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親自驗貨
“怎麽，還打算送我回去？”謝萌寶轉身間齊豫還傻站在原地，故意打趣道。
齊豫輕哼一聲，翻身上馬：“作為鄰居，順道而已。”
“哦？”
謝萌寶正準備爬上馬車，卻聽到遠處傳來了齊景睿的喊聲。
“娘子，娘子！”齊景睿騎著馬匹慢悠悠地蕩過來，身旁自然還跟著虎牙和淩空。
謝萌寶一見是齊景睿自然是隻能站在一旁等他過來：“王爺，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工部應當下值了。”
“嗬，還不是方老頭，派人去府裏把我從被窩裏拖出來的。大冷的天誰願意出門啊！不過娘子怎麽會在宮門口呢？”齊景睿從馬上跳下，撣了撣自己的衣擺，又道，“咦，齊豫你也在啊？”
“哎，景睿，你有異性沒人性，我這麽活生生個人，你現在才瞧見？這大老遠的就隻看見你家娘子了？”齊豫跟著下馬走過去說道。
謝萌寶累了一天了可不想再聽兩人插科打諢了，拉著齊景睿的袖子把今日發生的事情都同他說了一遍，囑咐他也幫忙想想辦法。
“娘子好厲害啊，竟然都查到那個人了。我一定會跟父皇說的。”齊景睿兩眼亮晶晶，原來娘子出門是為了幫自己查案啊，“娘子真好，還幫本王分擔。”
謝萌寶也不知道這個結論他是怎麽得出來的，但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既然王爺要進宮那就快些去吧，等會兒天黑了夜路難走。”
“嗯嗯，那我去了啊。齊豫，你幫我送娘子回家呀。”齊景睿點了點頭，又同齊豫說了一聲，便帶著虎牙和淩空快步往宮門處走去。
“走吧。”齊豫看著謝萌寶，突然間心頭湧過百般滋味。
當夜齊景睿依舊沒有回府，之後就傳出了京城鄰縣物價飛漲，百姓叫苦不迭的消息。齊惠帝震怒，命工部侍郎方煜徹查假幣案，瑞王協理。
如此一來，齊景睿更是忙得腳不沾地，謝萌寶也往工部給齊景睿送過幾次午膳，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她心中一直惦記著馬鐮一事，但是吳縣令那邊一直沒有傳來消息。
看著手中兩枚幾乎相同的假幣，她琢磨著是不是該去趟郊外。
“王妃，今日咱們該去喜寶絲綢莊了。”小嬋抱著厚厚的賬冊，小聲地提醒道。
這幾日她把賬目都對了一遍，隻覺得是說不上的詭異，賬麵做的很好看，但是實際虧損極為嚴重，也不知道絲綢莊是怎麽運營到今日的。
事情她昨日已經同自家王妃匯報過了，但是王妃的心思完全落在了王爺身上，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謝萌寶這才想起來還有這茬，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小嬋，真想找個人來幫我打理。我這腦子完全不適合管這些事情。”
小嬋勸說道：“其實郡王爺說得也有道理，王妃又何必再管馬鐮的事情，反正王爺會處理好的。”
“瑞王爺啊……”也不是說不相信齊景睿的能力，隻是她習慣靠自己了，而且哪有事情做一半就丟掉的道理呢。
“走了走了，去晚了指不定又有什麽波折呢。”謝萌寶拋開腦中繁雜的思緒，扯上披風就往府外走去。
天還冷，街上的行人也並不多，不過小攤販們依然很是熱鬧。
喜寶絲綢莊地處偏僻，門口就算停了幾輛運送布匹的車輛也沒有太多路人旁觀，夥計招呼著人將東西都送進了庫房。
“來得正是時候啊。”謝萌寶笑著走了過去。
“東……東家，您來了。”這來了一回，絲綢莊並不多的夥計早就記住了這位新東家。
“是啊，來還賬本。”謝萌寶晃了晃手中的賬冊，踏進了鋪子。
屋內與之前無異，櫃台上幾乎空空蕩蕩的，顯然剛進來的貨物還沒有擺上去。王掌櫃也不見蹤影，估計是在庫房清點貨物數量。
謝萌寶瞧也未瞧便徑直往後麵的庫房走去，果不其然，王掌櫃正拿著賬冊在盤點。
“王掌櫃，別來無恙。”
“王妃。”王掌櫃拿著賬冊回過頭來見是謝萌寶也沒有太驚訝。
“你忙，我自己瞧瞧。”謝萌寶將賬冊遞給了小嬋，自己則親自查驗起了庫房裏堆積滿滿的布匹。
看上去倒是漂漂亮亮的，摸起來的觸感也很光滑，跟擺在櫃台前的樣品完全不同。
隻是布匹的質量參差不齊，有些一整批都是極好的，有些則摸起來就覺得不舒服，不過好歹絲綢莊裏有貨了，不至於像上次那樣空蕩蕩。
“這質量差得有點多啊。要都是上等貨，店鋪裏也不至於賣不出去貨吧？”謝萌寶擦了擦手，走回王掌櫃身旁說道。
王掌櫃笑道：“王妃說得是，但是這上等貨的價格貴上不少，賬上的流水並不夠，所以隻能買上些中等和殘次的布匹來充量。”
“我倒是覺得，這求量不如求質。這些次等品就不該出現在這。”謝萌寶皺起眉來。
與之前的小心謹慎不同，今日的王掌櫃多了幾分從容：“王妃眼光高自然是隻看得上上等品，但並非人人能夠買得起上等品，若是隻售賣上等品，又和錦衣閣有什麽區別呢？”
的確，喜寶絲綢莊幾乎不售賣成衣，多是售賣布匹，與兩者兼得的錦衣閣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絲綢莊就隻能售賣些殘次品了。
“這買得起絲綢的本就是富貴人家，難不成王掌櫃還想將絲綢賣給普通的百姓嗎？雖說這商品有檔次之分，但是咱們也不能做那最差的不是。您想要物美價廉那沒問題，但是貨物的質量才是最為關鍵的。商品的質量都不行，怎麽能讓客人再次進店購買呢，又何談口口相傳，能有好的口碑呢？”謝萌寶並不介意掌櫃有些自己的想法，但是店鋪的定位得先明確，目標受眾地找準。
這買賣貨物又不是做慈善，一分價錢一分貨，不然人家為何都願意去錦衣閣，卻不願進喜寶絲綢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