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秘密
她一進花廳，便先客客氣氣地同眾人打了招呼。齊鈺凝雖然年紀最輕，但是身份最高，自然是上座，旁邊是恭王妃等人，林老夫人和慕容老夫人反而坐在下首。
雖然慕容老夫人貴為儷貴妃親母，被齊惠帝封了“正從一品貞敬夫人”，但是架不住林老夫人可是先帝親封的康嘉縣主，再怎麽也比這些誥命夫人尊貴，所以排順位的時候總是很令人頭疼。不過慕容老夫人與林老夫人關係良好，並不在意這些。
謝萌寶是主人，又是與玉華公主、恒王妃平級自然不用行禮。齊鈺凝早就想去找她，隻是礙於慕容老夫人一直同她聊天無法脫身。
“許久未見外祖母，您身體可還好？”
容氏麵容和藹，笑道：“好，萌寶瞧著氣色也不錯。”
生怕下一句又是圓潤了什麽的，謝萌寶連忙打斷：“外祖母也是瞧著越發精神了，看來府裏近來有什麽喜事？”
說到這，容氏目光落在了陳氏身上，臉上笑意更甚：“萌寶細致，確實快有喜事了。”
謝萌寶也隨著容氏的視線轉了過去，但見往日刻薄刁鑽的舅母難得沒有一上來就對自己冷嘲熱諷，反而順著容氏的話點了點頭，卻也不說究竟是何時。
看來多半與陳氏有關，或者與林琛有關，今日的場合也不方便多問什麽。
問候了自家外祖母，自然也不好冷落慕容老夫人和慕容夫人。
“老夫人和舅母可還好？今日過來辛苦了。”
這二位她並不太熟，先前殿前打過招呼，後來去慕容府拜年的時候也見過，隻是慕容老夫人不是熱絡的性子，慕容夫人也有些沉默寡言，她自己也不是個話多的，關係便淡淡的。
她本身也沒有太想做討好人的行徑，更何況以瑞王妃的身份，慕容府的人也不會太過為難她，所以做與不做都沒有什麽要緊。
身為瑞王府的主人，她今日不能像在郡王府那樣隨意離席，得陪著眾人一道坐著。齊鈺凝和方芸自然受不得這樣的氣氛，拐著齊天陽一道溜出去了，徒留下謝萌寶豔羨的目光。
唯一慶幸的是這隻是午宴，女眷們進食不多，眾人隻等著前邊散了便一一離去。走之前，謝萌寶安排讓慕容老夫人同齊景睿說了一會兒話，以解老人家思孫之情。
唯一可惜的是，她雖給靖國公府發了請柬，但是容狄身在軍營並沒有趕回來。林琛自然裏了，不過是前院，她也沒有自找麻煩。
等到宴席結束，她方才瞧見齊鈺凝和方芸回來，兩人正偷偷摸摸地咬著耳朵。
“說什麽呢？怎麽跑去那麽久，宴席都散了？”謝萌寶好奇地問道，還不忘了趁機鬆鬆筋骨。
“秘密。”方芸神秘一笑，然後拜別了二人，“我先回去了，最近應當是出不來了，等出來呀事情應該就差不多了。”
“神神叨叨的，也不告訴我。剛才還撇下我一個人走了，哼，走走走，最近我也不想見你了。”齊鈺凝問了她一路都沒問出些什麽，不高興地推了她一把。
方芸心裏也是沒底，怕說出來又徒惹旁人為自己憂心，所以忍了又忍還是沒有說。
“你可別太想我，記得給我寫信啊！”
“我才不寫呢，你這個都快要潑出去的女人。”齊鈺凝忿忿地說道，手卻是不自覺地揮了揮。
送走了方芸，謝萌寶又回屋換了身衣裳這才同齊鈺凝一道去前院找齊景睿。畢竟是宮廷晚宴，著裝總得比平日裏注意些，她再不願也得換上端莊又高貴的王妃正裝，妝容也是難得認真地讓青夢好好打理了一番，看起來倒真是多了幾分威嚴。
前院客人雖然散光了，但是齊豫還賴在那，反正都是要進宮的，大家便打算一塊兒去，偏偏齊景睿十分講究，非說午宴被酒味熏到了，要好好沐浴一番才行，所以三人隻能在堂屋裏等著。
進裏屋的時候，謝萌寶就眼尖地發現了自己給齊景睿的禮物已經堂而皇之地掛在了窗幔上，好在青白色的玉磐並不矚目，旁人也不會太注意。隻是她沒想到齊景睿回這麽快就給安置好了地方，原以為他可能會隨手收進庫房裏。
“上回說要選妃，你們怎麽一個個跑得那麽快，齊豫，你該不會是臨陣逃脫吧？”謝萌寶一見到齊豫便想起百花宴一事，之後雖說沒有聽到什麽消息，但是並不代表此事已了，誰讓時間緊湊，這麽快就到瑞王爺生辰了呢。
齊豫一愣，看著麵前人的臉，突然想起了方才有人同他說的話，心裏一陣不舒服，便沒有答話。
這樣的情形看在謝萌寶眼裏便是默認了，她不是八卦的人，隻是想起那日齊鈺凝說的話，貌似隨意地說了一句：“其實那木伊寧我仔細看了看吧，還是一般，比不得阿芸。”
齊豫詫異：“你也覺得阿芸好？”
“至少……知根知底吧？”呃，她也不是很確定。
謝萌寶看向齊鈺凝，見她一臉欣喜地望著自己，心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根知底這話是沒錯，齊豫多年未再續娶其實就是不願再耽誤旁人，胡氏是個很溫婉的人，可惜他沒有珍惜，心中一直覺得多有虧欠，但是這種感受與情愛無關。若是再害了旁人，真是沒有必要。
當他發現自己的心被觸動時，卻發現自己連掙紮抉擇的選擇都沒有，除了埋進心底裝作不存在。
“不過還是你自己考慮，畢竟恒王妃也做不了你的主不是？”謝萌寶並不知齊豫心中再想什麽，隻是希望方芸能夠得償所願，但不是那種虛假的“得到”。
說來好笑，她自己無法做到的，總是在看到旁人飛蛾撲火時想要幫襯一些。
“我的終生大事什麽時候成了所有人關注的重點了，今日不是景睿的生辰嗎？”齊豫玩笑似地打著哈哈，然後轉移了話題。
“還說呢，我可看了你給二哥準備的生辰禮物，就一把破劍還好意思提，我都替你羞愧！”齊鈺凝扮起鬼臉。
齊豫不平，辯解道：“誰和你說是破劍，那可是越王勾踐劍好嗎？”
“好賤呐！果真是好賤！”齊鈺凝可不知道什麽越王勾踐劍，隻就著諧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