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以死相逼
果不然,杜欣梅猛然起身,伸手進麵包服裏,蹦啊跳啊,一塊冰塊終於掉在了地板上。
杜欣梅垂頭盯了那塊拳頭大小的冰塊三秒,又斜乜著曉苗若隱若現的胸部,陰陽怪氣道:“一個人在家都穿那麽性感,不會自我慰藉吧,哎呀媽呀,女俠,你真……”
杜欣梅的話還沒說完,曉苗的掃堂腿就送了過來,杜欣梅一手一把抓住她白如雪的小腳,另一隻手上下撫摸著皮膚,唏噓不已:“這樣美好的腿,光看都流口水,更何況這手感妙不可言。”
“我覺得吧,我這腿外好看,也比不上某人長著腿毛的腿,那觸感那才叫妙不可言呢。”
賈曉苗用手撐著牆壁,保持平衡,然後一臉意淫。
“你怎麽知道歐陽銘的腿好看,你怎麽知道摸起來妙不可言,難道你……好你個白骨精,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你就可以……”
杜欣梅嘴唇哆哆嗦嗦地,她實在無法想象兩人滾床單的肮髒場麵。
看著某女子憋的一臉紅的模樣,賈曉苗一臉得意,看吧看吧,打蛇要打七寸,這瘋婆子油鹽不進,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提及歐陽銘那些花哨的事。
“哎呦呦,這樣就翻臉不認人了,以後真結了婚可咋辦,萬一突然有人抱孩子上門認爹,有美女某天突然躺在你的床上,或者……你這玻璃心扛得住嗎,那麽花心的男人,你還是放棄了吧,要不你得跟別人分享男人?”
原本曉苗就是隨口一說,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下,杜欣梅放了手,垂著頭緘默不語。
杜欣梅微微低首,如青露含愁,長密的睫毛輕顫著,拂了拂眼下那片黛色的烏青,像正在寒風中發抖的蝴蝶。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有些生疼,心中被沉重的鈍錘一下一下地砸著,砸得一陣一陣的疼,又好像被人撕裂開了一個口子,被撒了些鹽,醃得撕裂般痛苦。
“對啊,他每天穿著時尚講究的衣服,忍著各種品牌香水,矜貴地往路邊一站,即使不用伸出手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的女人爭相獻媚,更別提他那高電伏的眼眸,甜死人的嘴巴。他對女人永遠來者不拒,對女人總是用身體地去討好。每天清晨,爭眸間,便是各種女人妖豔的臉,抬手時,便能掐到女人細膩滑溜的皮膚。我能忍受這些嗎,我不敢去想,不敢去麵對。媽媽勸我說,對不起孩子,歐陽家的小子太濫情,你放棄吧,可我就是不舍得。”
賈曉苗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輕輕地走過去攬著她的肩膀,繼續聽她的絮絮叨叨。
“我起床的時候,看著第一縷陽光,我就想,他如果站在陽光下對我笑,隻對我咧嘴而笑,那我該多幸福。刷牙的時候,我會想著我倆穿著睡衣,在洗漱間裏,吐著白色的泡泡相視而笑。吃飯時,我渴望給我夾菜的是他而不是父母。開車時……”
曉苗聞言傷感不已,她勉力鎮定心神,看著她的手不停地絞著,於是攤開大掌握著,輕輕用力,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不說了不想了……”
此時杜欣梅姣好的麵容,已有些許淒楚的色調,像嬌豔欲滴的花朵,染上了蒼白無光的秋霜,焉焉搭搭,毫無生氣。
她容色深沉哀怨,眼眸微潤,種種情景浮光掠影在大腦中浮現,使她紛亂如麻,糾結痛苦。
“苗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對於我來說,是不是一個永遠都奢望不到的綺夢?”
話畢,她的臉色灰敗下去,緊緊咬著嘴唇,直到破了個小口子,腥甜的汁液蔓延至口齒間。她原本亮瑩瑩的眼睛裏,汨汨流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掉落在地板上,聚成一癱水。
賈曉苗五髒六腑被牽扯著,有著惶然無措。
這要她怎麽回答,要她一個從不奢望愛情不相信愛情的人怎麽回答。更何況,她原本對歐陽銘就不看好,他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一個對女人隻會走腎,遊戲人間。一個至始至終情比金堅,至死不渝的那種。
這樣的組合,這樣的捆綁對於杜欣梅來說,注定是一個悲劇。
雖然心裏對答案早已知曉,但問出來後,看到曉苗糾結的麵容回饋,心裏勉強維持的微弱希望,還是被人瞬間碾碎,踩成齏粉,然後被無情地拋向空中,散漫一地。
“算了,何必呢,放棄吧……”
杜欣梅悠悠地說著,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對過往的一切做了回應。
“你決定放棄他了,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你年輕漂亮,貌美如花,何愁沒有好男人疼惜呢。”
賈曉苗故作輕鬆地說著,希望能打破著沉悶哀愁的空氣。
可杜欣梅心神劇痛,眼裏淚光閃爍,對曉苗的話聽而不聞,反而是自己剛才發出的話語,來回穿梭在耳裏,字字尖銳紮在心上,然後撒點鹽,置於太陽底下暴曬。
疼,真的很疼,好像有千隻螞蟻在鑽心。
她收起了眼淚,坐在地上,蜷起膝蓋,將頭埋在兩腿之間,悶不做聲。
過了許久,她才從口袋裏抽出手機,撥通了歐陽銘的電話,露出慘淡的笑容。
“歐陽銘,我今早上聽說你已死相逼,要你父親答應取消婚姻。”
歐陽銘在電話裏幹咳幾聲,掩飾道:“黑球,你聽誰瞎說的,沒有的事,這不都由你做主嗎。”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在心裏罵了那個泄密的人千萬回,今早上他不過是不喜父親步步緊逼,自作主張,才拿刀相向。說實話,他雖然對這個胖妹妹沒有愛情,但也有特殊的情愫,他才不會用那麽激烈的方式去傷害她。
萬一被世家裏的人知道他寧願死也不願娶杜家女兒,那她以後的婚嫁怎麽辦,自己遊戲人間不打緊,別誤了黑球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