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人心海底針
菲菲輕輕歎了一口氣:“柴總今晚要和一個女人在楓丹白露別墅幽會,但到底是不是你老婆胡靜,我就不得而知了。”
基本實錘了!
我身子瞬間僵住了,過了好久才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作為一個男人,我決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不知自愛的女人傷心,我隻是在祭奠我過去三年的愛情。
菲菲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急忙過來拉住了我:“老同學,你沒事吧。”
我慘然一笑:“我能有什麽事?”
菲菲又歎了一口氣:“強扭的瓜不甜,既然胡靜不想跟著你了,就任由她去吧,好聚好散不是,你也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咬緊了牙關,然後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句話:“她可以離開我,可以和任何男人好,包括柴誌軍在內,但是應該先和我離婚呀!這樣給我戴綠帽子,算是怎麽回事?”
菲菲還想勸我,但嘴巴動了動,卻始終沒再說什麽,看來可能是被我的臉色嚇到了。
我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老同學,楓丹白露別墅區那麽大,我就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到那對狗男女,你總該告訴我具體的門牌號碼吧。”
“老同學,我算是服了你了!”
菲菲搖了搖頭:“第一排十六號,門口有立有兩隻巨大的銅狗,那就是柴總新買的別墅了。”
“多謝!”
我也顧不得外麵的大雨,撒開腳丫子就跑進了雨幕之中。隱隱約約聽到了菲菲在身後喊些什麽,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
此刻此刻,我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這對狗男女,然後把他們撕碎了。
我跑了一百多米吧,才想起來楓丹白露別墅區距離江邊少說也有七八裏呢,天這麽晚了,又下這麽大的雨,出租車肯定是打不到了。等我跑到地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讓菲菲開車把我送過去呢。
可是我又一想,菲菲畢竟是柴誌軍的人,她能夠把兩個狗男女幽會的地方告訴我,已經難得可貴了。如果再開車送我過去的話,萬一被別人知道了,柴誌軍肯定饒不了她。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何必要把她這個局外人攪在裏麵呢。
我正在胡思亂想呢,一輛跑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車玻璃搖了下去,從裏麵露出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正是菲菲:“李明,趕緊上車。這麽大的雨,等你跑到楓丹白露,黃瓜菜都涼了不說,你自己也非得被淋出病來。”
我心裏一熱,看來菲菲這個人並不像她以往表現出的那樣,唯利是圖。
就算是她想坐山觀虎鬥,但是也犯不著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呀。
這個時候用不著矯情,我拉開車門,也顧不得自己渾身的雨水,坐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看了菲菲一眼:“老同學,謝謝了。如果我今晚上死不了,以後必有重謝!”
菲菲一邊開車,一邊瞪了我一眼:“你能謝我什麽?你就是拿全部家當給我,也比不上我從柴誌軍身上拔下一根毛來。”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鐵一般的事實。我也沒啥難為情的,扭頭看了菲菲一眼:“既然知道我的答謝之禮有限,那你為什麽要幫我呢?”
菲菲淡淡一笑:“我如果說是看不慣柴誌軍這樣欺負你,你信還是不信?或者就算是我為自己的青蔥歲月買單吧。那時候的我,並不像現在這樣勢利。社會真是一個大染缸,一踏進來,很少有人不會變的。隻不過,你是一個例外,你身上還保持著當年的赤子之心。或許,這也是我高看你一眼的緣由吧。”
我輕輕搖了搖頭:“我哪有那麽好?其實我也變了不少,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是嗎?”菲菲的眼神瞬間變得柔情似水:“也許你有些變化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好像沒有一個男人能在我接二連三的攻勢下,還能把持住自己的。這也是你讓我佩服的地方。如果換做別的男人,在知道自己老婆出軌的情況下,很可能抱著你玩我也玩的心理,哪像你,一直守著自己的底線。”
我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熱,連忙說道:“老同學,你又何必懷疑自己的魅力呢?說老實話,我沒有傳說中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定力。剛剛在車裏,我差一點兒就要繳械投降了。”
“是嗎?”菲菲咯咯笑了起來:“但你最終還是拒絕了我,這一點就足夠讓本姑娘不計代價地幫你了!”
我呆呆的望著菲菲的側臉,在路燈下顯得美豔不可方物。都說女人不可捉摸,這個菲菲尤甚。
菲菲也是老司機,車速很快,我們隻不過聊了這麽幾句,楓丹白露已經到了。
她一腳踩了刹車,又看了我一眼:“老同學,到了這兒了,我不想再勸你什麽了。隻能送上四個字,作為告別之語了。”
我已經下了車,聽到這話又扭回了頭:“哪四個字?”
菲菲的臉色很慎重:“祝你好運!”
我知道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退縮的。
於是就嗬嗬笑了起來:“聽你這麽一說,這裏就是龍潭虎穴了?”
“差不了多少。”菲菲皺了皺眉頭:“反正據我所知,這些年來,凡是和柴誌軍作對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別那麽悲觀好不好,也許我李明是個例外呢?”我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向大門走去,耳邊傳來了菲菲的一聲歎息,我隻裝作沒有聽到。
這個時候,菲菲不會騙我。
但柴誌軍的家,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隻因為那個陪伴我幾年的女人在裏麵,我想當著她問一個答案,既然不愛了,那就先分手,為什麽非得給我戴綠帽子呢?
沒想到我走到小區門口,卻被一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擋住了。
這也難怪,我現在淋得就像落湯雞一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怎麽也看著不像楓丹白露裏的住戶。
他繃著臉問我找哪一個,我想了想說找自己老婆。
保安笑了,是那種嗤之以鼻的笑:“你家住幾號,我怎麽看著你麵生吶!”
保安看我不說話,就把話說開了,說我要進去也成,但是得登記,這也是例行公事。他也得為住戶的安全考慮。
可是我急急忙忙的出來,錢包忘記帶了,身份證自然沒在身上。
我好話說了一籮筐,可是他就是不肯變通,急得我真的想動手,雖然他人高馬大的,但我也並不害怕。
今晚上,沒有人可以阻擋我!
也許是他被我的樣子嚇壞了,立馬犯慫了:“我正鄭重警告你呀,這裏可不是你為非作歹的地方,識相的話快走,要不我就用對講機呼叫兄弟們了!”
我正一肚子火沒處發呢,真想一拳把他撂倒了,然後衝進去算了。但是想了想,那樣一來的話,自己非得會被圍攻不可,後來還會被帶進派出所,大事不就被耽誤了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法子,我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然後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捉奸就像進行一場戰役,對時機的把握要求非常高,如果錯過了,那就完蛋了。
如果菲菲知道,我怒氣衝衝地趕過來,最後連大門都沒進去的話,非得笑出聲來的。
而我自己也會被氣炸肺的。
我想來想去,既然不能來硬的,那就來一個迂回戰術,借著大雨的掩護,來了一個越牆而入。
這裏的圍牆並不高,也就是兩米出頭吧。如果過於高了,會給人一種住監獄的感覺。但是安全方麵還是要考慮的,所以牆上麵雜七雜八地裝著一層玻璃碴子。
天黑,我當時沒注意,進去之後,才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借著路燈一看,才發現多了兩道口子。好在不是太深,血流的並不多。
還沒見著正主呢,我就見血了。
這也不知道是好兆頭還是壞兆頭,管他呢,我就當自己是一個過河的小卒,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我把上衣脫下來,把手掌纏了纏,然後往第一排那邊走去。
到底是豪華別墅區,各種設施比我住的地方強的太多了,就算是整個省城來講,這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菲菲說過,柴誌軍的門口有兩頭銅狗,所以非常好找,我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好家夥,柴誌軍果然是財大氣粗,光是大門,看著就比別人那邊氣派多了。
不過他這人也夠古怪的,別人的大門都是石獅子,而他卻是兩條狗,不知道是什麽講究。
我剛準備從大鐵門上翻進去,突然有人喝了一聲:“你小子和我玩計謀,差得遠了。告訴你,我已經跟蹤你好久了。乖乖跟我去保安室走一趟吧!”
乖乖,竟然是那個五大三粗的保安,特麽滴,真是人不可貌相呀,這廝長得像猛張飛,誰知道心思縝密,還能夠玩計謀喲!
怎麽辦?
看我不吭聲,這家夥也不客氣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看來是想把我生擒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