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兩個棒槌
看這兩個人的表情變化,他們肯定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溫小麥一想到江玄這個名字成了她轉危為安的關鍵點,心裏就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說不上反感,但至少不是感激。
“那個,兩位帥哥,你們有沒有給張多林或者江玄其中一個打電話啊,現在都這麽晚了,趕緊讓他們拿錢過來贖我,真的好困啊。”
溫小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拿一隻眼睛悄悄觀察那邊的動靜。
伸了伸被綁的雙手雙腳,開始有點發麻了。
這話她雖然是說給兩個綁匪聽的,但自己的內心卻含著某種希冀,說不出來為什麽。
趙元武被溫小麥喊了一聲帥哥,微笑著伸著沒有的脖子正要回答,被譚俊搗了一下胳膊。
“你打電話了嗎?”
“沒呢,這不剛翻出來電話嘛,不過我沒有小江總的電話,我這就給張多林打過去。”趙元武收回目光,打開手機屏幕,油膩的手指就要往一個電話號碼上麵摁。
“你TM傻了嗎,別打了!張多林如果找不到未婚妻,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問小江總,這女人被綁架的事小江總早晚得知道。”
譚俊有些煩躁的摸了摸寸頭,好不容易縮回去的眼珠子又爆出來了。
趙元武被這樣一點,如夢初醒,有些為難的眨巴眨巴鼠眼。
“那怎麽辦啊,我們不打電話要錢,把這漂亮娘們兒綁回來有什麽用?”
譚俊回頭看了眼床上眼巴巴等著人贖她回去的女人,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吵什麽吵,打不打電話是我們說了算,你現在是我們的人質,老老實實呆著!。”
見溫小麥被他的狠話嚇得縮了肩膀,心裏沒有一點輕鬆,轉頭對兩眼放光的趙元武低聲道。
“你小子別打什麽歪主意,我媽能不能回公司上班,還得靠她呢。行了,電話也別打了,明天天亮之前把她送回去吧。”
“啊?送回去,那咱這趟豈不是白忙活了?”趙元武有些不樂意。
“怎麽的,你還想要錢?”
“不是,我是覺得……”
“別跟個老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聽我的!”
譚俊生硬的態度讓趙元武打消了心底那點不能見人的猥瑣想法,覺得一陣失落。
到嘴的鴨子飛了,誰能開心?
譚俊坐在那裏思索了片刻,仿佛下來很大決心一樣,走到溫小麥跟前。
“我如果把你放了,我媽工作的事你能不能跟你的領導說一下。”
溫小麥神經緊繃的看著綁匪頭子走向她,心髒一陣砰砰亂跳,不知道這個麵色陰沉卻又帶點妥協的男人想要對她做什麽。
如果剛才的話他們聽進去了,知道綁架她非但拿不到錢,反而會遭到江小狐狸的報複,會不會心態崩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她施暴?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溫小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臉上一副誓要保護自己清白的表情,將捆著的雙手護在身前。
豈料,戰戰兢兢等來這麽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
溫小麥著實愣著了。
“問你話呢!如果你不同意,老子就天天去公司堵你,鬧事,讓你也丟掉工作。”
譚俊見溫小麥不說話,以為她不同意,當即發了狠話。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也虛,如果在張多林和江玄兩人裏麵選一個人讓他得罪,他會選擇張多林。江玄狠辣的手段他在他媽那裏聽過不少,打心底裏對江玄發怵的很。
溫小麥實實在在被他這一聲怒吼給嚇著了。
“行,我答應你!”見綁匪頭子臉色緩和了一些,又問:“那你們到底給誰打電話了?好讓我心裏有個底,估摸著他們什麽時候能來贖我回去。”
綁匪頭子譚俊臉色一青,“你少操心!不是困嗎,趕緊睡覺!”
說完,轉身走到一個角落裏,攤開一個涼席,從一堆髒衣服裏掏出一個床單,躺在涼席上,正兒八經的睡起覺來。
溫小麥沒有得到答案,見土匪頭子沒有撕票的跡象,心裏大大鬆了一口氣。
可轉眼,看到破桌前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心底閃過一陣惡寒。
“那個,胖帥哥,我有張多林和江玄的電話,你要不要記一下?”
趙元武很享受“胖帥哥”的這個稱呼,當然,如果把胖這個字去掉,他會更開心的。
他舉了舉手裏的電話,正要說有其中一個人的電話,被旁邊的譚俊一聲吼打斷了到嘴邊的話。
“四點之前你來守著,別亂說話!”
趙元武有些鬱悶為什麽他睡覺了,讓自己守著,可一看到溫小麥那張清新脫俗細皮嫩肉的臉,頓時不覺得虧,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經過這一番匪民交戰,溫小麥已經完全可以把那顆吊著的心放回去了。
第一,這兩個棒槌似乎很怕江玄,並且已經決定放她回去了。
第二,這個叫譚俊的人,有求於她,肯定不會對她下殺手。
第三,她真的好想上廁所……
另一邊。
江玄找了好幾個溫小麥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心裏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溫小麥可能被綁架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如同野火一樣漲成了燎原之勢,迅速占據他所有的理智。
“少爺,要不要問一問姚代,畢竟是她離開後溫小姐才失蹤的。”
江玄一愣,他怎麽把溫小麥的這個養母給忘記了。
他一直知道姚代對溫小麥消極訂婚的態度非常不滿,甚至今天因為溫小麥放了張多林的鴿子而惱羞成怒,直接跑到家裏對溫小麥一番怒罵指責。
為了明天能夠順利拍婚紗照,直接把溫小麥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備車去溫家。”
“少爺……”王青愣了一下。
“讓你去就趕快去!”
江玄很少說話這樣疾言厲色,王青知道少爺是真的怒了,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黑色的捷豹毫無生息的馬路上劃過,連狗都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融入在漆黑的夜色中。
姚代剛忙完手裏的工作,正打算睡覺,就聽管家說長盛集團的小江總在大門口,有事情找她。
剛聽這話,她還以為是管家在說夢話。
長盛集團跟他們溫氏基本上沒有商業上的往來,即便偶爾有一兩個小項目的合作,也不需要她親自出麵。
她跟江家、江玄可以說從未有過交集。
現在已經淩晨了,江玄這個時候來溫家,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找她,到底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