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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酒神之力

  他看到伯考已經成功躲過毒蛇的攻擊,就快要追上維達特。他也不能慢掉一拍。風刃劍飛出,變成一股大風,將毒蛇卷進去吞沒了。大風繼續向前奔跑,帶走了維達特和伯考,但不同的是前者是被吸進去的,後者就被甩出去了。伯考早應該想到風之穀的人對風熟練的掌握能力,隻是他沒有想到是守護他的是真神風暴女神。


  阿斯圖·維達特沒有死,它摸摸頭頂的那個小圓帽已經不知去向,胸部的肋骨有好幾處折斷,其他地方也有裂痕。它真的生氣了,用手掰開嘴巴,使勁的尖叫,這叫聲足以擊穿人的耳膜,讓嬰兒停止呼吸。它從地上抓起幾根白骨填進自己的胸腔,修複好了受傷的部位。然後盯著葉落無風的臉,從鼻子裏噴出的怒氣,像老牛喘出來的粗氣一樣,給地上增添了兩個幹幹淨淨的圓圈。它從嘴裏吐出很多個繩索朝著葉落無風咬去,由於受到風暴的保護,繩子在10以外的範圍就被彈開了。


  維達特嚐試從不同的角度攻擊,背麵,頭頂甚至是地下全都落空了,它急得不停的怪叫,惦著腳跳來跳去,抓下巴,掏眼睛,還時不時的丟出一兩根繩索試探,飛出去不遠就停在空中不敢再向前行駛了,它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那條繩索就像它的尾巴一樣,在空中打轉。葉落無風看得出它是害怕了,小孩子在害怕的時候就會表現出這種像小狗一樣的表情,以乞求別人饒了它。可他不會心生憐憫,罪惡之人當以同樣罪惡的方式就此結束,風暴從雲層之中降下來把維達特蹲在的地方擊穿,沒剩下一點殘渣。


  伯考鬆了口氣,想著事情總該緩一段落了,這時阿斯圖·維達特的父親,老維達特出現了,真是夠戲劇化的,遇到惡魔家族了,這還有完沒完。


  老維達特的果然不遜色與他的兒子。它頭上戴的是金光閃閃的皇冠,身體黝黑而龐大,器官無法識別,姿態仿如地獄,淹沒在無限的黑暗中,那粗黑的蠍子鞭就是百發百中的鏢槍,可以刺殺所有敵對它的人。


  黑暗的蠍子鞭貫穿屏障,刺傷了葉落無風的左腿。伯考解開酒神之力,地麵在顫抖幾下之後,就裂開一條縫隙將維達特夾入其中。一股黑煙絲絲升起,無數條鋼鞭從地下伸出,就像憑空出現的古藤一樣把周圍3公裏以內的地方包裹的水泄不通,沒有一絲亮光。


  伽羅、修、葉落無風、伯考突然間停下腳步,辨認不出方向。他們以為是日食,就大聲說話,確認同伴所處的位置,有回聲從頭頂傳來,伽羅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是被人困在一個大鐵籠子裏麵,日光照不進來。他讓人生了火把,沿著原來返回。修不明白他們剛從惡魔的爪牙下逃出來,為什麽又要跑回去送死。


  伽羅說真正的惡魔出現了,如果大家不團結起來,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伯考和葉落無風看到黑暗中有火光出現,猜想應該是伽羅他們為他指引方向。就不敢停歇,即刻背起葉落無風,向著火光走去,在半路他就和其他人相遇了。他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向他們說了一遍,多次強調到維達特還沒有死,它就在這個地方,隻是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麽它遲遲不采取行動,還在等候什麽。


  伽羅覺得這個老怪物一定是受了重傷,不敢冒然現身,才用這種方法困住他們,等到傷勢好轉之後,就會露出它的爪牙。


  葉落無風似乎看出了一些端疑,以剛才的戰鬥來看,維達特並沒有受到重創,它比它的兒子要聰明得多,故意等候這些人自己聚集起來,好一次就解決了他們,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葉落無風感覺到了死亡正在迫近,他看到一個舉著火把的戰士嘴角裏突然間流出鮮血,眼睛停止轉動。他順著火光向上看去,發現一雙眼睛懸浮在黑暗之中,陰森、冰冷,沒有生命的氣息。他用手指著那個人大聲喊叫出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同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沒有發現什麽怪異的事情,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而已。葉落無風再三肯定這個人有問題,要求伽羅核實他的身份。


  伽羅詢問了他的出生地、父母的名字和進入千木大都的時間,結果全都回答正確,最後他用力打了那個士兵一拳,問他痛嗎?士兵說痛不入心。


  伽羅轉過身對葉落無風說:“完美無缺,沒什麽值得懷疑的。”


  葉落無風說:“你知道死人缺少的是什麽嗎?溫度。”


  伽羅看著自己的手,才想到剛才拳頭與士兵的臉摩擦的過程中並沒有灼熱的感覺。他扭過頭再去看那個人多時候,他臉上的肉一塊一塊掉下來,最後有一團黑煙從腦殼中升起來,變成一個手握蠍子鞭的惡魔。


  維達特為這些人類的行為感到可笑,它說:“吾乃世間之惡,非汝小小人偶所及,光明逝去,黑暗滋生,這裏的生命唯我吞吃。”


  它是地獄執法官,手捧死亡之書,揮動椽形大筆,記載生、死,史書:

  黑暗的小宇宙從光晨之中誕生,

  愚弱、自私將變成泡影

  掘開天蓋、揚起沙塵


  呼吸在這一刻終止


  陰邪的風、狂躁的火,毒骨的水、苦澀的土、四種元素相互交織


  用敵人的鮮血澆灌龜裂的心髒


  刹那間,火光從天而降,大地顛簸搖晃,狂風掀起海浪一拍而落。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幾個士兵,被大火燒死,其他人都沉入水底,逃過一劫。這種逆天的能力隻有神和墮落的神才會擁有,維達特當真是死亡的惡魔,是夜之潛伏者。在這場生死之戰中猶豫不決隻會丟掉性命,他們必須使出渾身解數,與它決一死戰。


  活著的人遊出水麵。伯考召喚出酒神之力。一個身高百米,手持長劍,全身銀色盔甲武裝的虛影巨人從水麵站出來,用長劍朝維達特砍去,一擊未中,海水被分開成兩半,向兩側翻滾而去,過了一段時間,巨人消失,水麵才又恢複平靜。


  維達特受了重創,斷了一條胳膊,黑色的血液從受傷的地方流出來染黑了一大片海水。它麵容模糊,肢體難以辨清,隻覺得那是一片漂浮在空中的活生生的墨水。它翻開死亡之書,高聲吟誦:

  冥世之王的審判複活


  盛放在天平裏的真理之羽傾斜一側


  懲戒罪惡的守護神阿穆特


  張開巨鱷的齒骨


  從墳墓之中爬出


  盡情享受活人的心髒


  冥界法庭的護衛犬阿穆特撕開維達特的肚子跳了出來。它長有獅子的身軀和前腿,河馬的後腿,鱷魚的腦袋,嘴中長有一千多個大小不齊的尖齒,就像一個強而有力的鋸齒能夠很輕鬆的咬開人的胸膛。阿穆特以吃活人的心髒為生,所以當它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4個像桃子一樣的心髒砰砰跳動,心裏就蠢蠢欲動,想要將他們逐一吃掉。它伸吐出舌頭,在周圍搖晃著尾巴走動,隻等維達特一聲令下,它飛奔而去,像閃電一樣迅速,一眨眼就將伯考壓倒在地上,用爪子在他的胸膛亂刨亂抓,葉落無風的颶風來的恰到及時,千鈞一發之際,帶走伯考逃出了怪物的魔爪。


  這時,一直不太與人交談的神秘巫師修騎著一條由寒冰變成的惡龍從天而降。他用冰牆壓住了阿穆特,維達特看到情況不妙,從手上飛出一個鏢槍,刺中伯考的後背,他失去重心,從風暴的光圈中墜落下去。此時,海水已經凝結成冰,厚厚的冰層比水泥路麵還要堅硬,鑼鼓大的冰塊聚成冰錐鑽入地麵幾米多深。


  突然間,四周出現強烈的光芒,三首金身神像金光閃閃,閉目含笑,驅除了黑暗潮濕的陰霾,一隻佛印大掌落下,將維達特打入無盡痛苦的阿修羅地獄。


  黑暗消失,日光懷抱著大地將冰山融化成水,水再蒸騰成霧,升上天空成為水雲。迷失森林經過一次激烈的戰鬥,萬物杳無聲息。伯考受了很嚴重的傷,當別人發現他的時候,他被海水衝到了岸邊,心髒已經被掏空了。


  葉落無風覺得他不會活過一個夜晚,應該把他留在這裏。


  第十八章彩虹橋


  伽羅非常痛心,身為多年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卻隻能看著他在痛苦中獨自掙紮,他覺得他應該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讓他安心的閉上眼睛,於是他取下束發的玉簪準備結束他的呼吸。


  突然間伯考咳出了一堆鮮血,其中可以模糊的看出有一小片肺葉。他說:“我不能死!”


  伽羅眼睛一熱,即可停下手,抱著他找到一個幹燥的地方躺下。然後推倒一棵樹,用枝幹鑽出火苗,生了一堆大火。他看著伯考痙攣的身體,一時間想到了多年以前在戰場上死去的同胞,在攻打墓城的時候,他們幾乎全軍覆沒,走到街道上隨處可見那種觸目驚心的場麵,也像他現在這樣伸手渴望活下去。時過境遷,很多人和事都有所不同,政局改變,統治者的對外策略由明轉為暗,可戰爭的縮影仍然曆曆在目,留在人心裏的烙痕很難用時間得以治愈。


  過了一天,伯考沒有死,他的傷看起來沒有那麽的嚴重,還能不惜口舌吟唱敘事詩歌。


  葉落無風帶來一個壞消息,修不見了。


  伯考如受到一個晴天霹靂,尖叫一聲。他也說不好這是否就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總之他是更加彷徨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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