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太不客氣
眾人用了點心後便各自散了，齊天陽離開的時候還偷偷地跑到了謝萌寶的身邊，有些靦腆地問道：“皇嬸嬸，我以後可以去瑞王府找你吃好吃的嗎？”
“好啊，天陽來的時候記得提前說一聲，皇嬸嬸好給你多準些好吃的。”謝萌寶趁機捏了一把齊天陽水嫩嫩的小臉，滿口答應下來。
也幸虧齊景睿一直陪在儷貴妃身邊，沒有注意到齊天陽說的話，不然定然要衝謝萌寶撒嬌，不讓齊天陽去瑞王府。
午膳，齊景睿是同恭王齊景宣、世子齊天陽一道去紫宸殿用的。而謝萌寶則是跟著儷貴妃、班婕妤、玉華公主一道去了水芸宮。
大年三十的午膳，各宮都用各自的，班婕妤與儷貴妃交好，所以這一日兩人經常一道作伴。許是顧忌有小輩在，儷貴妃和班婕妤並沒有多提宮裏發生的雜事，隻是撿了些閑事說。
水芸宮是後宮中僅此於太後慈寧宮、先皇後清寧宮的所在，儷貴妃又自幼嬌生慣養，吃的用的都是頂頂好的，所以這小廚房的膳食也是十分精細。可是今日嚐了謝萌寶之前所做的甜點，她倒是一時間覺得索然無味了。
“母妃，胃口不好嗎？”謝萌寶見儷貴妃拿起筷子在碟子裏挑了挑又放下，半碗米飯竟然一點都沒有下去，不由地關心問道。
儷貴妃遣身邊的大宮女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說道：“剛才點心用多了。”
謝萌寶點點頭也不再過問，幸好儷貴妃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不然再下次廚也隻是她隨口一說的事情吧。
“說起來，瑞王妃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吧。”
班婕妤突然提起這茬，謝萌寶也不知道她的用意，便笑著答道：“是，隻是阿娘嫁給爹爹不久，皇後娘娘便便病逝了，我不曾見過。”
“這麽看，倒是有一兩分相似，不過可惜了你母親的好容貌，你倒是盡隨了謝將軍了。”儷貴妃聞言仔細瞧了瞧謝萌寶的相貌，突然笑道。
謝萌寶自知自己相貌平平，她雖不以此為惡，卻也不還是不太習慣被人議論容貌，隻能報之一笑。
午後稍作歇息，眾人便陪同齊惠帝去祭祖，一路上齊景睿都是變變扭扭地跟在齊景宣身後，還時不時往後探頭探腦，想要找謝萌寶。
而謝萌寶則跟在恭王妃身後，恭恭敬敬的，隻偶爾在齊鈺凝湊過來說話的時候答上兩句。
“娘子，娘子，我們去放鞭炮！”等到所有儀式結束，齊景睿丟下齊景宣和齊天陽便跑了過來。
“可以的嗎？”謝萌寶愣了一下，隨即問道。
雖然今天進宮後就有聽到各宮門口燃放的炮竹聲，可是王爺能不能在宮裏自己放鞭炮，她可不清楚。
“二皇嫂，沒關係的啦。等等我，我去叫天陽。”齊鈺凝聽到齊景睿要去放鞭炮，剛才還頹廢的小臉立馬來了興致，趕緊小跑著去找正要離開的恭王妃和恭王世子。
謝萌寶好奇地看著齊景睿，見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遂問道：“怎麽了？祭祖不好玩嗎？”
“不是祭祖，是皇兄！”提起這個，齊景睿就越發生氣了，看著還不忘挑釁看了自己一眼的齊景宣，他控訴地說道。
“恭王爺？午膳的時候發生什麽了麽？”也隻有那會兒，她沒見到齊景睿，之後祭祖的時候也沒見齊景睿和齊景宣發生什麽不和的事情。
齊景睿正要拉著謝萌寶離開，就被儷貴妃喊住了：“小心點，別跑太遠了。萌寶，你多看著些。”
儷貴妃這口氣，完全是把齊景睿當作孩子再在看。
謝萌寶感覺情況跟自己預料地差了不少，原以為進了瑞王府，她隻要偏安一隅，不被瑞王爺注意就可以過自己的安生日子了。
現在看來，她真是在做夢啊！儷貴妃擺明了是要自己時刻看著齊景睿，她這算不算成了童養媳？
哎，不對，齊景睿不是比她大來著麽。
好吧，她就是一保姆。
齊鈺凝把齊天陽帶回來的時候，不知怎麽的臉齊景宣也一道跟著來了，隻是不見恭王妃的身影。
謝萌寶疑惑地張望了一下，就聽到齊鈺凝跟自己解釋：“大皇嫂說她有些累了，就回良妃娘娘那歇息了。”
“那好，我們現在去吧。不過鞭炮在哪裏呢？”謝萌寶點點頭，牽著齊景睿的手剛想要鬆開就被他拽緊。
齊景睿下意識往謝萌寶身後躲了一躲，小聲地說道：“娘子別走太遠。”
“你學母妃呢。這麽大人了，還要娘子一直牽著你嗎？你看玉華都能牽著天陽了呢。”謝萌寶失笑，指著齊鈺凝說道。
跟著過來的齊景宣恰好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嗤笑一聲，眉眼上挑：“皇弟還是小孩子心性，竟然還比不上天陽。”
齊景睿一見齊景宣靠近，整個人汗毛豎起，一副警戒的狀態，卻還不忘了立馬辯解：“才不是呢，本王是怕娘子走丟才牽著娘子的，才不是娘子牽著本王呢。”
“哦？那皇弟先鬆手給皇兄看看。這躲在女人背後的膽小鬼，竟然還敢放鞭炮，真是天大的笑話。”齊景宣背著手，一步步朝著躲在謝萌寶身後的齊景睿走去，方方正正的寬臉上露出一抹與氣質不符的嘲諷。
他一直不喜歡齊景睿，貴妃之子還有個輔國公府做靠山，還沒癡傻的時候更是被當做神童，好在神明顯靈讓他成了個傻子，不然如今受到父皇看重的也許就不是自己了。
如今他不用擔心齊景睿有跟自己爭皇位的心思，所以不必除之以後快，但時不時踩上一腳為枯燥的生活添一抹亮色還是不錯的。
謝萌寶下意識護在齊景睿身前，宛如護著小雞的老母雞，隻是沒有那麽的草木皆兵，淡淡然地立在那，卻讓人知道難以撼動。
“恭王爺說話未免太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