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做壞事1
小青隻得端了水果和零食陪於曼聊天，其實兩人的生長環境不一樣，能聊到一起的並不多，隻是於曼長得偏顧衍一些，但性格跟顧衍、顧遠山性格都相去十萬八千裏，沒那些富家子的壞毛病、壞脾氣，非常貧民化，所以好接觸。
東聊西扯，小青也在美國待過幾年，兩還是有不少共同話題上，終於小青看見抱著抱枕的於曼偷偷笑了一下，於是趕緊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問：“小曼，怎麽那麽開心，想到男朋友了？”
於曼搖搖頭說：“沒有，我才沒男朋友。”
“美國姑娘不是很早就有男朋友的？”
於曼歎了口氣說：“我覺得吧，我在美國雖然比在中國待的時間長得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在中國長大的，所以我不太喜歡美國的那些男孩子。”
“為什麽？”
“他們太直接，我可能比較喜歡含蓄一點的。”
“那你剛才笑，是不是有目標了？”
“哪有，小青嫂嫂，難道你平時不笑的？”
“當然有，但不會憑白地笑呀，看你笑得那麽開心，所以我以為…”
“沒有啦，是我想起自己在海之星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客人，太有意思了，美國人都夠喜歡開玩笑的了，沒想到他比美國人還好玩。”
小青聽於曼講是個客人，略放心一下，又問：“不是海之星老板們的朋友之類？”
於曼搖搖頭說：“不是，不過他好象跟老板的女朋友認識？”
小青聽得一頭霧水，海之星出現那麽多人，到底哪個才是老板，她也不太清楚，於是好奇地問：“別說，我還真不知道海之星的老板是誰？”
“第一股東是王紅軍，第二股東是曹進。”
小青沒聽過王紅軍這號人，但怕引起於曼生疑，沒好深問，隻能趁於曼去洗手間的時候，找顧衍科普：“海之星的第一股東是什麽王紅軍。”
“就是張露帶回來那個老男人。”顧衍並沒把心思放在海之星上，也沒特別去了解，但還是讓顧遠山把海之星的大概狀況弄清楚的。
小青有點暈了：“讓小曼開心的客人是張露認識的人，正常狀況就應該是安南人，那張露認識的安南人可就多了，可是，就張露，她身邊的人，要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麽也太不上檔次了。”
於曼好象有點感覺到自己失態了，後麵再也沒露出什麽讓小青可以抓著問東問西的，於曼走後，小青有點遺憾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不過她已經成功地約於曼下周再來吃飯，當然這周自己也可以尋個機會過去關心關心一下於曼，趁機套套話什麽的，沒想到這麽簡單的間諜工作，都不是正常人類做的。
周二小青坐大王的車把安安送去幼兒園，就順便去市政府催增資的事，現在顧衍是不讓她自己開車出去，都讓大王或羅豔跟著，大約當年那一幕對顧衍的刺激太大了，有心理陰影了。
小彤彤就由芳草帶著去武術班，中午再帶到酒樓跟宋詞吃個母子親熱餐，然後帶回來睡個午覺。
小青從市政府回來，顧衍剛好把封劍一幫人打發了，早上的訓練時間也過了，小青幹脆讓顧衍休息一下，然後不訓練了，帶顧衍出門散步，顧衍本來是挺喜歡運動的，沒出事以前，他都有晨跑之類的愛好，但對於天天訓練，心裏卻特別反感，小青一隨意，他也隨意一把。
兩人便沿著青石板街慢慢走，走到盡頭，顧衍用手杖往前指指說：“這裏打通，架座小橋，過去就是山兒咖啡店那條街和安南廣場。”
小青才知道顧衍原來買下那條步行街還有這樣的想法，現在青石板街和步行街之間就是一些居民樓夾雜著的一些小巷子和一座小拱橋，不過走這座小拱橋就要繞一些，在顧衍說的地方架個橋，那近太多，再一想，步行街和羅海酒樓那處商業中心也可以連在一起。
兩人順著一個小巷子走過去，過了拱橋，就到了步行街，小青便說：“我以前就覺得挺方便，隻是你不喜歡走這些彎彎曲曲、挺爛又挺繞的小路。”
“這橋真的是太小了，壞成這樣，當古跡都不行，太可惜了，看到時候能不能讓人複原一下。”小青知道顧衍挺喜歡中國那些古跡，但凡看見毀損，都是發自內心地可惜。等顧衍感慨完，小青才問，“還有精力沒？”
顧衍點點頭，早上沒訓練，精力還夠用，又和小青沿著步行街走，小青就打電話讓大王到步行街這邊來接。
兩人正說笑著，小青忽覺得麵前有人擋住去路，定睛一看竟然是曹深和許婷，兩人不知道到這裏來是瞎逛還是有什麽目的。
曹深衝顧衍一點頭說：“顧衍，是吧！”
顧衍看了曹深一眼，小青卻接過話：“你要不認識，許小姐總認識吧。”
許婷挽著曹深的手臂一聳肩說：“請問你是誰，又在說誰？我和你很熟嗎？和這麽一個病夫很熟嗎？”
小青笑了一下說：“那對不起，認錯人了，那就請你們千萬別跟著我們呀。”說完扶著顧衍往前繼續走，小青明顯覺得顧衍抓她的手變緊，呼吸也變得急促，小青能感覺到顧衍很生氣、很煩燥，還隱著一股子暴躁。
小青沉住氣，趕緊把顧衍扶著走遠，轉過頭沒見曹深和許婷，才扶顧衍在一處樹蔭下坐下，把他的帽子和口罩摘了，給顧衍胸前順了順說，“沒事了。”小青怕曹深使壞，明擺著曹深和曹進不太一樣，應該有些武力值，她拿出電話，想撥打大王的電話，顧衍緩了一下搖搖頭說，“不用。”
小青順著顧衍的眼神看過去，看見不遠站著兩個男子，看清才認出是那次跟著封劍一起過來的十幾個製服男中的一個。小青一看不用管安全問題，就把心全擱在顧衍心態問題上了：“要不要叫小丁醫生過來？”
顧衍依舊搖搖頭，小青一手被顧衍依舊緊緊抓著，小青隻好用剩下那隻手給顧衍擦汗，一直到顧衍的手慢慢鬆開。
小青不由得把顧衍的手重新握緊，卻聽顧衍小聲說：“我沒事了。”
小青嗯了一聲說：“你想繼續在這裏坐一會兒，還是現在就回去，回去，我叫大王把車開到街口。”
顧衍沒說話，往往這種就是他也不知道坐會兒好，還是回去好，小青就拿了主意，把大王的車叫來，然後對顧衍說：“我帶你去處好地方。”
顧衍有幾分不解，小青帶著顧衍上車，給大王發了個定位，讓大王把車開到這個地方。
安南並不大，也不過半個多小時，車就開到了小青說的地方，居然是原來的農機廠，寧濤他爸後來調走了，農機廠也就越來越蕭條了，幾年前終於倒閉了。所以這個他們曾經吃過小麻的地方，已經算得上荒涼了，農機廠的人也都各顯身手，或想法子調走，或回鄉下務農，到安南縣城去尋出路的人最多。
顧衍不太明白小青帶他來這裏幹什麽，小青帶顧衍來到當年吃小麻那家館子的後麵，那些館子沒人管，都有些倒塌了，小青讓大王把車後的兩個大木箱拎過來，大王依言拎了過來。
等大王走開，小青打開箱子，顧衍一看是一大箱子的瓷器，小青抓出一個碗朝一塊石頭上一摔，那隻碗摔得粉碎，小青遞給顧衍一個說：“好玩。”
顧衍看了一眼手裏的那個玻璃杯，猶豫一下，小青又說：“沒人看見！咱們做點壞事！”
於是之後的一個多小時，小青和顧衍把那兩大箱子瓷器、玻璃器皿全都砸得粉碎，小青明顯感到顧衍剛才那股子憤怒和低沉相交雜的情緒已經去得七七八八，她給顧衍把汗擦幹淨，又給顧衍換了新帽子和新口罩說：“以後我們隔三岔五就來做點壞事。”
“貓貓真好，我更想做別的壞事！”
小青拉過顧衍好好虐虐，看顧衍的心情完全好了，才很女王地說：“我們回去，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顧衍乖乖跟著小青上了車，然後回了外婆的攤子，因為這麽一折騰，畢竟過了飯點，車到攤子的時候，小青看見外婆正站在門口看，因為小青一早說過要來吃午飯的，看見車到了，外婆鬆了口氣，等兩人下車走進鋪子的時候，外婆隻說：“飯菜給你們熱著的，都是小衍平日喜歡吃的。”
小青扶顧衍坐下，給顧衍取了帽子摘了口罩，然後就去廚房端飯菜，果然都是顧衍喜歡吃的南方菜，因為顧衍一定要自己吃，所以外婆讓人給做菜是釀豆腐、蒸鱸魚、半隻酥爛的扒雞、紫菜蛋花湯，因為怕魚涼了不好吃，是兩人到了，廚師才蒸的。
顧衍有點餓了，認真地吃了起來，小青把扒雞撕開，弄得碎碎的，舀到顧衍碗裏，顧衍竟然吃了大半的雞腿肉，小青也餓了，隻覺得那飯菜比平時都香甜可口，一口氣吃了兩碗才罷手。快到六月，安南比前陣子又要熱些，小青給顧衍把汗水擦了，就坐在一旁等顧衍慢慢地吃。順便和沈二江聊聊天，沈二江就說中午封劍他們過來吃飯了，沒見顧衍，吃得非常快，沒十分鍾就全走了，小青笑了一下，這幾個就跟沒長大一樣，顧衍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