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真夠黑的1
小青回到安南市，沈五河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小青打電話是盲音，是因為當時顧衍撲上去，電話摔到劉大龍旁邊，給炸爛了。沈五河問顧衍怎麽樣，小青不想再多講，她不想去回憶趙愷亮他們如何救顧衍，顧衍在ICU病房是如何地插滿了管子，封老太又如何逼迫她和顧衍離婚，隻說轉院去了美國，然後把那張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偷偷藏了起來。
大家都很納悶顧衍去了美國，小青為什麽不去，不過小青不願意跟任何人解釋。
至於劉大龍一夥人的後續就是從徐副所那裏聽來的了，除了劉大龍當場炸死，阿正炸成重傷，剩下的全都伏法，據阿正斷斷續續交代整理出來：幾年前劉大龍帶他和另一個人越獄，逃到農機廠後山那個大水庫的時候，那一個人不是死判，隻是無期的同伴不想逃了，想回去自首，他們就把那個同伴勒死了，綁上石頭推到水庫裏。然後東躲西藏了不少日子，因為被通緝，日子非常不好過。一直到幾天前劉大龍突然說有樁大生意，可以搞很多錢，搞到錢兩人就去國外，以後吃香喝辣的，不再過這樣不是人的日子了。之後劉大龍帶著他來了安南，找到張峰，又找了幾個道上的人，綁了沈芸芸，引出小青、顧衍，隻是阿正並不知道劉大龍在身上捆有炸彈這事，後麵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阿正是用非常手段花大代價搶救過來的，公安連訛帶騙問出這麽多，就死透了。
據那兩個刺青的人交代，和劉大龍也不算很熟，隻是知道道上有這號人，是阿正牽的線，說是有筆發財的大生意，就跟著來發財，做夢也沒想到劉大龍身上綁了炸彈。
剩下那一個純屬跟班，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以上這些人的供詞，因為劉大龍、阿正的死，真假難辨。
小青知道顧衍長到這麽大，做得最狠最絕的一件事，就是把曹家整破了產，但那是曹家做狠絕的事在前，她很懷疑劉大龍是受曹家指使，隻是沒有對證的事，她說出來，也等於零。她還知道就算把這件死無對證的事說出來，也不能減輕躺在病床上受著折磨的顧衍任何痛苦。
顧遠山、羅海、曾維奇在顧衍出事後，都來過安南數次，顧遠山和羅海都是公安係統，來一次催問一次進度，把縣公安的人都快逼瘋了。
安南的偵查也是同時進行，第一重點查炸彈來源，因為公安認為最有可能抓住線索的就是劉大龍身上炸彈的來源，炸彈是國家特級管製物品，從正常渠道很難弄到，劉大龍所用的炸彈是地下工廠加工的土炸彈，公安查到炸彈出處是南方一個城市的地下工廠加工出來的，隻是加工廠幾年前就被公安端了，幾個頭頭都被斃了，所以劉大龍這批炸彈，有可能很早就買下來的，查到出處，炸彈的線索算斷了；第二查劉大龍和阿正最後落腳的地方，阿正隻交代出省城兩個字就死了；第三查劉大龍的電話，劉大龍這些天的電話也不少，一個一個地排除，就得要時間。
所以對於劉大龍的調查不是走進死胡同，就是需要大量排查。
曾維奇對安南縣公安的能力非常不滿，對顧遠山和羅海的無能也不滿，甚至想從他爸手下抽幾個得力幹將去查，隻是他爸哪準他胡鬧，安南縣與S市兩地隔那麽遠，怎麽也輪不到S市公安插手，真去了，不僅同行結怨，還亂套了，他爸等著各種批到死到降職吧。其實曾維奇真是冤枉了縣公安，這次綁架案可以算C市，甚至省裏近五年來最惡劣情節最嚴重的案子，省裏非常重視，從省裏抽調出最精幹的刑偵人員匯同C市、安南縣的刑偵人員一起組成專案組，上麵還有人不斷施壓。
但調查的結果，都是劉大龍和顧衍早有積怨，再次碰上，知道是頭肥羊，想弄一大筆錢，和阿正去國外過好日子，至於炸彈最有可能就是他怕事情敗露，反正都是該死幾次的人了，不想再受那些罪，一了百了。
沈五河等不出結果，幹著急，但部隊紀律嚴明，他不可以再耽擱下去了，隻能歸隊了。
大學還有一年才畢業，小青有點猶豫還要不要去把大學念完，沒有顧衍在一起，她真是十萬分不想遠渡重洋去念什麽大學。
小青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美國把未完成的學業完成，顧衍會被封老太轉到美國治病，自己要不要幹脆去美國，偷偷打聽顧衍會被轉到哪裏，一次嘔吐，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懷孕兩個多月了。
這是小青在一連串打擊下，得到的一個驚喜，一直折磨著她要不要的遠渡重洋完成學業之類的事都不重要了，她要專心地生下這個屬於自己和顧衍的孩子。
家裏人不知道受了重傷的顧衍，到底有沒有搶救過來，以小青生無可戀的臉色和行屍走肉的表現，大家最懷疑的是顧衍沒搶救過來，所以關於顧衍的話，一下成了禁忌，都怕小青一個想不開就追尋顧衍去了，現在小青懷孕了，大家反而還鬆了口氣，總覺得小青有了活下去的支柱。
雖然小青盡量想使自己保持輕鬆愉快，不去想顧衍的一切，但她做不到，而且孕吐厲害，每天都在折磨她。
外婆自然最是擔心的，沈芸芸和宋詞兩人每天都抽時間輪流來守著小青。
宋詞甚至四處收羅了一堆的笑話，輪番講給小青聽，不過最喜歡笑的小青隻是偶爾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天宋詞認為總算是利好消息，趕緊過來告訴小青：“青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一夥人全都判了死刑。”
小青歎了口氣說：“但願這次別讓他們再跑了。”
“就是，你說那監獄的人都是吃閑飯的，死刑犯都能讓跑了，不跟大街上一樣了，還花那麽多錢建圍牆、拉電網幹什麽?問題的關鍵是還要養活那麽大一堆獄警，納稅人的錢真不是錢。”
“宋宋，你和小姨都去忙吧，我沒事的。”
“是，你是沒事，就是人都瘦得脫形了，我想把小妍和丁當帶來，又怕吵到你。”
“宋宋，看樣子，你們單位挺重視你的，別耽誤了工作。”
“別說，讀書的時候，我還真沒發現，混社會比讀書容易太多了，領導也好，同事也好，太好對付了。”
這話小青倒真相信，宋詞還真是個混社會的人，宋詞又說：“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別總悶在屋子裏，對肚裏的小家夥不好。”
小青倒也聽話，跟著宋詞走了出去，宋詞又問：“小青，你真不打算所大學念完了，美國太遠不想去了，帝都的那個可以呀。”
“宋宋，我其實真的不想念書，這些年這麽刻苦地讀書，我都是為了顧衍，我不想讓他失望。”小青提及顧衍，心裏還是難受，宋詞一聽，手一叉腰哼了一聲說，“記得當年不，你這話我也說過，你不很高大上嗎，說學到的才是自己的，指望別人都是假的。”
小青虛虛一笑說：“是呀，當時你說我怎麽那麽虛偽。”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多吃，為了肚裏的小東西多吃點才是正經。”
“我也想吃，可是我吃不下去，一吃就想吐。”
“我媽說了，當年她懷我的時候也這樣，不過她強行都要吃點，所以你才看見這麽聰明可愛又萬人迷一樣的宋宋呀。”
小青隻得笑了一笑。
宋詞伸手捏捏小青的臉說：“好了，這笑得比哭還難看，不想笑就不勉強了。”
小青接過宋詞問：“對了，宋宋，你和老五，還沒把婚期商定下來。”
“本來說了明年，不過，他那裏忙，軍人嘛，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呀…，再說吧，反正老娘我還嬌嫩嫩的，也不著急。”
黎子峰通過封平找過封老太許多次，但都未果，封老太把顧衍的消息卡得死死的，一絲風都不許露出來，他也沒辦法給小青什麽答複，又不想傷小青的心，隻能不打電話。
顧遠山、羅海、曾維奇幾人經常打電話來問狀況，都得不到顧衍的消息，一樣挺鬱悶的。
羅海決定犧牲一下色相，去勾引一下封劍那個小表妹，隻是封劍大學各種拉風，畢業後直接被封老太“囚禁”，電話號碼、微號、QQ換的換，長期不動的長期不動。羅海想犧牲色相，也無從下手，又怪起他媽，如果當年不是她插那麽一手，他說不準都與盧雪雙宿雙飛了，他那專坑兒子的媽的拙劣表演，直接把她兒子淘汰出局，盧雪和封媛可以用那件事當笑料好多年了。
而那事後，他和曾維奇都沒好意思找顧衍要過電話號碼，當然最主要是封媛和盧雪都還在上高中，封家老太那麽嚴厲，顧衍不想兩人太出格，最後反讓老太太對兩人有惡感，讓兩人先按兵不動。好不容易熬到兩人都上了大學，大約封劍各種折騰女孩子的本事，讓封老太瞠目結舌，所以很怕自己的孫女和外孫女遇到封劍這樣的登徒子，看得非常嚴，規定兩人大學期間不許談戀愛，去哪兒都有兩個女管家跟著。顧衍要成親那會，當年那事畢竟過去了快三年，兩個小美女也都成年了，曾維奇和羅海認為人家也笑夠了，到了正兒八經出手的時候了，免得被別的登徒子先下手為強了，便與顧衍商量在他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把兩人給誘出來，沒想到就堪堪出了事。