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哪裏錯了
“你給我記著,你,陳,甯,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女人,別妄想逃離。如果讓我知道你與其他男人有染,我見一個廢一個。”
莫淩慘淡一笑,心被猛地撕裂了,猝不及防。離婚又如何!
不下黃泉,不過奈何橋,不喝孟婆湯。隻要一起這活在人間,你就別想脫離我的掌控。
陳甯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真可悲,真以為自己貌比潘安,情更甚潘安?
陳甯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然後對呂天澤伸出手:“我們走!”
莫淩見她無視自己,隻覺得徹骨的悲涼,整個人跟著抽緊起來,他伸出腳,狠狠地向呂天澤踹去。
呂天澤來不及抓陳甯的手,人已經一個趔趄撞到圍欄上,緊接著一股力量又將他托起,扔進了湖裏。
“噗通”,呂天澤掉進了湖裏,湖水不深,並沒有沒有浸沒他,可他依然侵入了刺骨冰冷的湖水中,狼狽不堪。
他臉上慘白枯縮,沒有一絲血色。眼裏卻迸射出陰森駭人的仇恨。
“啊……”
莫淩,新仇舊恨一起,這輩子玉石俱焚都將拉上你。
陳甯唇青麵白,沒從驚悸震駭中剝離出來,小臉已經被莫淩的大手捧著,濕熱的薄唇覆了上來。
陳甯用力咬下那惡心的唇瓣,一股血腥蔓延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放開對方。
“呸!瘋子!”陳甯舉起袖子,嫌棄地擦拭著嘴唇,灰色的布料頓時染上了血絲,血絲在袖子上並不紅,反而有些暗色。
莫淩撇著女子嫌惡的表情,似有一把刀劃過心弦,疼痛難忍。
他被眼前的女子羞辱了,寂寥地轉身,不再糾纏。
陳甯看著那越來越小的身影,心裏咯噔一下,毅然決然轉身看向湖裏。
這時呂天澤自己走到邊上,沿著假山往上爬。
呂天澤的衣服緊貼著身子,濕漉漉的,帶著一股死水的腥味。短發豎起的發尖帶著水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沒事吧?”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著對方,然後相視一笑。
他們兩已經在這裏呆了好幾個夜晚,就是等著莫淩來。因為陳甯有種感覺,莫淩並不是對她無動於衷。
那偶爾的柔情,那瞬間即逝的動情,不是錯覺。如果莫淩真隻是視她為草芥,不至於多此一舉說要去度蜜月,一路上還放下身段親力親為照顧她。
那為什麽突然要離婚,可能就是突然發生了超出他計劃之外的事情,所以才會提前實施計劃。
但前麵為“感情”付出了那麽多,陳甯不可能讓它付諸東流,如在重新劈開一條路,那真的如行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那麽既然莫淩已對她有所心悸,那何不將矛盾激化呢,有了矛盾,就能催化內心的其他情感,也能促使發了芽的感情成長,不是嗎。
萬萬不能讓它泯滅於悄無聲息中,必須把它從所羅門的瓶子裏釋放出來。
所以才有了他們的“守株待兔”。
他倆回到了公寓,呂天澤自覺地站在臥室外等候,陳甯從衣櫃裏找出一身肥大的運動服,扔了過去。
“去洗洗,衣服就將就一下吧。”陳甯麵無表情,內心依然是扯不清的千思萬緒,她有種感覺,好像哪裏出錯了,而且這種第六感越來越強烈。
呂天澤伸手穩穩地接住衣服,吊兒郎當道:“咦,你就不能來套沒穿過的?這衣服有一股騷味,太難聞了。”
“你罵誰是狐狸精呢!不想活了是吧。”
陳甯咬牙切齒,毫無征兆地彎腰脫下鞋子扔了過去,呂天澤不躲不閃,伸出左手打開五指輕而易舉地抓住,然後“嘖嘖嘖”幾下,鼻子湊上去又迅速把頭往後仰:“天哪,這個騷味衝天啊。”
“呂,天,澤,”陳甯眼裏迸射出千伏火光,“再不消失在我眼前,我讓你落雞湯模樣在網上瘋傳。”
某人最在意就是他這張皮囊與外在影響,就不信這招治不了你。
呂天澤眼色一沉,酸言醋語道:“小女子本色,一點虧也不吃。”說完,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華麗轉身,水也灑落於地,形成一個圓形。然後揚起手擺了擺向浴室走去。
陳甯的肺都快氣炸了,吹氣瞪眼,就差像跳蚤一樣上蹦下跳了,或者撲過去撓他幾下也不錯。待浴室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她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斂起來,反而露出一絲苦笑,何必呢,這樣裝腔作勢,真是自己惡心自己。
或許,是內心無法消弭的仇恨將他倆綁在了一起。來的的人走了,留下的人還得帶著枷鎖蹣跚前行。
陳甯坐在沙發椅上,有種胸悶氣燥的感覺,跟莫淩相處的記憶紛至遝來,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記憶深處的魔鬼少年,與成年後的模樣,氣質上似乎有天壤之別,難道,人的變化真的可以脫胎換骨?
她攤開手,看了看剛才莫淩索吻時塞到她手裏的手鏈,這個,不是那會爬山時那條嗎,它不是在小女孩手上嗎,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