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街上偶遇
“王妃……那個……賬冊……”掌櫃的立馬起身，將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
他就算有了心裏準備，但真當謝萌寶說出真實身份的時候，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賬冊？去年的也去拿來吧，我好好瞧瞧。”謝萌寶也不客氣，說坐下就坐下了，還不忘讓夥計給小嬋也搬一張凳子過來。
小嬋將賬冊和算盤一道放在桌上，劈裏啪啦就算了起來。
這開年不過二十餘日，這賬算起來那是飛快。
去年的賬冊還沒取出來，小嬋這邊就算完了。
“王妃……”小嬋有些難言，這賬冊的賬目並沒有出入。
“如何，說出來讓掌櫃的聽聽。”謝萌寶剛才已經看過一遍賬冊了，心中多少有點數了，隻是不清楚具體的數目出入。
“賬目倒是沒有問題。隻是絲綢莊賣出布匹的價格……有些低。”小嬋看了看邊上站立的掌櫃，覺得有些奇怪。
“價格低倒是沒什麽……隻不過能賣出去也是奇了。我瞧這裏也隻有布料的樣品吧。”謝萌寶笑著起身，繞著店鋪內懸掛不多的幾匹布料走了一圈，然後迎麵與拿著賬冊出來的夥計撞上。
她從夥計手中抽出厚厚的賬冊本，然後大步往簾子後方走去。
掌櫃不知其意，隻好跟了上去，但是心中卻越發不安起來。
屋後便是庫房，與謝萌寶想象中堆積如山的各色布匹不同，庫房裏空曠的很，隻有有個幾匹布料充充門麵。若不是屋後隻有這一間屋子，很難想象的到這竟然是一家絲綢莊的庫房。
“布料呢？月末都賣完了？”謝萌寶伸手摸了摸麵前的絲綢，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種粗糙的質感，與平日裏製作錦衣華服的料子差地不是一星半點兒，當然和掛在鋪子裏的樣品也似乎並非同出一家染布坊。
“是，下個月的料子過幾日才能送來。”掌櫃的心中發虛，正愁怎麽解釋麵前的情況呢，卻不想謝萌寶竟然還找了個理由出來，他也就順著嘴說了。
謝萌寶點了點頭，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說辭，隻是手上卻已經開始翻閱起了去年的賬冊本：“布料都賣完了，難怪之前趕我走了。不過絲綢莊的衣料這麽暢銷，下個月的料子掌櫃可得多訂些啊，總不能回回月末就關起門來不做生意了吧。”
她心中覺得怪異，便隻撿了每月月末的賬目看，翻了幾個，果然幾乎都隻有支出，而進賬則少得可憐。
“是是是，王妃說得是，小的一定照辦。”掌櫃連連點頭，十分恭敬地說道，“庫房髒汙，王妃還請移步。”
謝萌寶親眼瞧了庫房的情形也沒有打算多做停留，就聽從掌櫃的話回了前麵的鋪子。
“都忘了問，掌櫃貴姓？打理絲綢莊多久了？”謝萌寶沒有放下賬冊，也沒有再坐下，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拿了賬冊回府裏仔細研究。
怎麽說也是她名下的鋪子，總得好好打理起來，賺錢不賺錢另說，至少不能倒貼進去銀子吧。
“小人王不留，接手絲綢莊已有二十餘載。”王掌櫃回答道。
謝萌寶點了點頭，說道：“王掌櫃，這賬冊我便先拿走了，過幾日再送回。”
這過幾日不消說，自是等料子送來之日。
“王妃盡管拿去，不急著歸還。”王掌櫃微微一笑，一改之前的冷淡，隻是姿態卻明擺著是趕人。
謝萌寶讓小嬋將賬冊收好，兩人便離開了喜寶絲綢莊。
“掌櫃的，這東家該不會察覺到什麽吧？”見兩人離開，夥計卻有些擔憂。
王掌櫃撿起攤在桌上的賬本，隨手合上：“咱們做的是買賣，有盈有虧，並無不妥。”
小嬋很是不解，今年的賬冊雖看不出大問題，但是絲綢莊麵上的經營狀況明顯是有問題的，哪家鋪子庫房裏會有那麽幹淨呢？
“王妃，您不覺得有問題嗎？絲綢莊都沒有什麽客人，庫房竟然能這麽幹淨。”
謝萌寶步子不停，淡淡地說道：“且等等，等到貨送到那日，我們再來瞧瞧。”
“那我們現在回客棧嗎？”小嬋點點頭，雖不知道王妃心中有什麽打算，但是她隻需要依從便可。
“不回，去錦衣閣。”
小嬋疑惑地問道：“錦衣閣？王妃不是想要看合適的鋪子嗎？”
謝萌寶笑而不語，指向前方門庭若市、人流不息的地方：“總要先了解一下最好的布料莊子，才能更好地感受到差距。”然後才知道問題從哪裏著手。
她是想買酒樓，可是這並不急於一時，盤一家酒樓價格並不會太貴，但是還需要裝飾、招人、購買食材，必須要確保後續的資金充足，就得想法子先賺些銀子。
小嬋正想說什麽，卻聽到身後傳來疾馳的馬蹄聲，她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謝萌寶一把揪到了一旁。
“籲~”韁繩被拉住，馬蹄高懸半空，座上的男人見到麵前的女子立馬飛身下馬。
緊接著，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快看，是容世子！”
“容世子撞到人了？”一小攤販好奇地朝那邊看去。
外圍的女子聽了滿臉不高興，立馬反駁道：“胡說什麽呢，沒撞到好不好！”
見是容狄，謝萌寶也是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師父怎麽會在這呢？
“沒事吧？”聲音雖然冷淡，到底是帶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擔憂。
謝萌寶展顏一笑：“師父別來無恙呀，我可是深得您的真傳，怎麽可能會有事？”
“嗯，去哪？”容狄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了，謝萌寶的輕功雖然上不了台麵，但是閃避還是十分利落。
“去買衣服呀，師父要不要一起去？”謝萌寶笑著說道，但見容狄行色匆匆想來是不會答應了，“不過師父這麽著急，應該是要事在身吧，我就不打擾了。”
“錦衣閣？正好，一起吧。”容狄沒有多問謝萌寶怎麽一個人跑出了王府，也沒有多寒暄，而是將馬牽了過來。
“誒？師父也去？”謝萌寶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容狄，確信對方並沒有耍弄自己，卻還是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