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胡一刀的刀
所以我咋咋呼呼的施了一招金絲纏腕,這是很平常的招式,我也沒用力,意思是掙脫胡美麗的手就行了。
胡一刀的女兒就算是再沒有修煉天賦,也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果然,我的動作剛使出來,胡美麗已經把手鬆開了。我趁機一個箭步進了臥室,然後連忙把門栓死了,可是等我扭頭一看,隻見屋裏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點著了,而胡美麗正施施然坐在床邊。
怎麽可能?這是什麽身法?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就是胡美麗。胡一刀的女兒,果然不是白給的。就憑這一下,實力已經不是我和飛天貓這種層次能比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可笑的我,剛剛還想著和她動手。
沒法子,我隻得重新把門打開了,然後在門口擠出了一個牲畜無害的笑臉,衝著胡美麗招了招手,“胡姑娘,好妹子,請你過來一下好嗎?”
我為了讓胡美麗出來,甚至不惜用上了好妹子的稱呼。
胡美麗一張臉瞬間紅了起來,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沒那麽麵目可憎了。顯然沒有別的男人對她用過這樣的稱呼,她就這樣被我的糖衣炮彈轟得暈暈乎乎的。
“好好好,馬上就來!”看樣子,她以為我回心轉意了呢,喜滋滋地到了我身邊,“鐵蛋哥,請問你叫我過來,有什麽重要事情嗎?”
“是啊,我把你叫到這裏到底是為什麽呢?”我抓耳撓腮了好久,突然急中生智,“我說我怎麽睡不著呢?原來是看見院子裏的柴火沒有人劈,不如你把燈點上,我們一起到院子裏劈柴可好?”
我這也是急中生智,不管胡美麗如今心中有多麽期待,可是一番體力勞動下來,先累她一個半死,估計她也沒精力再想別的有的沒的了。因為黃昏的時候,我記得那柴火堆得像小山似的,想把它們劈完,天肯定早就亮了。
“這樣啊!”胡美麗並不傻,她的眼珠子轉了幾圈,“這個呀,按說鐵蛋哥的吩咐,我應該遵從的,可是俺爹說了,那些柴火是他回來劈的,我如果把他的活搶了,萬一他回來發脾氣怎麽辦?”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麽容易,所以也就豁出去了,把麵子一抹塞進了衣兜裏,煞有介事地忽悠她:“好妹子,這麽重的活,怎麽能讓你爹他老人家一個人幹呢?我們做晚輩的,能做多少就要做多少,這就叫孝順,你可明白?”
胡美麗被忽悠住了,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鐵蛋哥,你真是個好人。我爹如果見了你,不知道要樂成什麽樣子呢?”
說幹就幹,我們兩個一起到了院子裏,我挑著燈,先看胡美麗劈柴。
奇怪的是,他們家並沒有斧頭,劈柴用的是一把刀,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但是刀鋒過去,無論多麽粗大的樹樁無不應聲而開。看來這種所謂的重體力勞動,對人家胡美麗姑娘來說,並沒有任何挑戰性。
胡美麗劈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上去讓他歇歇,我來劈一會兒。
她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想來我們家劈柴,必須得做我的夫婿才行。你如今也沒答應,還是我來劈吧!”
不就是劈柴嗎?又不是什麽武功秘籍,傳男不傳女?被她用這麽一個理由拒絕了,我的心裏未免有些不舒服,臉也沉了下來。
胡美麗是個聰明的姑娘,忽地一咬牙,嘟嘟囔囔著說:“不管了,就算他今後不想做我的夫婿,做我的大哥也行啊。我爹就算是知道了,想必也不會說什麽的。畢竟鐵蛋哥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
不就是劈柴嗎?用得著這樣嗎?我心裏很有些不以為然。
這時,胡美麗衝我招了招手:“鐵蛋哥,把燈給我,你過來試試再說。說來說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我把燈遞給了她,她把手裏的刀遞給了我。我以為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柴刀,誰知道一個不小心,竟然沒有拿捏住,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天呐,這把其貌不揚的柴刀,竟然有好幾十斤重。
那邊的胡美麗差點笑出聲來了:“鐵蛋哥,忘了給你說了,這把刀重達七十二斤。我爹前些年與人交手,用得就是它。這些年,我爹和人打架基本上就不用刀了,所以就扔在這裏用來劈柴了。”
這一次我並沒有被羞辱的感覺,相反還有些激動。因為我萬萬沒想到,這把刀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胡一刀的刀。我好歹體內擁有四族靈力,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這一次終於像胡美麗那樣,單手把刀提了起來,但就是達不到剛才她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這一次絕不能在胡美麗麵前丟臉了。我找了一根樹樁,一咬牙,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然後斬了出去。然而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那根樹樁根本沒動,而我手裏那把重達七十二斤的柴刀,卻被反彈回來,這一次竟然又脫手了,而且還差一點砸到我的腳,真的是糗大了。
更讓我奇怪的是,這些看著普普通通的樹樁,為什麽如此堅韌?
胡美麗說這些是青丘獨有的鐵樹,所以看著和外麵的不一樣,但絕對是比鐵還硬。
“鐵蛋哥,別灰心,我第一次拿刀劈柴還不如你呢?”胡美麗不聲不響的又一次把刀遞到了我手裏。
我接過了刀,隨口問道:“你第一次拿刀是什麽時候?”
胡美麗麵不改色地說:“五歲!”
“五歲?”我幾乎都要崩潰了,人家胡美麗一個黃毛丫頭,五歲都能夠提刀了,而我今年已經過了二十五歲了,卻連提刀就這麽費勁。可笑的是,起先我還有對她用強的想法,如今回想起來,真是慚愧。
看來胡美麗抱著我腰的時候,根本沒怎麽用力,否則我這個九零後的老腰,人家姑娘一使勁,絕對給樓斷了。
胡美麗這一次沒有看我的笑話,不對,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的笑話,她不厭其煩地告訴我如何調整氣息,如何握刀,如何發力,如何才能發揮過幹脆利落的脆勁。
我並不是笨人,但是一直等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的時候,才終於劈開了第一個樹樁。
我有些灰心,但是胡美麗卻很高興:“鐵蛋哥,你的天賦夠強得了!”
挖苦我?打擊我?或者是毫無底線地奉承我?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覺得臉上直發燒。
胡美麗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天真無邪:“你知道嗎?有一次王大伯想學我爹的刀法,我爹就讓他來劈柴。誰知道他堂堂一個翼族的長老,竟然在我爹的悉心教導下,用了一天一夜之後,方才劈開了第一個樹樁。你說,和他比起來,你是不是感到自己有成就多了。”
哈哈,我心裏的不愉快瞬間一掃而光了。還有什麽比贏了自己的師父,更讓人開心的呢?等以後見了王濤,我隻要一提起這事,看他那張老臉往哪兒擱?
當然我並沒有向胡美麗說起我和王濤之間的關係,更沒有說是他讓我躲到這裏來的。
不過我心裏很好奇,既然之前胡美麗說他們家的刀法向不外傳,可是卻怎麽教給王濤了呢?這個翼族長老和胡一刀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胡美麗說,王濤和他爹之很好的朋友,但卻沒有好到要傳授自己壓箱底的功夫的地步。
不過前幾天,王濤以給他找一個乘龍快婿的籌碼,說服了胡一刀,才學到了他們胡家刀法。
胡美麗和我說起這些往事,還不住咂嘴:“王大伯說,這幾天就會讓人上門提親的,怎麽這麽久還不見人來?”
我哼了一聲:“怎麽,你很盼望著那人來嗎?”
胡美麗一張臉又紅了:“其實不單是我,我爹也朝思暮想的盼著。不過,鐵蛋哥來了更好,最好是那個人永遠都不要來了!”
我沒想到繞來繞去,又把自己繞進去了。
說實話,胡美麗是個好姑娘,敢愛敢恨,能吃苦耐勞,聰明伶俐,心直口快。除了這副尊容不敢恭維之外,應該沒什麽缺點了。如果說真有什麽缺點的話,就是對找夫婿這件事情,未免有些太迫切了。
說心裏話,我很感激她,這麽看得起我。在沒有得到我娶她的承諾之前,竟然將家傳刀法傳給了我。
雖然我僅僅是入了門,還沒有用它來對付任何一個敵人,但是我確信,僅僅是這一刀,就已經勝過了我之前所擁有的技能,包括蘭花烙印在內,甚至是虎爪,都沒有這一刀來的更淩厲,更讓人心裏踏實。
既然天已經亮了,那麽今天我就要去麵對那些強大的敵人了。而這一刀,也許會成為我殺敵製勝,或者是賴以保命的東西。
胡美麗看了看我,突然問道:“鐵蛋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不知羞恥?或者是沒有一點女孩子家的矜持?”
“是!”我本來想不承認的,但既然胡美麗已經把話說開了,那我也就不能做什麽違心之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