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真要捅她一刀
陳甯原本搭拉的雙腳抬了起來,靈巧地勾住他的腰,身子向上,一隻秀手抓住他的衣服領子,一手挑著他光潔的下巴。
化被動為主動,狡黠的雙眸黑漆漆地像個黑洞般。
“如果,把這聰明勁放在床技上,我會很樂意!”
莫淩俯下身,著手拈掉薄肩上的發絲,又用食指曖昧地刮了刮她修長玲瓏的鼻子,才慢悠悠地在她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嘴唇帶動著那白皙的皮膚,微微起伏了下,最後留下一絲濕潤後,迅速抽身。
莫淩喉頭哽咽著離開了樓頂,這樣的閑暇時光彌足珍貴,可惜,他不能多待。
樓頂隻剩下一縷縷清風輕拂而來,陳甯閉上了雙眼,將頭倚靠在椅子上,雙頰生笑,放飛心靈沉緬在無盡的遐想之中……
離開樓頂的莫淩,又恢複了狠戾決絕的模樣,眼眸結著萬年的冰霜。
他淡漠地走到一樓的走廊深處,植被擋住了外界的光線,走廊上有些潮濕陰暗。莫淩的“冰雕臉”在黯淡無光的角落裏,顯得格外的陰戾。就像長期遊走在陰冥間的鬼厲,等待著一場血宴。
走廊深處的門被推開了,無聲無息。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門口,在幽暗中靜靜地坐著。
“我靠,怎麽現在才來。”秦凱一個一把八十度轉彎,似笑非笑地瞅著莫淩。
“說正事!”
莫淩打開複古桌子上的電腦,看也不看秦凱。秦凱怨念很深地嘀咕一句:“你還記得有正事?沒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啊……”
秦凱還想說幾句,卻突然感到室內溫度急劇下降,一雙如冰如刃的目光像他掃來,待他鼓起勇氣看向莫淩時,卻發現他依然在盯著電腦看。
“金盛,額不對,是花火人間過去時間太久,查找有一定的困難,而且好像它坍塌後,有人故意銷毀了所有相關資料。相關人員現在基本已經分散,或許在地球的各個地方了。”
秦凱接到莫淩指令後,就不分晝夜地為這事忙碌著,卻很難找到突破口。
“從莫淩作為切口!”莫淩十指依然劈裏啪啦地打著字,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幽穀傳來的聲響。
“哎呦!”秦凱本來隻坐了凳子的邊沿的,被這“驚雷”突兀地一炸,一個重心不穩,摔了下去。
“你能不能給我點心理準備,語出驚人也要有個度啊。真從他著手,那你不就死翹翹了。萬一他真是罪魁禍首,你準備大義滅親?還是用這報你那救命之恩,從此做回自己?那也沒意義了啊,他都……”
“先查著吧。”莫淩聲音冷冽冰冷。
“行吧……還有個事忘了告訴你,這段時間有一股勢力在查嫂子,比較神秘。不隻查嫂子,隻要與你何有關的女子都在查。孫珊珊、白楊……”
“嗯……”莫淩打字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瞼,目光沉了又沉,旋即又繼續打字,“打個電話讓謝兵,馬上把離婚協議傳真過來!”
“不是吧,蜜月才開始,就送人家一把刀,也太殘忍了。擱哪個女子受的了。你把她傷的太深,到時你追悔莫及,有些傷痛是彌補不回來的,縱使是時光也無法抹平。你可得想清楚了,離婚協議就是一把利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死也元氣大傷。而且,你多調幾個兄弟出來保護她不就完事了。”
秦凱為這事真是操了老媽媽的心,嘴裏叨叨著,心裏不忘嫂子的命運哀默三秒。
“她,不是尋常女子!”一把劍劃過心弦,莫淩有了片刻的失神。
要是她真會傷心,或許他還會很高興,那不證明她心裏有自己嗎。
不過,現在糾結這些已然沒了意義,箭在弦上,必須在他們注意到陳甯前把他倆的名字,從檔案上分開。
“難哦,縱使這樣,恐怕嫂子也很難從這躺渾水裏抽身出來。唉,如花美眷,終抵不過晦暗汙穢的世界?不過,離婚就離吧,反正法律上也不是你。不過,你可以把嫂子送去獄城啊,兄弟們肯定會照顧好嫂子的。說不定……”
秦凱滔滔不絕地發表著他的高談闊論,卻發現得不到主角的響應,一下又有些發焉。
“也不行哦,嫂子一個絕色美女,放在一群大男人中間的確不妥,你也會吃醋,況且那邊還有一個美女蛇呢。唉……你說你,就不能別那麽遭人嫉妒嗎,處處樹敵,恐怕你這輩子隻能這樣形單影隻過活了。人生混得這般境地,真正的悲哀了。”
秦凱真切哀歎,卻發現自己至始至終都是一個獨角戲,頓時感覺世界昏天暗地,瞬間炸毛了。
其實,秦凱的話莫淩基本都聽進去了,否則也不會那麽著急要離婚協議書。對於她,萬分之一可能的危險,他也不敢有僥幸心理。
“最近賀理有什麽動作嗎?”
“沒有,我就按照你說的,給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他倒也不聞不問。老大,你不會搞錯了吧,他也曾救了你一命,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那還是好幾年前,莫淩在一次會展上,被人暗算,是背包客賀理幫他擋了一刀。後來才發現,賀理充滿才氣,還是個了不得的私人偵探。
“你照做就是!”莫淩的話不容置喙,聲音冷冽冰冷,“除了從莫淩這裏切入,你們還可以把目光縮小,放在一些小地方小團夥上,以及近幾年是否有莫名其妙失聯的年輕女子。一旦有線索,直接匯報給我。”
秦凱聽著,順手將謝兵傳真過來的離婚協議書遞給莫淩:“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莫淩接過那如千斤重的紙張,眼神有些許迷離。他心情沉重地站起身……
樓頂的陳甯,吹著風,看著夕陽西下,以及低沉而變幻莫測的紅霞,嗅著花香,輕輕闔上眼皮。
當莫淩看著那嬌柔的女子如此愜意時,心更是一陣陣地痛,捏著紙張一角的手指緊了緊。
“上來怎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