,不帶灼人的熱度,隻是有些許溫度,像三十度的水溫,更像兔子身上帶著體溫的軟毛,讓人貪戀的撫摸著。
似乎是為了爭得這冬季裏可以忽略不計的溫暖,大家都爭相出門,這不,陳甯一家與歐陽家三口子剛好在門口撞見了。
歐陽銘的父親歐陽奕繃著臉,身姿高大挺拔,烏黑的頭發一致往後梳著,油光不沾一絲灰塵,恐怕夏日的蒼蠅飛來到他頭發上,也會滑上倆摔,站不穩的。
他身上簇新挺拓的中山裝,好似剛剛熨過一般,沒有一絲褶皺。
歐陽奕的後麵是她的妻子,柯晴,她倒是顯得小巧,身板小,臉蛋巴掌大,身高一米六左右,腳上是一雙紅色的細跟高跟鞋。她中長的頭發編成了麻花辮,在發尾下紮了個如兔子尾巴般短小的發髻。
她長著一雙可愛的鹿眼,還有一對時隱時現的小酒窩。即使快要半百了,看上去也像個不滿三十的女子。似乎時光太偏愛這張臉,不忍心在它上麵留下任何痕跡。
打扮素淨的柯晴,倒是滿臉笑意,顯得親切可人。
歐陽銘走在兩人的旁邊,一會看看母親,一會瞅瞅父親,心裏頭胡亂搗鼓著,自作孽不可活啊。
當初黑球在你周圍“滾來滾去”,你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下好了,被人家pass掉,取消婚約,對你棄之如草芥了,你倒是後悔不跌。
可有用嗎?你圍著一朝變成大美女的黑球,求爺爺告奶奶,希望她把那顆曾經對他真摯的心從“冰窖”裏放出來,要不在裏麵,萬一凍壞了不可複原了可咋辦。
可她倒好,甩甩高傲的頭,冷冷地說,那顆心早就掉入十八層地獄,摔得稀巴爛了。
額,這他還能說什麽。
可是,就在他努力做回曾經瀟灑的自己時,他發現自己不是和尚,確有了一顆和尚的心,心裏對各色女子起不來一絲波瀾。要不就是眼瞅著誰都不自覺要跟黑球作個比較,最後自然把其他女子判了死刑。
這怎麽得了,黑球必須對這一結果負責。
於是她把黑球堵在某酒吧門口,厲聲道:“你,必須對我這病負責!”
隻見黑球依然不冷不熱地說著:“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或許你說的種種都是事實,那也隻能證明你對我這副瘦下來的皮囊感興趣罷了,想想,如果我還是以前的一百八十斤,你還會這樣嗎?”
麵對這個一問題,歐陽銘啞口無言,要說他不喜歡黑球現在這副皮囊嗎,那是假的。可他怎麽覺得那麽不對味呢。
誰不愛漂亮的皮囊呢,就說是個鬼,她來人間都要化作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才能勾引到窮秀才啊。
這不是問題啊。
思來想去,歐陽銘覺得放棄了太對不起自己花花大少的名號了。於是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他求父母幫他上門求親,就不信了,兩家那麽多年的交情算不上後門!
哼,等著瞧!
這不,他兩隻手上拎著一大推的東西,胸有成竹的往杜家趕。可為什麽老爸臉上寒霜不化,老媽滿臉笑意那麽虛假呢。
他有想錯什麽嗎?歐陽銘擰著濃眉,挺拔的腰杆慢慢有些發軟彎了下去,呼出的氣體的愈發沉重了。
陳甯看著他們這樣大張旗鼓,想必是要賄賂?要麽討好?
看來有好戲看了。陳甯惡趣味地想著,唇角揚著微不可察的弧度。
“嗨,美女!今天很不湊巧哦,我們兩家要談正事,你們可能得回避一下了!”
歐陽銘又掛上了一幅吊兒鈴鐺的模樣,笑眯眯地跟陳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