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去報官
“剛走嗎?婆婆可知道他的名字?”謝萌寶問道。
店家婆婆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他也隻來過一兩回,誰想到能惹上這樣的麻煩。我們認栽也就算了,就擔心我那兒子知道了會無心學業,跑回來幫忙。”
說起這個,店家婆婆滿臉愁容。
謝萌寶本以為能從店家夫婦這邊了解到一些信息,卻沒想到他們也不清楚,還平白無故遭了迫害。
“豈有此理,婆婆我們報官吧!縣令大人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齊鈺凝氣地無法坐視不理,說著就想要帶兩位老人家上最近的衙門去。
若是換做平時謝萌寶還可能會想著低調行事,但是反正齊惠帝已經知道了,她又不是一個被人打到頭上來了還不還手的人,那索性就報官,讓掌管轄區的官員來處置。
“這……這……”店家婆婆有些拿不準地看向了自家老頭子。
店家也沒料到這兩個小姑娘會如此熱心,但是也不願讓她們再惹上麻煩,便拒絕了:“兩位姑娘的心意老頭子就心領了,隻是這件事與兩位姑娘無關,你們還是快快離去吧。”
“這怎麽會與我們無關呢。說起來也是因為我們才害了你們!”齊鈺凝立馬反駁二人道。
“的確,布衣男子是衝著我來的,你們隻是無辜受了牽連。店鋪被砸,責任也在於我。這樣吧,修繕店鋪的銀子我來賠償一部分,這樣你們也不用想著換地方。現在,可以去報官了嗎?”說著,謝萌寶掏出十兩的銀票遞給店家。
謝萌寶可沒有麵上表現的那麽淡定,她的內心正在滴血,買酒樓的銀子還沒有著落,修葺絲綢莊的銀子也不知道在哪裏飄,壓歲錢又送出去了一張。
“姑娘,這錢我們不能收。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的善意,老頭子和老婆子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恩情都來不及報答,怎麽還會去怪罪你們?”店家連連推拒,他並沒有貪圖她們銀子的意思,是真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齊鈺凝見謝萌寶掏了銀票,也趕緊從荷包裏掏出一塊金錠,有些歉意地塞給店家婆婆:“今日出門急,身上隻有這個,你們不要嫌棄。這種惡人的風氣一定要及時製止才行,你們不要害怕,等官府抓到他們,他們就不敢再行凶作惡了!”
金錠看著金燦燦的可值錢了,可真要用起來,也不過是能兌換十兩的白銀。
不過看在普通老百姓眼裏還是比銀票有誘惑力多了。
謝萌寶雖不確定那些人被抓後是否還會作惡,但是當下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最後,店家夫婦還是隻能簡單收拾了一下殘局,就跟著謝萌寶和齊鈺凝一道去了衙門。當然去之前,還是帶店家去前麵的回春堂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又開了藥。
“婆婆你說拿斧子的人,可是京城中的什麽幫派?”謝萌寶對京城的勢力並不太了解,但是布衣男子叫來的人定然是一個幫派的,若是從此處著手應該會更快找到那個人。
店家夫婦坐在如此華麗的馬車上隻覺得誠惶誠恐,完全不敢猜測麵前兩位姑娘的真實身份,總之是非富即貴,也難怪不怕那些惡徒了。
“應該是瓦舍那邊的流沙幫。”
“流沙幫?”謝萌寶覺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曾經在哪裏聽過,不過有沒有聽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幫派一定能夠導向那個布衣男子。
朱雀街以東屬萬年縣管轄,以西屬長安縣管轄,東大街這一塊兒是歸萬年縣的衙門所管束的,地方也不遠,就在最近的宣陽坊,距離皇城也是比較近的。
馬車行了不久,便停在了衙門不遠處,謝萌寶第一個跳下馬車,剛想去扶齊鈺凝下馬車,卻看到一對父子正在衙門口爭執著。
“仔仔,不要報官了,阿爹心裏都有數的。”男子大約四五十歲,身形肥碩,但穿著得體,看起來也是富碩人家。
“阿爹,這可都是假幣啊,不交給官府處置,您留在家裏也變不成真的。”男人的兒子約莫二十來歲,氣度不凡,看起來並不是尋常的商賈,倒是有些官場做派。
兩人的家仆正從馬車上歇下麻袋,零零當當的一陣響,不用說,那麻袋裏裝著的定然就是年輕男人所說的假幣,聽起來怎麽也得有個幾百貫。
“他們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假幣一般人也分辨不出來,咱們家不缺這些錢,這事就這麽算了吧。”男人有些心軟。
謝萌寶一聽到“假幣”二字就來了興致,也不管店家夫婦有沒有下馬車,就徑直走到了那對父子麵前。
“二位,這裏可是假幣?”她指了指地上堆著的幾袋麻袋。
年輕男人皺了皺眉,狐疑地看向謝萌寶:“正是,姑娘是?”
“說來巧了,昨日我從客人那也收著了假幣,正打算報官。不知二位的假幣又是從何而來的?”謝萌寶不提自己的身份,隻撿了大概的說,見年輕男人似乎不相信,又了然地笑笑,“許是一夥人所為也不定。”
“唉,應該不是一夥人。我家中的房子租給了旁人,可是誰知道收回了的租金大半都是假幣,整整五千貫啊。若不是我兒子核賬的時候發現,我竟然都沒發覺。”年輕男人的父親正是京城郊外有名的土財主洪波,可以說是既富又仁,原本是不想報官的,但是架不住兒子洪宇一直勸說,這才同意進城,讓官府查辦那些租房子的人。
謝萌寶雖然猜到數額巨大,卻並沒有想到是這麽多,五千貫,那可是整整五千兩。京城郊外租房子才多少錢,這土財主的房子也是真的不少了,成千上百間吧。
等等——
“你能認出假幣?”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她和齊鈺凝都認不出假幣,昨日若不是師父在場,許是誰都沒有發現銅板裏還混著大量的假幣。
土財主明顯不認識假幣,但是他的兒子竟然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