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都不認識
齊鈺凝輕笑一聲:“想象力倒是不錯,命案都想出來了。”
齊豫站在兩人身後,一直默默聽著,聽到現在也理清了思緒,雖然不清楚在羲和雅居發生了什麽,但是總之與假幣案脫不了關係。
隻是謝萌寶竟然帶著玉華出來查這個案子嗎?
倒是和他記憶裏貪財小氣又有些奇怪的印象有些不同。
“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需要諸位如此興師動眾?”陸橋不解地問道。
“有人假冒你的名字請流沙幫砸了羲和雅居,平日裏你可得罪了些什麽人?”謝萌寶暫時不提假幣一時,想看看假冒陸橋之人是否就是陸橋所熟悉的人。
剛才聽對方一再追問自己是否是“陸橋”的時候,陸橋就有所懷疑,如今一聽越發確定是有人假冒自己的名諱了,隻是究竟是誰他心中還是沒有個定數。
“若說得罪那是沒有的。隻是旁人會不會假借,我卻是不知情的。我倒還想問問他為何要假借我的名義砸了同學家人的鋪子呢!”陸橋搖了搖頭,越說越氣憤了。
齊鈺凝立馬接嘴道:“這個呀,他吃飯不給錢!”
陸橋一臉震驚:“竟然還有這樣的無恥之徒!不給錢大不了先賒賬,怎麽能砸了店鋪呢!”
“你看看這個名單中是否有你認識的人?”謝萌寶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遞與他,然後解釋道,“這是昨日午時前離開太學的學生名單。”
她和齊鈺凝離開太學前不止向太學令討來了走讀生的名單,還去查閱了昨日午時離開太學的學生。住校生大部分會選擇在太學內用膳,隻有走讀生和極少部分住校生會選擇去大街吃飯,可惜無法分辨出他們離開太學後究竟是去了哪,不然就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
陸橋接過名單,快速地掃攬了一遍,抬起頭後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上麵的我都不認識。”
“都不認識?”齊鈺凝驚呼一聲,“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認識的也就班上的同學,但班上隻有我一個走讀生,其他都是住校生,除了休息日他們幾乎都不會離開太學。”說起這個,陸橋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麽聽起來情況確實不太樂觀。
如果名單上的人陸橋都不認識,隻有三種可能。一布衣男子根本不是太學的學生,二布衣男子隻是隨口報用了陸橋的名字,三陸橋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了太學的同學。
可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那個布衣男子粗魯的行徑氣質根本不像個太學學生,卻是一身儒生打扮。
如若不然,她一開始也不會想著去太學找人了。
好需要監控和照相機啊,有監控就能直接追蹤布衣男子了,哪裏還用得著這樣抓瞎,有照相機的話,他們也不會抓錯人了啊!
等一下,照相機,衙門裏應該有會畫速寫的人吧。
“吳縣令,能找畫師把人的樣子畫下來嗎?”謝萌寶想到便扭頭去問吳縣令。
吳縣令立馬一拍手,恍然大悟:“成,您等著。快,去把畫師給本官叫來!”
捕快立馬就跑出去了一個,而謝萌寶卻是按照自己的猜測繼續盤問:“你的朋友都是太學學子?”
陸橋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是,我平日裏沒什麽朋友的。”
一直候在一旁的中年婦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前幾日不是還來了兩個男人,送了好多東西呢。”
“顧嬸!”陸橋瞪了中年婦人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話。
“什麽男人?”齊鈺凝連忙追問道。
謝萌寶也順勢看向那名一直沒有太大存在感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剛才見到大老爺和這麽多官差就有些發怵,聽到假幣的時候更是擔心會不會連累到自己,但是想到陸橋平日的為人其實也是不大相信的。
“這個嘛,我也就是給他們開了個門。一個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一個倒是瘦地跟個猴似的,長得嘛,不是我說,真是醜,不太端正。陸橋這麽白白淨淨的孩子,也不知道打哪認識的這些人。那天他們提了不少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進屋沒一會兒就被陸橋趕出來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多問,剛才聽他說才多嘴了一句。”中年婦人一說話就打開了話匣子,眼神瞥到陸橋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捂住嘴。
雖然陸橋有些隱瞞,但是謝萌寶也沒有太生氣,這到底是別人的私事,如果不是布衣男子冒用了陸橋的名字,這件事情跟他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如還是你自己說說吧,他們是你的什麽朋友,又是來做什麽的?”
陸橋沉默。
吳縣令也是個急性子,見陸橋不回答險些就讓捕快上前押注他,好在謝萌寶出手攔下了。
“算不上朋友,已經斷交了。瘦小那個是我的發小,家道中落後就跟著一群地痞混,經常來這裏投宿,也借銀子,前幾年離開了京城,年前才回來。前段日子又來找我借錢,我沒借。”陸橋顯然羞於提起這段過往,剛開始一字一句說得極慢,幾乎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說到後麵便有些淡然了。
“那之前他是帶朋友來借宿的?還帶了東西?”謝萌寶問道。
陸橋搖頭:“不是,他是來還錢的。”
“還錢?那你還趕人家走?”齊鈺凝詫異地問道,這世道還有人還錢被拒絕的嗎?
“如果隻是簡單的還錢我不會不收。他還想借更多。我一個窮學生能有多少銀錢,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可是幾乎帶走了我所有的銀子,若不是顧嬸心善,我早就……”陸橋說到這,原以為自己會不在意,可是想到淒慘的過往,還是難免有些恨地牙癢癢。
齊鈺凝疑惑道:“太學有宿舍呀,你為什麽不住宿舍呢?免費還不愁吃喝。”
“這間屋子是家母留下的。”陸橋解釋了一句,卻並不多提。
之前謝萌寶還奇怪,除了高府大院出來的公子哥,怎麽還會有那麽多走讀生,畢竟太學可是學費全免、食宿全免,上哪找這麽好的地方啊。
現在聽陸橋這麽說,她才明白了,原來是家人留下的,那的確是不一樣的。
“你那個朋友是否有借穿過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