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聽牆根
“看到了！”謝萌寶不得不朝碼頭方向揮了揮手。
真是精力旺盛的家夥啊。
不得不說，立儲一事過去，齊景睿的確是鬆了一口氣，不出來好好玩一趟都對不起今日的好天氣。
同齊豫買了些小玩意兒後，兩人還去泰和茶道聽了會兒琴書，一路慢悠悠地逛到碼頭，卻沒想到還是比謝萌寶她們先到一步。
“二哥你怎麽又買了這麽多小孩子的東西，回去還不是丟掉？”齊鈺凝太了解齊景睿了，喜歡的東西一定要買下，回頭不喜歡了又直接丟棄。
“我高興就買了，你若是瞧上喜歡的盡管拿去就是，不必客氣。”齊景睿還當是她瞧上了什麽，大方地讓虎牙和淩空將東西拎過去讓她過目。
謝萌寶和齊鈺凝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
“我能瞧得上什麽，拿走拿走。”
方芸早知齊景睿性情，但還是頭一回真實見到，笑道：“王爺可真是率性而為，頗有童趣。”
碼頭上停著兩艘漂亮的畫舫，不用多想謝萌寶便知道齊豫和齊景睿早就已經選擇好了，擔心剛剛用過午膳的方芸可能會不舒服，她不由得問道：“阿芸會暈船嗎？”
“我嗎？應該不會吧。”方芸也不太確定，“平日裏是不會的。”
“那過會兒讓船夫慢些吧。”謝萌寶同齊豫說道。
齊豫點點頭，臉上卻是有些無奈，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煩。”
方芸看似一直在同齊鈺凝說說笑笑，其實餘光一直關注著齊豫的動靜，耳朵也豎起生怕自己漏了些什麽，聽到這話她臉上的笑意瞬間黯淡。
“娘子，我們上船吧。走走走。”齊景睿著急地牽起了謝萌寶的手，拉著她就往船上走。
船上早就安排好了歌姬和樂師，等眾人上了船，歌姬和樂師便彈琴唱歌，歌聲美妙綿長，引得齊景睿好一陣歡呼，更是連說要打賞。
遊船賞歌舞雖算是特色，但是對眾人而言卻不算什麽稀奇，特別是齊鈺凝和方芸兩個坐不住的，聽了一半便離座去外邊賞景了。
謝萌寶好歹還是陪著齊景睿看了一陣，很快也難掩疲乏之色，目光一轉，卻發現船艙內就剩下她和齊景睿二人了。
“王爺，我出去透透氣，你去嗎？”她剛準備起身就被齊景睿扯住了衣角，指了指外麵解釋道。
齊景睿正聽在興頭上，自然是不願出去的，遂搖了搖頭鬆開了手。
畫舫已經駛過了遊人最多的地方，這一帶旁邊都是柳樹桃花，景色甚是美妙，畫舫內拉起的白紗隨風飄動著，船艙的人影若有若無，別有一種朦朧景象。
謝萌寶在船頭甲板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不見齊豫他們，便好奇地沿著欄杆往船尾方向走去。
“郡王爺考慮地怎麽樣了？一句話的事，你若是不願，我日後必不會再提此事。”是方芸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認真，不見平日裏的俏皮，“家父已經請人上門相看了。”
謝萌寶往船尾探出腦袋，隻見方芸與齊豫正在談事，而齊鈺凝卻不知所蹤，許是為兩人留了十足的空間。
她本不是八卦之人，理應不該偷聽牆根，可是偏偏方芸同齊豫所說之事她也有幾分好奇。齊豫的婚事是現在皇室操心的頭等大事，連儷貴妃都十分關心，她聽得多了也難免會上心，特別是齊鈺凝已經告知她，方芸對齊豫的愛慕之心。
如今自然想知道有情人是否能夠終成眷屬。就跟追電視劇、追小說總想看個結局一樣，不然總是抓心撓肝，難受得緊。
“你說的事情我考慮過了……”沉默了良久，齊豫方才有些艱難地吐出後半句，“我答應了。”
其實今日瞧見方芸，他就猜到她多半會問自己來要個結果。他考慮了很久，也問過那人的意見了，這樣也好。
“真的？”真當聽到齊豫說出這四個字，方芸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一陣狂喜從心頭湧上，卻又被理智瘋狂押了回去，“你不會是故意耍我開心，等會兒就反悔了吧？”
“你當我齊豫是什麽人，說過的話豈有反悔的道理！”齊豫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答應下來，卻被方芸質疑哪能不生氣，幾乎甩袖就要走人，“你若是不信，就放我不曾說過此事。”
“別啊，別走啊。那我們就說定了，拉鉤，不許反悔。誰反悔誰就是小狗，一輩子討不著媳婦！”方芸連忙追了上去，朝他伸出小指，笑意止不住地從嘴角泄露而出。
“怎麽著都是我吃虧不是？你一個女孩子難道還要娶媳婦？”話雖如此，齊豫卻還是伸出了手主動勾住了方芸的小指，彎了彎，拉定了彼此一生的承諾。
方芸得償所願，心中高興地不得了，下一刻就要朝齊豫的懷中撲去，卻被齊豫一把提回了遠處。
“大姑娘家家的，怎麽沒事就往男人懷裏鑽？”
“什麽嘛，不是都答應要娶我了，抱一下都不行？”方芸撅起嘴耍賴道。
齊豫皺起好看的眉頭，打算同她說清楚：“方芸，我們最多相敬如賓……其它，我給不了你。”
“好好好，我明白了。”方芸沒有一絲猶豫，話就奪口而出，或許是她潛意識裏不願意思考，隻想順著齊豫的話說下去。
謝萌寶偷看完了全程，隻覺得事情怪怪的，正想走上前去卻被身旁的人扯了回來。
“玉華？”拉住她的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齊鈺凝。
“噓。”齊鈺凝比了個手勢，然後貓著身子拉著她往回走。見方芸那邊並沒有注意到，她方才停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說道：“二嫂你也太不小心了，差點被他們發現了。”
“發現又如何？你沒發現事情不對嗎？”謝萌寶滿是不解地看著她。
這換做現代的話，就是實錘的協議婚姻吧，而且明顯齊豫並不太樂意。她雖希望方芸能夠得償所願，卻也不願齊豫勉強自己。
先前同他提議，也是真心希望齊豫能夠好好同方芸相處，若是覺得處的來便可以成親，不喜歡也不用勉強。
可現在的情況擺明了是方芸主動提議，齊豫被迫答應。雖然不清楚他是什麽緣由答應下來，但是能說出那句話，怕是對方芸真的沒有用心。
就算是協議婚姻也得雙方心甘情願吧，不然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