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拖到床上
江玄仿若未聞,一直保持剛才的姿勢緊緊盯著懷裏的女人,仿佛要用眼中無邊的黑暗將她染化,然後拉進這片黑暗之中。
溫小麥狠狠的擦掉嘴邊的血跡,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的灼人。
“江玄,你很清楚我們兩個是不可能了,你沒有義務還你父母欠下的債,但我有權利拒絕你的糾纏!”
說完這話,溫小麥再次抬起腳,狠狠的踩下去。
腰間的手臂迅速收縮了一下,然後以更大的力量將她禁錮住。
那雙近在咫尺的黑眸仿佛瞪累了,在她的注視下漸漸合上,最終留下一道長長的睫毛和男人無害的麵孔。
“你鬆開我,不要裝了!”
溫小麥低吼一聲,用頭抵住後麵的牆壁,將手掌重新按在江玄的胸前,然後猛的用力一推。
“哐!”
“咚!”
一聲悶響,江玄直直的往後麵摔去,腦袋磕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響亮又沉悶。而溫小麥,以臉朝下的姿勢跟著跌落下去,臉部狠狠的撞在了江玄的胸膛上。
腰間的那雙手臂始終沒有鬆開,固執而又安全的保護著懷裏的人。
溫小麥的大腦懵了片刻,帶她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去摸江玄磕在地上的腦袋。
有血!
他的後腦勺出血了!
溫小麥有一瞬間的慌亂,電視上都演,很多人都是在推搡過程中腦袋磕在尖銳的物體上,然後……
伸出顫抖的手,再次探想江玄的後腦勺,沒有石頭,但……有凸起的磚頭!
“江玄,你醒醒,醒醒啊,你別嚇我,是我不對,我不該推你,對不起,你趕快醒過來!”
溫小麥真的害怕了,剛剛恢複點血色的臉又變成了一片灰白,大顆大顆的淚珠濕潤了臉頰,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
怎麽辦,怎麽辦,打120,對,叫救護車。
對,她是護士,應該先幫她止血,檢查他的心率,對,不能慌,不能慌,冷靜,冷靜。
溫小麥深呼吸了幾口氣,稍稍鎮定下來,嚐試著去拿自己的手機。
“不要,不要~”
江玄的聲音陡然響起,沙啞的,毫無威脅的,甚至帶著一絲絲懇求。他一把奪過溫小麥的手機,遠遠的仍在了一旁。
鼻端傳來一股更為濃鬱的血腥味,溫小麥陡然一震,想起來江玄的舌頭還在流血,不能平躺著。
“乖,先鬆開我,我先帶你去樓上止血。”
溫小麥盡量溫聲勸慰,果然,束在腰間的力量鬆了下來,但下一刻,她的一隻手被緊緊的握住,為了抓的更結實,他甚至調整了好幾次握手的姿勢。
見此有效,溫小麥再次說道:“還能不能站起來,我扶你上樓。”
江玄乖乖的順著溫小麥的力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半靠在她身上,吃力的一步一步走上了樓。
大小金毛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受傷,前前後後跑著著急,溫小麥給了它們一個安靜的眼神,大金毛便叼著小金毛,顛顛的跟在了兩人身後。
進了房間,溫小麥本想把江玄扶到沙發上,可一想到之前江玄長手長腳的縮在小小的沙發上很是擁擠,而且此刻他有傷在身,沒有猶豫,溫小麥將他扶到了自己的臥室。
“我不要去醫院,不要去醫院。”
江玄拉著溫小麥重複著這句話,並把溫小麥剛撿到手還沒暖熱乎的手機搶了過去,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裏。
溫小麥無奈,一隻手又被霸道的拉著,溫小麥隻能手腳並用,把簡易醫藥箱拉過來,打開,取出止血的藥水和紗布。
剛才在室外由於燈光昏暗,沒有看清傷勢,此時經過詳細的檢查,溫小麥發現江玄的後腦隻是磕破傷,並沒有傷及小腦,遂長長輸了一口氣。
給他清理的了一下血跡,然後擦傷消毒藥水,在塗上止血止痛的藥膏,總算是不不流血了。
腦袋後麵的傷口處理了,可前麵的還有一處傷口。
因為流血過多,江玄的唇瓣上沾滿了鮮血,在柏芝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妖豔而詭異。
溫小麥趴在床頭由於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傷口在舌頭上,她必須掰開他的牙關,才能給他上藥,可此時江玄又沉沉的睡過去了,叫了好幾聲都無動於衷。
作為醫者,溫小麥想要立刻幫他處理傷口,可作為……她似乎不應該跟他有過多的交集。
左思右想,心裏極其矛盾,這時小金毛搖晃著圓潤的身材來到溫小麥身邊,用軟綿綿的身體蹭著她的腳,小尾巴搖的十分歡快。
“算了,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幫他處理舌頭上的傷口的。”
有了借口,溫小麥站到床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江玄的身體側過來,然後伸手嚐試捏他的牙關。
緊致彈性的肌膚觸碰讓溫小麥的動作一滯,剛剛被這個人蠻橫霸道的索吻,那種窒息又瘋狂的感覺還未消散幹淨,此刻看到這張無辜的臉,溫小麥竟產生了一種恍惚的錯覺。
仿佛剛才那個霸道暴戾的人跟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一個多月沒見了,他真的瘦了很多,睫毛依舊長而密,可眼窩有些凹下去了,眼底有些青黑,比以前多了幾分淩厲,還有他的唇,比以前更削薄了,上麵的鮮血看起來居然有幾分殘忍。
溫小麥的目光順著他的五官描述了一圈,當看到他不耐的皺起來眉頭才陡然驚醒。
“溫小麥,你這是在幹嘛,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了,他隻是……一個路人,不要再留戀了!”
收拾好淩亂的心情,溫小麥這才將兩個手指捏在江玄的下頜處,微微一用力,居然張開嘴了。
一股更濃的血腥味飄散在狹小的臥室裏,溫小麥偏頭往裏麵看了一眼,一片暗沉沉的猩紅,舌頭上一寸長的口子還在冒血。
“哎~~”
溫小麥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是在感概剛才自己太用力了,還是在感歎這個男人的忍耐力。
舌頭上的敏感神經要比別處多很多,但凡受到一點傷害就會疼痛難忍,他居然吭都沒吭一聲。
也可能是喝了酒麻痹了神經,感覺不到痛。
溫小麥熟練的拿出麵前將他口裏的血跡清理幹淨,然後沾點止血的粉末灑在他舌頭的傷口上,一層薄薄的粉末很快被染成血色,她用棉簽擦掉,再重新撒上。
大概重複了五六遍,舌頭傷的傷口終於不再出血。
為了不讓江玄合上嘴巴,溫小麥左右找不到塞他嘴裏的東西,索性把自己的一隻手掌塞進去,另一隻手收拾地上淩亂的血綿。
處理完一切,溫小麥正要起身找個能替代她手掌的東西,突然,客廳出傳來一聲“嘎達”的開門聲,兩隻大小金毛頓時警惕的抬起頭,看著門口。
見來人,一老一小皆狂吠起來,就聽一聲“誰家的狗”,隨後來人拿起一個放在牆角的什麽東西,用來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