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蟹鑲橙
“哼!娘子又唬我,才不會長小蟲子呢。”齊景睿可是不信了,類似的話娘子可沒少說,但是到現在他都沒有長過小蟲子,肯定是娘子騙他的。
“那好吧,王爺不信就算了。”謝萌寶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在齊景睿喜形於色地要去拿湯碗的瞬間又補充道,“喝了這麽多糖水,王爺應該也不餓了,那晚膳我就不做了。”
齊景睿一聽手上的動作一頓,立馬不答應了:“娘子,別呀,我不喝了還不成嘛。說好要給我做蟹鑲橙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那是我以為你不回府吃飯才答應的。今天出去這麽累,突然不想做了。”謝萌寶飛快地舀起一勺糖水送進嘴裏,隻覺得一天的疲憊都被緩解了。
糖水,果然是超級治愈的。
“別嘛,趙管家說府上又新進了一批特別肥嫩的大閘蟹呢,橙子也個個飽滿呢,娘子,嗯~”齊景睿這下徹底耐不住了,擠到謝萌寶身旁,扯著她的衣袖就開始撒嬌。
謝萌寶目不斜視,滿眼就隻有自己的糖水:“那讓大胡子做好了,他的手藝應該還可以的。”
“娘子,我不要,就要你做。”齊景睿搖搖頭,手上也跟著甩了甩。
謝萌寶放下勺子,故作苦思:“那我這麽辛苦,王爺有沒有什麽表示呢?”
“娘子想要什麽?”齊景睿一聽就明白了,立馬問道。
“珠寶首飾什麽的我是沒有興趣的。”謝萌寶看著他一臉狗腿子的樣就想笑,卻還是生生忍耐住了,努力維持著麵上的端莊。
“那銀票,娘子應該喜歡吧。可是齊豫一頓也才一百兩呢,娘子我也一百兩好不好?”如果他沒記錯,娘子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銀子,但是他才不要比齊豫出地多呢。
謝萌寶哭笑不得,這也要比嘛。原以為瑞王爺應該出手很大方呀,現在看來,有齊豫這個家夥禍害著,齊景睿也未必不會跟著學壞了。
“就一百兩呀……好吧,那我歇會兒就去做。”
“娘子最好了。”說話間,齊景睿就招來虎牙,取了一百兩銀票來。
冬日的大閘蟹肉質細嫩,公蟹膏滿油飽,不僅吃起來粘口香糯,還透著一絲清甜,而且蟹黃已經轉換為清油,滲透於白膏之中,雅香別致,獨有一番風味。
謝萌寶之前就交代大胡子備好蟹肉、蝦仁了,等她歇息後前去廚房,第一時間就可以動手製作了。
新鮮的蟹肉和蝦仁用料酒醃製去除腥味,荸薺切成丁,橙子則是在上部四分之一處截一片頂,挖出橙瓤,留一部分橙肉。
之後將處理好的蟹肉、蝦仁、荸薺丁、玉米粒加入雞蛋液、鹽、蜂蜜、少許白酒拌勻,再分別裝入已經去除瓤肉的橙子中,用截起的橙皮蓋頂,放入蒸籠內蒸上兩刻鍾便完成了。
因為做起來比較方便,所以謝萌寶給後院的妾室們各送了一份。當然也給齊豫送去了,不過不是一份,而是兩份,她可不會把歡歡給漏了。
齊景睿正吃著歡快呢,一聽到人人有份免不了有些不高興:“本王可花了一百兩呢,娘子怎麽能給別人都做呢。”
“橙子是郡王爺送來的,咱們就當是還禮唄。”謝萌寶隻是單純覺得那麽多橙子就幹脆做了十幾個,既讓齊景睿吃個過癮,也可以給府上的人嚐嚐。
“小嬋肯定也吃了,哼!我都聞著味兒了。”齊景睿嗅了嗅,目光緊盯著抿緊了唇的小嬋。
小嬋連忙擺擺手:“沒,奴婢沒吃。”
就是,嚐了一口而已。
謝萌寶自然不會漏了小嬋那份,不過是在廚房溫著,等一會兒休息的時候再去吃。
“好吃嗎?”謝萌寶笑嘻嘻地轉移了話題。
“嗯,還可以吧。”齊景睿放慢了進食速度,傲嬌地說道。
事實上蟹鑲橙色豔形美、蟹肉清鮮,橙味濃鬱,口感更是滑嫩,就如同冬日裏吹來的一縷甜風,清新不膩,又讓人如沐春風,嚐之難忘,又豈會是一個“還可以”就能輕易概述的。
謝萌寶輕笑一聲:“那就成。”
怎麽可能是還可以,這蟹肉可是她嚐過最新鮮、最肥美的,橙子也極為甜美,肯定附合齊景睿的口味,就是嘴硬。
晚上齊景睿照例又賴在了蘅蕪院,謝萌寶累了一日也沒有記得侍寢名單的事情,不過就算記起來了,以齊景睿耍賴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她也會妥協的。
喜寶絲綢莊和錦衣閣的解約當晚就由王掌櫃親自去處理了,雖然錦衣閣麵上並沒有太為難,但是雙方暗地裏也算上是結上梁子了,下一回進貨未必會像之前那麽容易了。
這些事情謝萌寶暫時還沒有考慮到,她不過是不願意仰人鼻息,能解約便解約,雖然銀子花的心疼,好歹是給自家做生意了。
之後喜寶絲綢莊的路要怎麽走,她打算慢慢規劃起來,或是請個合適的人幫忙打理,或者再給王掌櫃一個機會。但是在錦衣閣的打壓下,想要在東大街有大量的客源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些先不提,近期在郊外流傳了一個消息:某位大財主手上有不少的假幣貨源,急求出貨,價格公道好商量。
京城內嚴打假幣,這個時候出貨明顯是逼不得已,雖然有不少人心癢癢,但是礙於這個風險,真正聞風而動的人卻並不多。
畢竟若是不小心碰上官府的人,保不齊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這世上多得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總有幾個不怕死的,冒著風險都要做這筆買賣。
“兄弟,貨有沒有?”一名布衣男子匆匆跑進一座破廟,裝作不經意地跪在了佛祖麵前,低聲同旁邊進香的小和尚說道。
“風聲那麽緊,要就跟我來。”小和尚輕聲回道。
“老價格?”布衣男子立馬站起,跟著小和尚一起往廟後走去。
“什麽老價格,水漲船高,一比五了。”
“之前不是一比十的嗎?”布衣男子急了。
“那是之前。貨不多了,愛要不要。”小和尚撚著佛珠,神色冷淡。
布衣男子顯然沒有打算花這麽多錢,猶豫了一陣,還是離開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