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神鞭小霸王
“大小姐別著急，春姨娘隻是染了風寒，已經請大夫看過了。”謝萌寶與春姨娘的關係如同親生母女，張管家知道她一定放心不下，就領著她親自去了春姨娘的住處。
謝長興癡迷習武，為此特地將府址選在了地段偏僻的西大街，還在府內建了一個操練士兵的校場，所以將軍府雖然占地麵積不小，但實際上府裏院落並不多。而且他不好女色，除了正妻外隻有春姨娘一個妾室，院子倒是空了不少。
原本春姨娘住在靠近下人房陰冷的廂房裏，謝萌寶穿過來之後，主動讓她搬到了距離自己院子最近的小院裏。陽光充足，房子又是坐北朝南，日子比往日好過了不少。隻是曾經為奴為婢難免落了一身的病，這天一涼很容易就臥病在床。
她原以為這些年春姨娘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好了，沒想到過年雖然沒下雪，姨娘卻還是病倒了。
將軍府裏沒有主子，春姨娘頂多算半個主子，說話還沒有張管家管用。府裏之前是謝萌寶管事，謝萌寶出嫁後就將中饋又還給了張管家。
張管家為人忠厚，並不會虧待了春姨娘，隻可惜春姨娘身份低微隻能請藥鋪的大夫看病，而不能去太醫院請太醫。
“姨娘，你醒著嗎？我回來看你了。”帷幔掀開一股濃重的藥味就從屋子裏傳了出來，謝萌寶覺得鼻子有些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明明是朝南的屋子，屋內卻幽幽暗暗，隻有燃燒的炭火照著人的臉頰通紅。
“怎麽不開窗？”一進屋，謝萌寶就有些受不住了，屋子裏麵沒有通風，空氣混濁又悶熱，讓人難以喘過氣來。
張管家跟在後麵回稟道：“春姨娘一直喊冷，服侍的丫鬟就關上了。”
“全是病菌，你們幾個去把窗戶開了，不用太大。一盞茶後再關上，記得留點縫，別關死了。”謝萌寶扇了扇麵前的空氣，真希望自己能變一台空氣淨化器出來，把屋子內汙濁的空氣都給好好淨化一下，“也不怕一氧化碳中毒。”
謝萌寶口中總是時不時蹦出幾個常人不太理解的詞匯，這日子一久，府裏的人也都習慣了。而且像病菌和一氧化碳這種詞，打大小姐五歲的時候，他們就聽過了。雖然具體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隻要知道會致命就成。
聽到屋內傳來一陣陣的說話聲，一直半夢半醒的春姨娘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不然她怎麽會聽到大小姐的聲音呢。
今天可是初一，大小姐要跟著王爺去宮裏朝拜的，一定是她聽錯了。
“姨娘，你醒了？”謝萌寶注意到床榻上的動靜，連忙大步過去掀開床簾，一臉擔憂地問道。
床榻上躺著的女人看起來十分虛弱，臉色蒼白的與送她出嫁時判若兩人，時不時還會咳嗽兩聲。
“大……咳咳……大小姐？”春姨娘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努力睜大了眼睛，發現自己並沒有眼花，眼眶瞬間就紅了。
謝萌寶扶著春姨娘坐起來，然後在她背後墊上靠枕：“是我。你好點沒有？”
“不過是有些風寒，不礙事的。”春姨娘伸出手，摸了摸近在遲尺的臉頰，有些哽咽。
謝萌寶知道生病的人很容易感性，卻沒想到春姨娘剛一見到自己險些就要落淚，心中有些自責，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姨娘怎麽病了都不告訴我？”握住春姨娘的手，隻覺得冰冷冷的，寒地讓人心驚，“手這麽涼，暖手爐呢？”
話音剛落，服侍的丫鬟往暖手爐內添了幾塊烤紅的炭火，裹上罩子就送了過來。
謝萌寶接過暖手爐，塞到春姨娘手裏，說道：“姨娘可得好好的。”
“咳咳，小毛病，過幾日便好了，大小姐不用擔心我。”感受到暖手爐傳遞到掌心的熱度，春姨娘隻覺得心裏暖暖的。
不一會兒，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姨娘這樣我怎麽放心的下。午膳想吃什麽，我給姨娘去做？”謝萌寶心中憂慮，擔心春姨娘病中沒有胃口，思索著做些什麽好吃的給她補補。
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桌上剩下的大半碗白粥了，清湯寡水的，怎麽可能好得快？
“大小姐如今是王妃了，如何還能親自下廚？”春姨娘驚道。
謝萌寶卻是不以為然：“這有什麽的，在王府裏我也依舊做。”
“瑞王爺他……”
“王爺他，可比姨娘貪吃多了。”想起齊景睿對美食的喜愛，也的確不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
說起這個，春姨娘期待地看了一眼門外：“王爺沒有來嗎？”
“昨天守夜今日又早起，王爺朝拜回來就睡著了，我想姨娘就自己回來了。等過幾日回府裏拜年，姨娘再見見他。”謝萌寶安撫地說道，也給了春姨娘一個保證。
雖然她自己對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麽想法，可春姨娘卻一直為她操心著，若不是人微言輕，怕也是不會同意讓她嫁到瑞王府去的。
她若是不表現出與齊景睿過得還不錯的樣子，姨娘必定會放心不下的。
“瑞王爺，唉。若是當初你不堅持，林府的少爺總比現在……”春姨娘卻還是覺得遺憾。
瑞王爺癡傻，就算萌寶能夠當家，可在皇家又有誰能夠護得住她呢？
林府的少爺就不同了，至少林老夫人總是會保證萌寶一世無虞的。
“姨娘！”謝萌寶不願再說此事，她本就對林琛無意，也就長輩們在瞎摻和。
“好了好了，你現在是王妃娘娘，姨娘也說不得你了。隻要你覺得好，便好了。若是有人欺負你，姨娘也幫不上忙。”春姨娘無不感慨地說道。
謝萌寶握著她的手，堅定又調皮地一笑：“誰敢欺負我呀，我可是神鞭小霸王呢。”
春姨娘被逗笑，臉色瞬間紅潤了不少：“是啊是啊，出了將軍府就不管用了。”
“姨娘！”這次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