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正好差五歲
用了晚膳後，齊景睿就去院子裏玩投壺，謝萌寶本來是要一塊兒去的，可是正好趙管家找上了門，她也就沒有陪著去。
收拾桌子的時候，小嬋發現銀票還在桌上，就拿給了謝萌寶。
“王妃，郡王爺沒把錢拿走。”
“給他送回去吧。”謝萌寶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打算平白無故拿齊豫的錢。
她都把齊豫趕走了，再拿他的銀票，還真成她不厚道了呢。
趙管家來蘅蕪院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齊豫離開，他讓人拿著的禮單都被灑了一地。
“王妃，這是年節要送去各府裏的禮單，請您過目。”趙管家讓小廝將厚重的禮單擺在桌上。
瑞王爺身份高貴，隻要往恭王府、平郡王府、輔國公府、謝將軍府、林府送上禮物就可以了，但是即便如此，一家一份，五份禮單也是厚厚一遝。
謝萌寶午後就粗略地看了一下瑞王府的賬冊，可卻是將年節這事可忘了。
誰能明白齊惠帝為什麽會選擇年前讓兩人完婚呢？
好在在大婚之前，趙管家就已經籌備好了年節要用的東西，還有年節時要送去各府的禮物，不然她現在更得頭疼了。
“你放著吧，我會看的。”謝萌寶有些後悔沒有跟著齊景睿去投壺，不過她如今成了瑞王妃，這種事情日後隻是家常便飯，不想管都不行。
趙管家擔心謝萌寶第一次操持王府的事宜會有所疏忽，在離開前還不忘提醒了一句：“王妃，明日就是除夕了，禮單上如果有什麽要增添的，您最好一早告訴奴才。東西初一一早就要送到各府去的。”
“知道了。”謝萌寶點了點頭應道。
恭王府、平郡王府和輔國公府都是循著往年的慣例，這謝將軍府和林府則是因為謝萌寶嫁進王府而新增的。趙管家比照了輔國公府的份例，略作了刪減，又考慮到兩府的主子喜好置換了一些物什，可以說是考慮地十分周到和細致。
謝萌寶看了之後覺得沒有多大問題，便讓紅菱送了回去。
“娘子，明天就過年了呢。”齊景睿投壺回來便去沐浴了，如今已經換上了新製的裏衣，整個人散發著清爽的香氣。
“是啊，王爺又要大一歲了呢。對了，不知道王爺生辰是什麽時候？”謝萌寶嘴上這麽問著，心中卻多少有些感慨。
大婚第二日本該是回門的，可是正值大年三十，瑞王爺肯定是要入宮陪伴皇上，自己也得去陪儷貴妃娘娘。而且今天入宮並沒有見到太後娘娘，明日肯定得去請安。這樣一來，她肯定見不到姨娘了。
名義上的爹爹至少得兩三個月後才能回到京城，春姨娘又沒有家人，今年她隻能一個人過年了。這還是她十年來，第一次沒有陪著春姨娘過年呢，也不知道府裏會有多冷清。
“三月初五。娘子呢？”齊景睿脫掉鞋子，乖巧地就躺到了床榻最裏麵，隻露出一個腦袋。
謝萌寶也跟著走了過去，掀開被子的一角躺進去：“我嗎？臘月十三，已經過去了。”
“娘子的生辰真小。娘子是不是比本王小好幾歲？”齊景睿側過身子，看向謝萌寶，兩眼亮晶晶的。
謝萌寶回憶了一下，點頭道：“王爺及冠，我及笄，正好差五歲。”
沒錯，她剛過及笄禮十二天，就嫁人了。要是換做現代，她才剛上高一吧。
不過兩世加起來，自己的年紀也足夠當瑞王爺的母親了。這麽想起來，竟然還覺得有點怪怪的，她的實際年紀比自己的婆婆還大，感覺明天都沒有辦法直視儷貴妃了。
“那玉華比你小三歲。以後咱們可以一塊兒玩。”齊景睿掰了掰手指頭，然後說道。
謝萌寶雖然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答應了下來：“嗯。”
這一日比平素都要累，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隻可惜，本該回門的日子又要進宮請安，謝夢然便遣人回將軍府送了信，讓春姨娘不必再等，然後扯著齊景睿坐上馬車就入了宮。
昨日不曾見到太後娘娘，兩人今日便先去了慈寧宮，正好趕上後妃們給太後來請安。
齊惠帝後宮的妃嬪並不算多，除了已經仙逝的先皇後外，如今夠得上品級來慈寧宮請安的隻有四人，分別是住在水芸宮的儷貴妃、紫水宮的良妃、伊芙殿的班婕妤以及柔儀殿的儀嬪。
當然，玉華公主也在場，她一見到謝萌寶來就想要迎上去，奈何太後正同她說著話，她也不好輕易打斷。
謝萌寶和齊景睿一踏進殿內就被齊刷刷的目光所盯住，齊景睿笑嘻嘻地上前請安，謝萌寶心中雖有些忐忑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孫兒拜見皇祖母。”
“孫媳拜見皇祖母。”
“昨日哀家身子不適，便沒讓你們來請安。睿兒，快到哀家這來。”太後見齊景睿來了，便笑著招呼他。
太後是輔國公的妹妹，儷貴妃的親姑姑，對於瑞王自幼就是極為疼愛的，若不是因為瑞王心智不全，怕是早就立了太子了。
“皇祖母，您身子好些了沒有？孫兒昨天想來看你的，結果卻說慈寧宮閉門謝客。”齊景睿快步上前，走到太後身前，關切地詢問道。
謝萌寶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
現代的時候她沒有家人，到了大夏，將軍府隻有春姨娘，就算是林府也沒有那麽多女性長輩，更沒有那麽多複雜的關係。如今一時間麵對這麽多女人，她還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昨日齊景睿不是隻顧著打水漂了嗎？要不是他現在說起，她根本都不記得有太後生病這件事啊。
“睿兒來看皇祖母，皇祖母就好多了。這位就是你的王妃嗎？”太後一早就注意到了齊景睿身後站著的謝萌寶，直到此刻才開口問不難說是不是存了什麽不滿。
畢竟太後原本是想為齊景睿挑一個容貌姣好、身姿優雅又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而謝萌寶和這些條件那可是一個都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