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捉拿
然而那匕首並沒有停下,眼看著就要劃拉出一大條又長又深的痕跡,馬鐮眼珠微轉,拽住了謝萌寶的手。
謝萌寶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卻見馬鐮不知哪裏來的勁兒使勁往外一推,連匕首帶她整個人都推了出去,而他腹部的血液也隨之噴濺出來,撒在滿是沙塵的地上,好不慘烈。
謝萌寶飛快地止住步子,衣服上、臉上都被濺了不少血跡,她隨手用袖子一抹臉,又朝著馬鐮衝了上去。
馬鐮得了空隙,也顧不上疼痛,單手捂著腹部就上了馬車,鞭子一揚,重重地敲打在了牛身上。
牛受了痛,便往前麵跑去。
謝萌寶運起輕功就追了上去,這牛車無論如何也是跑不了多快的,都沒離開五丈遠,牛車就被追上了。
謝萌寶穩穩地落在牛車上,隻見她手腕翻轉,染血的匕首就朝著馬鐮的脖頸而去。
馬鐮早在她落在牛車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覺,在匕首逼近的瞬間,他當機立斷跳下車,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過了謝萌寶這次偷襲。
謝萌寶本意隻是想挾持住馬鐮逼著他投降,哪想到他竟然還半路跳車,這攻勢已出無法再收回。
這一撲空,整個人便落在了牛背上,好在匕首及時收回,沒有傷著牛。
而齊豫這邊剛處理好受傷的農戶漢子,就看到濺了一地的血跡,還以為是謝萌寶受了傷,著急地站起身來。
他一回頭卻看到謝萌寶跪趴在牛車上,牛車還一直朝著林子深處跑去,至於馬鐮卻不見了蹤影。沒有任何思考,齊豫丟下農戶漢子就追了上去。
謝萌寶拉起韁繩控製住牛車,剛準備跳下牛車去尋馬鐮,一轉身卻被齊豫抱了個滿懷。
“萌寶,你沒事吧?傷到哪裏了?怎麽留了那麽多血啊?”齊豫抱著她著急地詢問著,眼神慌亂。
謝萌寶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
“放開!”
“啊?對不起。”齊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做了多麽不應該做的事情,立馬鬆開手。
將麵前突然慌了陣腳的男人推開,謝萌寶蹙著眉頭將手中的匕首遞給齊豫:“不是我。”
溫香軟玉離開的那一瞬間,齊豫有一抹舍不得在心頭劃過,隻是他來不及細想,看著滴血的匕首,他又趕緊將謝萌寶上下打量了一遍:雖然衣衫因為剛才的爭鬥有些淩亂褶皺,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跡,但似乎真的好像沒有傷口在流血,連劃破的地方都沒有。
“我剛才看到地上那麽多血,還以為是你的……”齊豫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謝萌寶可沒有功夫聽他解釋,她回身一看,隻剩下農夫漢子還倚靠在樹下,馬鐮卻是不見了,一點蹤跡都無。
“馬鐮呢?我見他跳下了車!”她著急地問道。
齊豫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我也沒瞧見,剛才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你一個人在牛車上。”
“笨蛋,管我做什麽,抓馬鐮要緊好不好!”謝萌寶氣急,這是什麽豬隊友。
本來想著齊豫是千牛龍武將軍,身手不錯,才讓他跟著一道來抓馬鐮的,結果這家夥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處理好農夫也不來幫自己,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受傷了。
要是齊景睿幹出這種事情來,她是一點都生不起氣來。畢竟以齊景睿的想法肯定是先關心自己,她也根本苛責不了。
那他齊豫是怎麽回事?
“喂,我也是擔心你好不好!別狗咬呂洞賓!”齊豫一番好意被謝萌寶這麽踐踏,心中雖知道自己也有錯,但還是忍不住反駁她。
謝萌寶一慣跟齊豫不對付,現在見他還有空來指責自己,一點兒想好好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去追,你,隨意!”
說罷,丟下早就髒汙不堪的匕首,謝萌寶就消失在了齊豫的麵前。
齊豫呼了一口氣,想要發泄,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隻好氣憤地一拳砸到了牛車上的麻袋上。然而那麻袋裏裝的可不是柔軟蓬鬆的棉花,而是一串串堅硬無比的銅幣。
這一拳下去,他的拳頭都紅了。
齊豫也是始料未及,痛地一下子就抽回了手。
他吹了吹紅腫的手,心中那是越想越氣,索性也不吹了甩了甩手,一屁股坐上了牛車,招呼了坐在樹下的農戶漢子一聲:“上車!”
農戶漢子腹部上了藥後好了一些,見齊豫召喚自己,也不敢磨蹭,小跑過來坐上牛車後,顫顫巍巍地問道:“俠士,我們去哪裏?”
“清平村。”齊豫拉著韁繩讓牛車調了頭,再一鞭子敲在牛身上,牛車便往來時的方向趕去。
農戶漢子一聽便覺得不妙,立馬解釋道:“俠士,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我也是被威脅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行行好就放我離開吧。這牛車上的銀錢您盡管拿去!”
齊豫嗤笑一聲,跟不不理會。
另一邊,謝萌寶一路追蹤卻沒有發現馬鐮的蹤跡。
她心中萬分懊悔,就不該帶上齊豫添亂,不然馬鐮滾下馬車之後也不會能趁機逃走。
前方不遠處便是軍營駐紮地了,估計馬鐮也不會不長眼往那邊跑。
正當謝萌寶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人喚住了:“萌寶。”
聲音冰冷卻又透著一絲罕見的溫和。
謝萌寶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一回頭果然見到容狄一身戎裝立在自己麵前,肅殺而清冷,手上還提著個熟悉的男人。
不是馬鐮,又是誰?
“師父!”她歡喜地喚了一聲,然後提起裙擺便小跑了過去。
“你在找他?”容狄輕鬆地提著已經暈過去了的馬鐮,隨手將他丟在地上。
謝萌寶點了點頭,想要上前去拉容狄,卻發現滿手的髒汙,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
“嗯,師父記得這個家夥吧。”
“記得。”容狄見她衣衫上不是血跡就是塵土痕跡,皺緊了眉頭,“怎麽回事?”
謝萌寶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衣衫,擺了擺手說道:“沒事,都是他的血。他可傷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