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公主審問
“二嫂,你要不就收歡歡為徒吧,我看他是認真的,不像一時興起。”齊鈺凝見歡歡這般執拗,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忍不住幫著說了幾句。
謝萌寶從未想過要收徒,畢竟她自己的武藝也算不得多麽上乘,但是此時麵對歡歡的請求其實她很難拒絕,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並不是她一時間能夠決定的。
按照規矩,她應當稟明師父再決定是否收徒,可是師父已然離開京城,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何時,一拖二拖怕是會打消歡歡的積極性。
“是為了天陽?”
歡歡抬起頭來,朝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個保護的手勢又指了指齊天陽所在的書房。
“這可不是兒戲。今天不是你的錯,沒必要為此自責,保護天陽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該有這樣的負擔。”謝萌寶知道這樣的事件會給孩子留下怎樣的心理創傷,但是她不能任由歡歡放大這種情緒。
歡歡搖了搖頭,眼神中的堅毅和一抹冷漠令人無法忽視。
“你要清楚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很可能七八年內都會非常辛苦,就算學成了也不代表日後可以放鬆。而且你得聽從我的安排,不準喊苦喊累,不準半途而廢,能做到嗎?”
謝萌寶又一次重申了學武的辛苦,而歡歡依舊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立馬答應:“好,那等齊豫回來,隻要他同意,我便收你為徒。”
“這麽正式的嗎?一說學武,二嫂跟變了個人似的。”齊鈺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然後上前將歡歡扶起,“唉,歡歡你快起來吧。”
歡歡收起白紙,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般,但又因為沒有真的塵埃落定顯得有幾分茫然無措。
“事關一生的選擇豈能兒戲。其實歡歡真想學找齊豫學也可以嘛,他武功還不錯。”謝萌寶估摸著齊豫不會阻攔,頂多會疑惑歡歡為什麽沒有選擇他而是選擇了自己。
齊鈺凝摸了摸歡歡的腦袋,笑道:“堂哥得上值呀,哪有那麽多功夫管歡歡。”
“我就很閑嗎?”謝萌寶反問道。
“二嫂最熱心腸了呢,在玉華眼中那就是行俠仗義的女俠,比話本裏的還厲害!”齊鈺凝連忙誇讚道。
正在這時,小嬋匆匆踏進屋內,回稟道:“王妃,據馬廄飼馬的仆役說昨日確實有人進過馬廄。”
“是何人?”
“是六姨娘。”
“小六?”
這個名字她還有些印象,但是和後宅眾人比起來卻實在不太顯眼,要不是瓶子曾經帶著她來過蘅蕪院,她可能根本不記得還有這號人。
印象中是個唯唯諾諾的女子,打扮的不起眼,就連安排的侍寢名單也少有機會能夠真的輪上。
“是。還有瓶姨娘也在場,不過瓶姨娘怕馬並沒有走的太近。”小嬋點點頭,補充道。
“小嬋,去把六姨娘、瓶姨娘都請來。”謝萌寶想了想又道,“紅菱、青夢你們分別去請靈夫人和月夫人。”
上個月管家的是鍾靈,事情出了她總是要先擔責任的。隻是她並那麽信得過她,還是得將瑾月叫上比較穩妥。
“不會真是她們搞的鬼吧?就知道女人多沒什麽好事,整天悶在屋子裏想花頭。”齊鈺凝對齊景睿的妾室可是沒什麽好印象,特別還是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想不搞事都難,“二哥人呢,也不讓他來瞧瞧她們的真麵目。”
兩人先前被歡歡的舉動嚇到,哪裏還記得齊景睿什麽時候離開,現在說起後院的女人才發現他早就不在這了。
“王爺沒當回事。等會兒問問她們幾人便知曉了。”謝萌寶卻是不當回事,這時間齊景睿隻要不惹禍去哪裏都成。
沒等來後院的人,倒是淩空先一步帶著消息回來了。
“情況如何?”
“回王妃,恭王府並無異常,不過屬下聽聞恭王側妃今日去郊外華嚴寺上香,至今未歸。”
“郊外?果真?齊天驕同往了嗎?”謝萌寶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偏巧是今日,還都在郊外?
王氏……
如果刺殺是她安排的,其實大可不必親自出門。
那麽……那裏究竟有什麽讓她非去不可的理由呢?
“這卻是不知,應當是不曾,說是為恭王爺和恭王妃祈福而去。”淩空不知兩者有何關聯卻還是如實回稟。
“玉華,你在這待著,我得離開一趟。”謝萌寶沒有一絲猶豫,就打算準備備馬前往華嚴寺。
“二嫂你去哪裏,我也要去!”齊鈺凝連忙拽著她的手不肯撒手。
“乖,我去去就來,若是運氣好就能將阿芸帶回。你留在這,幫我審問一下小六和瓶子,看看馬發狂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若是拿不定主意,可聽聽月夫人的話。”謝萌寶安撫了一下她,然後走到歡歡麵前半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腦袋囑咐道,“去陪著天陽吧。”
歡歡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小跑進了書房。
靈夫人、月夫人匆匆趕來蘅蕪院的時候,正好瞧見謝萌寶和淩空離開的背影。
“不是說尋我們嗎,王妃怎麽走了?還進去嗎?”鍾靈好奇地望了一眼,然後看向瑾月道。
“為何不去?想來王妃有事暫時離開,我們去屋內等著就是了。”瑾月溫柔一笑,先一步踏進了蘅蕪院。
鍾靈、瑾月踏進院子沒多久,小六和瓶子後腳也到了。當四人瞧見屋子內的齊鈺凝時紛紛覺得驚駭,卻還是隻能恭敬地請安。
“二嫂有事離開,她拜托我來盤問你們,可有異議?”齊鈺凝隻勉強認得瑾月和鍾靈,另兩個卻是分不太清,見她們都不曾開腔,便問道,“你們誰是小六,誰是瓶子?”
“妾身小六見過公主殿下。”
“妾身瓶子見過公主殿下。”
齊鈺凝沒怎麽審問過下人,但是旁觀過縣令審訊估摸著差不多,隻是心裏不太有底,故意踱了兩步走到兩人麵前上下掃視了一番。
“聽說你們昨日去過馬廄,去做了些什麽?”
小六垂下眼瞼望著腳尖,袖口微微發抖卻是不敢答話。
“回公主殿下,我們去看了一下馬,並沒有做別的。”瓶子雖然駭於齊鈺凝嚴厲的目光,卻還是努力地將問題回答清楚。
“沒有做別的?那為何馬廄的馬會突然發狂呢?難不成是它自己瘋了嗎?”齊鈺凝可是親身感受過馬癲狂時的瘋狂,恐懼的感覺到現在還在心頭縈繞,可不會輕信了瓶子的話。
與謝萌寶不同,齊鈺凝對麵前四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恨不得揪出那個下毒的黑手讓她也感受一下自己當時的恐懼,然後徹底趕出府去,死都不準髒了瑞王府的地!
“馬發狂?何時的事情,妾身並不知曉。”瓶子無辜地搖了搖頭,因為知道王妃今日出門所以她一整日都待在瀟湘館不曾出門過,“是王妃娘娘受傷了嗎?那可怎麽辦,請太醫了嗎?”
瓶子來得時候並不曾撞見謝萌寶離開,此時又見齊鈺凝一個人在堂屋主持大局,還當謝萌寶從馬上跌下受了重傷此刻正在屋內上藥,所以才不曾露麵。
“說什麽混賬話呢,二嫂可沒事!我看你們幾個就是不安好心,想著讓二嫂受傷呢,是與不是!”齊鈺凝還當瓶子是存心咒自家二嫂,氣地險些打起雞毛撣子,不過身為公主,她還是及時克製住了。
這話不可謂不重,四人連忙跪下請罪。
“公主恕罪,妾身不敢。”
“最好不是,若是讓本公主逮住了,絕不會手軟!”齊鈺凝走回上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方才緩過氣來。
“妾身瑾月,不知今日究竟出了何事,還請公主殿下示下。”瑾月聽了個大概,但是具體發生的情況還是不清楚,她畢竟負責管家總得把事情弄清楚。
“郊外賽馬之時,二哥和二嫂的馬幾乎同時癲狂,將我與二嫂……”想起下落不明的方芸,齊鈺凝頓了一頓隱去不提,“從馬上甩了下來。若不是二嫂有武藝傍身,此刻我們不是摔成殘廢就是死在馬蹄之下了。聽說月夫人管家有道,不知道此事你是否知情呢?”
“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妾身的疏忽。那請公主先傳呼管理馬廄的奴仆,聽他怎麽說吧。”瑾月剛才就猜測是驚馬出了事,隻是從齊鈺凝口中證實此事還是覺得有幾分駭人。
這得虧王妃不是尋常女子,不然未必能安然無恙回來。
“公主,人已經請來了。”小嬋去瀟湘館請了小六和瓶子後就又去了一趟馬廄將奴役傳呼來。
事情與小嬋之前打聽的一致,近幾日除了小六和瓶子並沒有生人再靠近過馬廄,餘馬廄的仆役也都一直待在府內不曾與外人接觸過。
瑞王府看似鬆散,但奴仆全是慕容家和儷貴妃親自挑選的,都能夠保證忠心,不會輕易為了利益背叛王府。
“王爺和王妃的馬是單獨一個棚的,飼料用的是最好的精飼料。”管理馬廄的奴役還將馬廄裏吃剩下的飼料都拎了來,讓眾人檢查。但事實上昨日的飼料馬早就吃進肚子裏了,喚來醫士也查不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