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道歉
齊豫本就是因為齊鈺凝的囑托才摻和兩人的家事，雖然他確實惦記著謝萌寶做的美食，可是也沒必要再額外花錢看舞姬跳舞吧？
“景睿要看跳舞，我可不看，賬都記他頭上。”
“你可真好意思，家養的舞姬還讓王爺付錢？”謝萌寶對齊豫的摳門也是有了新的了解。不過她本來就是說著玩的，也沒打算真的坑齊豫。
看在他和齊鈺凝這麽辛苦地跑來蘅蕪院，也真心為齊景睿的份上。
“我不付錢就成。”齊豫可不以為恥。
舞姬自有府上專人教養，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更別提舞姿動人，引得謝萌寶都來了興趣。
將軍府裏可沒有這等好事，別看將軍府占地不少，可蓄養的奴仆許是連五品官都比不上，更不消說什麽舞姬、歌姬、琴師什麽的，謝萌寶也隻有在偷偷溜出去青樓樂坊的時候見過。
早知道有這樣有趣的事情，前幾日她就該喚來瞧瞧了。不過，若不是今日瓶子提起，她都不知道府裏還有這樣的逍遙窟。
“真好看，怎麽不讓樂師奏樂？”齊景睿看得饒有興趣，又讓人去請樂師來伴奏，謝萌寶也不攔他，隨著他開心。
謝萌寶正瞧著，卻發現了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歡歡，衝他招了招手。
她原本就打算留歡歡一道用晚膳，隻是回蘅蕪院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見了，隻當歡歡是覺得無趣回了平郡王府。
“歡歡，怎麽才來？”齊豫正斟了酒，見歡歡現在才出現有些疑惑。
歡歡不會說話，隻打了手勢同他解釋，表麵自己隻是因為聽到樂聲才來的。
謝萌寶看不懂，但估摸著也沒有什麽要緊事，便邀了他一道用膳。
歡歡得知謝萌寶真實身份後，雖沒有像之前那般警惕，卻也礙於怕生的性子，並沒有直接答應，反而是看向齊豫。
“坐吧，你來送請柬的時候不就讓你留在這用晚膳了嗎？怎麽還跑回府去了？”齊豫也沒像謝萌寶以為的那樣會拘泥於身份，反而主動讓歡歡坐下。
凳子是添在了齊豫同齊景睿那邊，倒是正好與謝萌寶麵對麵。
齊景睿也瞧見了歡歡，蹙了蹙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他怎麽也來了？”
“王爺認識？之前翻牆去郡王府，還是歡歡為我指的路呢。”謝萌寶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倒也不是什麽奇事。齊景睿同齊豫一直交好，翻牆竄門的習俗自齊景睿出宮建府便有了，認識歡歡也不足為奇。
“臭小鬼，不搭理本王。”齊景睿忿忿地說道。
其實兩人也沒有什麽過節，齊景睿雖然心性如孩童，到底也不會去欺負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孩童，而歡歡更不會主動去招惹深受帝寵的瑞王爺。
齊豫見狀莞爾，解釋道：“不過是玩遊戲的時候輸了幾次罷了。”
“什麽遊戲？歡歡這麽厲害？”謝萌寶是覺得歡歡同一般的孩童不太一樣，卻說不上來。畢竟再厲害的家生子，也很難逃脫家世身份的限製。
齊豫還真好好回憶了一下：“打彈珠、打水漂、投壺、爬樹……我知道的就這些，別的景睿也沒同我說。”
謝萌寶親自給歡歡盛了一碗雞湯，遞過去的時候想趁機摸摸他的腦袋，卻被他機警地躲了過去。接過雞湯的時候，歡歡的眼神變得和善了不少，卻還沒有要同她交好的意思。
謝萌寶倒也沒不惱，轉而給齊景睿又盛了一碗，免得他說自己偏心，又鬧情緒了。
齊景睿嘴邊剛嘟起來呢，雞湯就送到了麵前，他挑釁地看了看埋頭苦吃的歡歡，叫喚著：“要娘子喂！”
“王爺剛才還說不用呢。”謝萌寶反駁道，手上動作飛快，已經夾了肉送進嘴裏。
齊景睿也不健忘，回憶起剛才自己說得話也不好強求，隻能委委屈屈地舀了湯。
齊豫見謝萌寶能治得住齊景睿，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景睿可是越發乖巧了呢。”
“那還是托了郡王爺的福。”謝萌寶回以一笑，目光落在歡歡身上，“郡王爺待歡歡倒是不錯，該不會是私生子吧？”
這事換個人也不會放到明麵上來問，可謝萌寶直來直往、有話說話，好奇的事情總會第一時間弄明白，所以問起來並不婉轉。
齊豫正喝著湯呢，就被謝萌寶聳人聽聞的話驚得嗆著了喉嚨，“咳，咳，咳……”
他緩了一陣，方才說道：“謝萌寶，你胡說什麽呢，我哪來的私生子！”
話雖說得著急，卻沒有聲嘶力竭。
“我就是好奇，你不必這麽緊張吧？”謝萌寶讓紅菱趕緊奉上了帕巾，讓齊豫淨了麵。
別說齊豫了，捧著湯碗猛吃的歡歡抬起了頭，看著舞姬起舞敲打著勺筷的齊景睿也頓住扭頭看她。
“娘子，歡歡怎麽可能是齊豫的私生子嘛？齊豫跟本王一般大，歡歡可有十歲了。齊豫總不能十歲就生子了吧？”
“咳咳，景睿這話有歧義。我是男子，不能生子。”齊豫哭笑不得，這夫妻兩個，怎麽都喜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謝萌寶也是覺著奇怪，歡歡不太像家生子，卻也不太像齊豫的親生兒子。可是年齡的事情她哪裏知道，齊豫看起來芝蘭玉樹的，可是皇室的人保養的多好啊，哪裏是一眼能看出年齡的。
萬一是齊豫年幼時糊塗呢，古代人誰能弄得明白呀，早早生子的可是不少。若是迎娶已逝郡王妃前就有的孩子，一般也不會大張旗鼓公之於世。
歡歡搖了搖頭，咿咿呀呀地想解釋些什麽，可又發不出什麽字詞，隻好苦惱地求助於齊豫。
齊豫安撫地拍了拍歡歡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
“歡歡是故人之子，平日裏也不太出府，沒曾想倒教你誤會了。不過，我看起來像是會有私生子的人嘛？”齊豫也是覺得好笑，謝萌寶的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麽？
“那我可不知道。郡王妃仙逝已經三年了，止不準你就把私生子接回府了呢？”謝萌寶戲謔地說著，然後起身走到歡歡身邊，歉意地說道，“抱歉，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被人誤會成私生子是誰也不願意的事情，她做的不對，自然是得跟歡歡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